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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言尽,许振满重新端起茶盏啜饮。

崔昀野冷笑一声,目光看向他:“你为何要对付柳侍郎?可别说是专程为了本官”

许振满闻言一咯噔,想起先前太师的人警告他,不许同沈小姐来往。

他心虚的握紧茶盏,但很快又想到,他此番上门只是想投诚,不必说出沈小姐。

“太师睿智多谋,下官想入太师麾下,还望太师给个造化!”

崔昀野笑看他许久,复转过头抿茶:“你之前做官近十年,从未与人结党,可谓脚踏实地,恪尽职守,何故如今竟做起这构陷同僚的勾当了?”

许振满闻言,苦笑道:“京城不比外地,自有一套为官之道!”

崔昀野嗤笑一声:“经历一遭罢官,竟让你悟出了为官之道!”

“罢了,你且去吧,只是这厢若反误了卿卿,本官可不会再捞一次了”

许振满起身,拱手恭敬道:“下官定不辱命!”

………

皇城政和堂内。

王首辅望着上方的正统帝,肃声说道:“圣上,临近年关,京城和北方六州雪灾愈演愈烈,各地冻馁者十之四五 是大靖立国以来从未有的!”

“如今既不同意开仓赈灾,那圣上便下个罪己诏,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吧!”

正统帝眉心紧蹙的看着他,闻言捏紧了拳头,猛捶了下龙椅扶手,厉声斥道:“朕登基元年,接手的国库亏空的不成样子,各地欠税,首辅也拿不出个章程来,如今户部没钱买粮赈灾,却要朕下罪己诏?”

他冷笑道:“尔等怎么不写个罪己书?”

这番诛心之言,王首辅没有同正统帝辩驳,沉默片刻后,他掀袍跪下:“微臣花甲之年,于大靖早已力不从心,不敢误国误君,今日向圣上乞骸骨,望大靖基业永存,圣上彪炳千秋!”

正统帝惊的站起,他只是因为王首辅提议他下罪己诏,承认他这个皇帝给大靖带来灾祸,觉着很离谱,很难以接受,随口斥责一番罢了,王首辅竟然就要拿辞官威胁他!

不说王首辅朝中的党羽,他才刚登基,又正逢灾年,如何能无故罢免两朝首辅?

他作为皇帝,连斥责臣子都不能么?

这是在故意给他难堪。

果然,大学士和六部近一半以上的官员上前激动进言,几乎是怒斥正统帝不听言官劝谏。

大学士杨永禧站出来,拱手道:“罪己诏是要表明圣上为国、为民的决心和愿望,可缓和民间对圣上和朝廷的各种矛盾。”

“自古便有皇帝在国家出现问题、遭受天灾或自身危难时,反省或者检讨自己的过失,如何到了圣上这,就成了屈辱?”

“首辅大人忠言相劝,怎就被圣上如此折辱,岂非寒了天下臣子的心?圣上才及冠月余,本应跟太师多学理政为君,不该这么早亲政…”

正统帝急道:“朕…朕并非要首辅大人辞官!”

“首辅大人请起!”

杨永禧这才做罢,退回自己的行列。

崔昀野冷眼瞧着,最后还是站了出来:“圣上!臣请亲自去往连州赈灾”

正统帝眼眶泛红,蓦地看向他:“赈灾?太师要亲自去?”

崔昀野:“是!”

众官员看向他,皆不懂他闹的哪一出。

正统帝问道:“太师要如何赈灾?”

崔昀野肃声道:“微臣将亲自去往连州,天灾当头,那些富户士绅总得有所表示”

正统帝定定的看着他,嘴唇嗫喏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众大臣却是有些没忍住,嗤笑出声。

那些富户士绅有的是理由哭穷,朝中还有他们的门生故吏,连当地督抚都拿他们没办法,他一京官过去,能怎样让他们主动掏银子,莫不是直接以势压人,抄家夺财?

正统帝也是这般想的,觉着太师太过自信,也太过儿戏,若暴力执法 只怕全国各地的士绅都团结起来,抵抗朝廷,到时更加难以收税。

崔昀野身姿挺拔,不急不徐道:“臣既然领了这差事,自当给圣上办妥”

王首辅站出来:“圣上,崔太师足智多谋,不若让太师勉力一试!”

正统帝为难的看着太师,赈灾可不是个好差事,近的,就说年头梧州赈灾,从上至下,所有官员都得了没脸。

此番太师若真的亲自去往受灾地赈灾,若是没办好,只怕太师在朝中的威望将大打折扣,届时还如何替他收拢权柄。

崔昀野:“还请圣上准允”

王首辅同一众内阁官员都同意了,正统帝还能如何,皱眉道:“准了”

众官员散了后,正统帝的贴身内侍将他请到了养心殿。

帝师和皇帝一番交谈,一个时辰便出了养心殿。

……

风雪漫天的城门口,崔昀野钦点的一百禁军和两百衙役整齐列队,分列马车前后,个个体魄强健,威武不凡。

崔昀野走在一干督察院的官员前面,凛冽寒风将他的黑狐大氅鼓动的猎猎作响。

待走到马车队伍时,崔昀野站定,朝这些属官说道:“各位请上自家马车,路途遥远,还望忍耐几日”

众官员连忙恭敬道:“太师何须如此客气,真真是折煞我等了,为国为民,便是风餐露宿又何妨?”

崔昀野笑了笑,看着他们陆续上了自己的马车后,他眸光转冷,在雪地里,步伐沉稳的走向最前头的四驾马车。

因着是领公出差,所有官员都只带了一两个侍从。一般都是去时做个奉公克己的样子,到了出差地,自有当地官员,美人美酒的盛情款待。

丁允鹤和一护院早在车辕上等候,正当崔昀野要抬腿上马车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他转身看去,却见来的是一男一女,由远及近。

沈曜穿着劲装骑马而来,他身后还有个披着粉色斗篷,裹的严严实实,连面部都围着白色绵巾的女子,从他背后露出半个脑袋。

崔昀野蹙眉看着他们停下,沈曜先一步下马,随后将沈瑜抱了下来。

“太师,我和妹妹来给您送行!”

沈曜面带笑容,说的坦荡。

崔昀野扫他们一眼,嗤笑一声:“都要出发了,你们送的哪门子行?没的拖延本官的时辰”

说罢就转身要上马车。

沈曜赫然,他其实并没有要来送行的打算,只是瑜儿听说表哥今日要走,便央着他带她来送行。

他低声朝她说道:“快跟表哥说句送行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