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这天的风带着刺骨的凉,却没挡住虹吻石畔的人——妞妞刚到石边,就看见顾念苏正对着石缝出神,手里捏着张叠得整齐的信笺,是上次老奶奶留下的旧笺复刻版。“晓姐说,老奶奶托镇上的人捎来消息,说想看看红石冬天的样子,”顾念苏回头,把信笺递给妞妞,“咱们把石畔的雪景写在新信里,再寄张落日吻石的照片过去,好不好?”
妞妞立刻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新笔记本——这是她特意买的带锁本子,用来记给老奶奶的回信。秦叔也来了,手里拿着个新做的木托,上面刻着“鸿雁寄忆”四个字:“我把照片和信放在这里面寄,不怕路上受潮,也让老奶奶拿到的时候,能想起石畔的木架。”
张爷爷提着个布包走来,里面是他刚写好的毛笔信,字里行间满是石畔的近况:“我把初雪护石、灯笼挂栏的事都写进去了,还提了咱们新栽的风信子,说等开春开花了,再给她寄照片。”林晓则抱着相机,里面存着雪后落日吻石的照片,还有大家围炉烤火的画面:“我挑几张最暖的洗出来,夹在信里,让老奶奶也能看见石畔的热闹。”
几人围坐在小火炉旁,开始给老奶奶写信。妞妞趴在木架上,用彩笔在信纸上画了个小小的红石,石顶落着雪,旁边的灯笼亮着,还画了个举着信的小人,旁边写着:“奶奶,红石冬天也很暖,我们每天都来陪它。”顾念苏则在旁边补充,写了玻璃灯里的蜡烛总有人换,木盒里的《虹吻石记》又添了新页,连石边的积雪,都有人每天清扫。
秦叔把烤热的栗子放在石桌上,说:“老奶奶以前爱吃栗子,咱们在信里提一句,等开春她要是来,咱们就烤栗子给她吃。”张爷爷笑着点头,在信尾添了句:“待春风拂石,金盏再开,盼与君重聚石畔,共赏落日。”
中午的时候,太阳慢慢爬高,光落在红石上,把石缝里的军徽映得微微发亮。林晓去镇上洗照片,顾念苏和妞妞则把信和之前抄的《虹吻石记》选段整理好,秦叔找来了防水的油纸,把照片和信仔细包好,放进刻着“鸿雁寄忆”的木托里。“这样寄过去,老奶奶打开的时候,就像亲手摸到石畔的暖意,”秦叔把木托盖好,又缠上棉线,怕路上磕碰。
傍晚时分,林晓带着洗好的照片回来,最显眼的一张,是雪后落日吻石的画面——金色的落日贴在红石顶端,融雪在石面上淌出浅红的痕,栅栏上的红灯笼亮着,像给红石系了串暖珠。“我多洗了一张,贴在《虹吻石记》里,”林晓把照片贴在最新一页,旁边画了个小小的信封,“这样红石也能‘记得’,它的故事被远方的人牵挂着。”
大家围在石边,等着落日再次吻石。风还是凉的,但小火炉里的木炭烧得正旺,烤得人心里暖暖的。妞妞抱着给老奶奶的木托,坐在竹椅上,望着红石顶端:“石头,你说奶奶收到信和照片,会不会很高兴呀?会不会想起她和哥哥在石畔玩的日子?”
顾念苏摸着石面,轻声说:“会的,红石记得那些故事,奶奶也记得,这封信就像把石畔的暖意,送到了奶奶身边。”正说着,落日慢慢沉下来,金色的光又一次漫过红石,把石面染得通红,连木托上的“鸿雁寄忆”四个字,都被映得暖融融的。
“快看!落日吻石头啦!”妞妞兴奋地站起来,举着木托对着落日,“奶奶,你看,红石和落日还是那么好看!”众人望着这一幕,心里都软软的——原来落日吻的不只是红石,还有跨越千里的牵挂,还有藏在信里、照片里、故事里的温柔。
林晓举起相机,拍下了落日吻石、妞妞举着木托的画面,照片里,红石在光里泛着暖红,木托上的字迹清晰可见,连风里的凉意,都像是被落日的光融成了温柔。“这张照片也要存进《虹吻石记》,”林晓笑着说,“等奶奶下次来,咱们就翻给她看,告诉她,她牵挂红石的时候,红石也在被我们好好守护着。”
天色渐暗,大家把木托交给去镇上寄信的李婶,又给玻璃灯换了新蜡烛,才慢慢散去。夜风掠过石畔,灯笼里的光晃了晃,落在《虹吻石记》上,照亮了新贴的照片和信笺——像是红石在轻轻说着:“等着吧,春天的时候,我们就能和奶奶再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