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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白色的大旗,迎风招展,旗上一个斗大的“秦”字,龙飞凤舞!

只见一支军容严整的军队,从远处疾驰而来。

他们人人手持一种长得出奇的白色长矛,矛杆上带着铁环,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的白光。

为首一员女将,银盔银甲,白马银枪,身形矫健,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下凡!

“是白杆兵!四川石砫秦良玉将军的白杆兵到了!”

不知是谁,在阵中发出了一声惊喜的狂呼。

秦良玉!

这位大明唯一以军功封侯的女将军,到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如同利刃出鞘,率领着数千白杆兵,从后金军薄弱的侧翼,狠狠地扎了进去!

白杆兵的战法极其特殊,长长的白杆枪可砍可刺,钩环还能将敌人拉下马。

他们结成紧密的阵型,如同一台高效的绞肉机,轻易地撕开了后金军的阵线。

秦良玉本人更是骁勇异常,手中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无人能挡其一合之威!

内外夹击之下,战局瞬间逆转!

后金军的阵脚,彻底大乱。

皇太极见状,脸色铁青,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溃败,如同瘟疫般蔓延。

袁崇焕率领残部,一路追杀,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直追到了南海子。

眼看金兵即将背水一战,袁崇焕恐遭反噬,这才鸣金收兵。

……

广渠门下,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袁崇焕顾不得包扎手臂上的伤口,先是巡视防务,安排伤员。

此战,袁军损失超过三分之一,秦良玉的白杆兵也折损了近十分之一,何可纲、祖大寿等将领,个个身负创伤。

虽是胜了,却是惨胜。

就在这时,崇祯皇帝遣心腹太监高时明,携羊酒前来慰劳。

同行的,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正是新任兵部尚书,袁崇焕的老上司,孙承宗。

袁崇焕见到援军主将竟是秦良玉,不敢托大,肃然起敬,上前行礼。

“晚辈袁崇焕,见过秦老前辈!”

孙承宗看着有些不解的众将,抚须笑道:“你们许多人,怕是不知秦将军的威名。”

他向众人缓缓道来。

“秦将军镇守石砫四十余年,平播州杨应龙之乱,援辽东浑河血战,定奢安之乱,大小数百战,未尝一败!”

“此次勤王,秦将军更是散尽家财,充作军饷,其忠勇义烈,我辈男子,亦当汗颜!”

帐内众将闻言,无不肃然起敬,纷纷向秦良玉行礼。

孙承宗转向袁崇焕,神色凝重地问道:“崇焕,今日之战,虽胜,但敌军主力未损。若明日再攻,可有再胜的把握?”

袁崇焕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坦然道:

“老师明鉴,今日获胜,实属侥幸。我军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力经此一场恶战。”

“日后,只能坚壁固守,以逸待劳,徐图良策了。”

......

良乡。

陈阳坐在中军大帐。

“将军,广渠门大捷!袁督师和秦将军联手,把鞑子打了回去!”

赵温带着一身寒气,快步走进帐内,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李陵将军送去的二百门佛郎机炮,在德胜门和广渠门都立了大功!袁督师特意派人送来谢礼,还说……还说等战事了了,要亲自登门拜访!”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赵温愣了一下,将军的反应,似乎太过平静了。

“将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袁督师如今总揽京师防务,是朝堂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若肯为您美言几句……”

“然后呢?”

陈阳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

“然后让我去给袁崇焕当副手?还是让我带着这一万弟兄,去北京城下跟皇太极拼命?”

赵温顿时语塞。

陈阳放下佩刀,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京畿地图前。

陈阳早已通过安排唐默,在战场附近布置了无人机侦察了战况。

“广渠门是胜了,但只是惨胜。”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

“袁崇焕麾下精锐,十不存一。秦良玉的白杆兵,也是元气大伤。他们,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

“而皇太极,主力未损,随时可以卷土重来。”

陈阳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北京”那两个字上,嘴角却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

“这一战,真正的大赢家,不是袁崇焕,也不是皇太极。”

他转过身,看着帐内赵温、李大牛等一众心腹将领。

“而是我们。”

“耿如杞、张鸿功下了大狱,这六千五百山西镇兵,如今只认我陈阳的将旗。”

“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去北京城下锦上添花。”

“而是当一个渔翁。”

“等。”

“等袁崇焕和皇太极这两条大鱼,斗得精疲力尽。”

“等京师城里那位多疑的皇帝,自己砍掉自己最锋利的爪牙。”

众人轰然应诺,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拜。

……

后金大营,死气沉沉。

中军帅帐之内,炭火明明烧得旺,空气里却透着一股子冰碴似的寒意。

地上跪着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是饶余贝勒阿巴泰。

他的头盔放在一边,露出散乱的发辫,脸上满是烟火色和未干的血污。

皇太极坐在主位上,面沉似水,手中那只盛着马奶茶的鎏金杯盏,被他捏得指节发白。

“阿巴泰。”

皇太极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是一块冰砸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你倒是给本汗说说,广渠门外,我大金的勇士,为何会一败涂地?”

帐内,代善、莽古尔泰、阿济格等一众八旗旗主、贝勒,个个带伤,人人噤声。

阿济格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布条,那是与袁崇焕亲兵搏杀时留下的刀伤,此刻他看向阿巴泰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火。

“汗王!”

阿巴泰猛地抬头,虎目含泪,声音嘶哑。

“奴才……奴才有罪!”

“奴才不是怯战!是……是奴才的两个儿子,阿穆尔和塔珠,在混战中被那支白杆兵冲散了!奴才……奴才一时心急,只想找到他们,才擅离了阵地……”

他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额头与冰冷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奴才的擅动,带乱了镶蓝旗的阵脚,才让袁崇焕有了可乘之机,最终牵动全线溃败!奴才……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