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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纷飞,柴房门扉洞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渊与赵青璇瞬间色变!两人几乎是本能地身形交错,背靠背而立,兵刃虽未出鞘,但气机已瞬间锁定门口!

只见门外,站着数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但服饰纹路与北镇抚司略有不同,更显阴柔华丽的厂卫!为首一人,面白无须,年约三旬,眼神阴鸷,嘴角挂着一丝令人极不舒服的讥诮笑容。

并非东厂之人,而是——西厂督公,雨化田!

他怎么会出现于此?!而且时机拿捏得如此精准!

“雨督公?”赵青璇强压下心中惊骇,上前一步,挡在沈渊身前半侧,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冷硬,“此地乃民宅,您率西厂番役擅闯,不知所为何事?莫非西厂如今连六扇门捕头的家事也要管了?”

她试图将事情定性为“家事”,以期蒙混过关。

雨化田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道:“赵捕头言重了。咱家只是路过,恰巧听闻此地有异动,担心有匪人作乱,危害京畿安宁,特来查看。却不想……”他目光扫过沈渊,又落在赵青璇脸上,笑容愈发意味深长,“……竟是赵捕头与沈总旗在此……‘商议要事’。不知是何等机密,需避人耳目,在这等地方相谈?”

他话语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直指二人有不可告人之密。

沈渊心念电转,雨化田的出现绝非偶然!西厂与东厂素来不合,曹正淳寿宴在即,雨化田此刻找上门来,是想抓他和赵青璇的把柄,以此打击东厂?还是……他也被卷入“刘公”与火药案这潭浑水之中?

“雨督公误会了。”沈渊上前一步,与赵青璇并肩,神色平静,“卑职与赵捕头正在交换关于青城血案及近日京城连环命案的线索。因涉及某些尚未证实的机密,故寻此僻静处商议,以免打草惊蛇。不知此举,有何不妥?还是说,西厂对此案,也有兴趣?”

他反将一军,点明二人是在公办,且暗示西厂越权。

雨化田眼中阴鸷之色一闪而过,皮笑肉不笑地道:“沈总旗果然伶牙俐齿。不过,咱家怎么听说,赵捕头近日家中似有变故,其弟抱恙在身?沈总旗不去查案,反倒关心起同僚家事来了?这份‘情谊’,倒是令人感动啊。”

他竟然连赵峰被绑架之事都知道?!虽然用“抱恙”掩饰,但其意不言自明!

赵青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住刀柄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

沈渊心中也是凛然,西厂的情报网络,果然无孔不入!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同僚之间,互相关心,亦是常情。倒是雨督公,对赵捕头的家事如此了如指掌,莫非西厂平日里,专好打听这些?”

“哼!”雨化田冷哼一声,显然失去了周旋的耐心,“沈渊,赵青璇!咱家没空与你们逞口舌之利!你二人于此密会,行踪鬼祟,咱家怀疑你们勾结匪类,图谋不轨!来人!将二人拿下,带回西厂细细审问!”

他身后数名西厂番役立刻上前,手按刀柄,杀气腾腾!

“你敢!”赵青璇柳眉倒竖,“我乃六扇门捕头,沈渊是北镇抚司总旗,皆有官身!无凭无据,你敢擅自拿人?!”

“凭据?”雨化田阴冷一笑,“拿下你们,自然就有凭据了!动手!”

眼看西厂番役就要强行动手,柴房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呵呵,好热闹啊。”

一个苍老沙哑,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院墙上空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佝偻的身影——天机叟,不知何时已蹲在墙头,正用他那根奇特长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瓦片,浑浊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

“西厂的小娃娃,几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冲。动不动就要拿人,这京城,什么时候成了你西厂的一言堂了?”

雨化田看到天机叟,脸色骤然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忌惮甚至……恐惧!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厉声道:“天机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此事与你无关,休要多管闲事!”

“闲事?”天机叟嘿嘿一笑,从墙头飘然而下,落在院中,长杖顿地,“这两个小子,是老夫看中的人。你要动他们,就是跟老夫过不去。”

他目光扫过那些西厂番役,明明没什么气势,却让那些番役如坠冰窟,不敢与之对视。

雨化田脸色铁青,咬牙道:“天机叟!你莫要倚老卖老!与朝廷作对,没有好下场!”

“朝廷?”天机叟嗤笑一声,用长杖指了指雨化田,“你代表得了朝廷?曹正淳那老阉狗都不敢在老夫面前说这等大话。滚吧,趁老夫还没改变主意。”

雨化田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怒极,但看着好整以暇的天机叟,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沈渊和赵青璇,他知道今日绝难如愿。强行动手,恐怕自己带来的这些人,都不够天机叟塞牙缝的。

“好!好!天机叟,沈渊,赵青璇!你们给咱家等着!”雨化田撂下狠话,怨毒地瞪了三人一眼,猛地一挥手,“我们走!”

西厂番役如蒙大赦,连忙跟着雨化田,灰溜溜地迅速撤离了民居。

危机再次被天机叟化解。

院内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气氛却更加凝重。

赵青璇看着天机叟,眼神复杂,既有感激,也有警惕。她并不认识此人,但对方显然实力恐怖,且似乎在维护沈渊。

沈渊则对天机叟抱拳:“多谢前辈再次解围。”

天机叟摆了摆手,目光在沈渊和赵青璇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沈渊身上:“小子,麻烦不小啊。西厂的疯狗都盯上你了。三日后东厂之行,只怕变数更多。”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方才听那西厂的小娃娃提及赵丫头的家事……或许,这对你们的计划,并非完全是坏事。”

沈渊心中一动:“前辈的意思是?”

“西厂既然已知赵丫头弟弟被掳,并以此做文章,说明他们或许也察觉到了什么,甚至可能与绑架者并非一路。”天机叟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或许……能加以利用,搅浑这潭水。”

沈渊若有所思。雨化田的介入,虽然带来了新的风险,但也可能成为一个打破僵局的契机。

“当务之急,是先救出顾兄,并找到赵捕头弟弟的下落。”沈渊沉声道。

天机叟点了点头,抛给沈渊另一个小瓷瓶:“这是‘腐骨瘴’的完整解药,快给你那冷面朋友送去。至于赵丫头弟弟的事……老夫或许可以帮点小忙。”

他看向赵青璇:“丫头,把你弟弟的贴身物件,给老夫一件。”

赵青璇犹豫地看了沈渊一眼,见沈渊微微颔首,这才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刻着“峰”字的玉佩,递给天机叟。

天机叟接过玉佩,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手指摩挲了几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嗯……有意思。”他喃喃自语,随即对赵青璇道,“丫头,你弟弟暂时无性命之忧,被关在城南‘听雨楼’地下密室。那里守卫虽严,但并非龙潭虎穴。”

听雨楼!果然与那里有关!

得到了弟弟的确切消息,赵青璇眼中顿时燃起希望的光芒!

然而,天机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不过,你们若想救人,动作必须要快。咱家方才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两日之内,若救不出人,恐有……血光之灾。”

两日!

时间陡然变得紧迫万分!

一边是顾清风急需解毒,一边是赵峰危在旦夕,另一边,还有三天后那场吉凶未卜的东厂之行!

多条战线,同时告急!

沈渊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必须分头行动,与时间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