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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星脉之寰 > 第4章 水漫金山与守护者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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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漫金山与守护者的动摇

星脉圣所坐落在学院后方最高的山峰之巅,一条由发光苔藓照亮的石阶蜿蜒而上,直入云雾深处。寻常学员未经传唤,绝不敢轻易踏足此地,因为那里居住着星脉的守护者,最古老的守护者之一——阿斯莫德。

但此刻,这条通常静谧庄严的山路上,正上演着一场声势浩大的“进军”。以诺拉为箭头,六个小不点排成不太整齐的纵队,迈着坚定的步伐(其中夹杂着托尔因为爬坡而略显粗重的喘息),向着山顶发起“总攻”。凯兰爷爷指明的方向,像一盏明灯,驱散了他们之前的迷茫和沮丧。

然而,越接近山顶,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无形的威压就越发明显。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连最活泼的诺拉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四周古老石壁上雕刻的符文隐隐流动着微光,寂静中只有风声和他们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墨菲紧张地抓住了赛琳的手,小石头则下意识地调整了呼吸,摆出了类似扎马步的起手式,以对抗这股压力。

终于,他们踏上了山顶平台。圣所并非华丽的宫殿,而是一座与山石融为一体的古老殿堂,大门是整块漆黑的巨石,上面刻满了难以理解的恶魔符文,此刻正紧闭着。

诺拉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上前用力拍打着石门。“老莫爷爷!阿斯莫德爷爷!开门呀!是我们,诺拉和朋友们!”

门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啸。

托尔见状,也鼓起勇气,用他最大的嗓门喊道:“阿斯莫德爷爷!我们有事求您!”声音在空旷的山顶传开,带着回音。

艾莉丝则试图讲道理,尽管声音有些发颤:“阿斯莫德守护者阁下,我们基于充分调研与风险评估,恳请您就前往熔铸铁狱的可行性进行听证!”

门依旧纹丝不动。

诺拉的小脾气上来了,她开始用上“水漫金山”的战术,不是真的水,而是眼泪和噪音。“老莫爷爷!您不开门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哭!一直哭到您答应为止!外公外婆不要我们了,您也不能不管我们啊!哇——!”她一边干嚎,一边给托尔使眼色。

托尔心领神会,立刻拿出啃硬饼干的力气,放声大哭,虽然哭得有点假,但音量十足。墨菲被这气氛感染,想起被拒绝的委屈,也真的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赛琳安静地站着,但眼圈泛红,纯净的眼眸里弥漫着水汽,这种无声的悲伤更具杀伤力。小石头看着伙伴们,虽然觉得不太符合“礼数”,但也只好努力做出悲伤的表情。

一时间,圣所门口哭声、喊声、讲道理声混成一片,堪比一个小型灾难现场。

就在诺拉考虑要不要用小火球术试试能不能给石门加热时,那扇沉重的黑色巨门,毫无征兆地,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了。门内是一片朦胧的微光,阿斯莫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他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古老的恶魔面容上看不出喜怒,深邃的眼眸像两口古井,扫过门口这群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小家伙。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喧哗。”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石头摩擦般的质感,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哭声,“星脉圣所,需要宁静。”

哭声戛然而止。连最闹腾的诺拉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只剩下托尔还在不受控制地打嗝。

阿斯莫德的目光最后落在诺拉身上:“诺拉·暗焰,你的活力,用错了地方。”

诺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想到熔铸铁狱的烧烤和冒险,勇气又回来了。她往前一步,仰着头,碧绿的眼睛里努力挤出更多的泪水(这次有几分真实了):“老莫爷爷,我们不是故意要吵的……是,是只有您能帮我们了!”她语速极快地把外公外婆的“秘密计划”、他们被所有大人拒绝的委屈、以及凯兰爷爷指路的事情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贝拉外婆治理得很好,根本不危险!凯兰爷爷都说了!”诺拉急切地补充,“我们保证乖乖的!绝对不捣乱!我们就是想……就是想一家人在一起过寒假!而且,托尔说贝拉外婆的烧烤是全宇宙最好吃的!”她最后祭出了“美食”这个大杀器。

托尔听到烧烤,立刻猛点头,眼巴巴地看着阿斯莫德,补充道:“我……我可以帮外婆砍柴!我力气大!”

小石头也鼓起勇气,用带着口音的通用语说:“前辈,我……我可以打扫庭院,练习武艺,绝不惹事。”

艾莉丝立刻跟上:“我们可以将此行定义为‘跨位面社会结构与秩序管理实践考察’,并提交详尽的报告!”

阿斯莫德沉默地听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目光在六个孩子身上缓缓移动。他看到了诺拉眼中不屈不挠的火焰,托尔憨厚外表下对冒险(和烧烤)的纯粹渴望,艾莉丝试图用逻辑包裹的恳求,墨菲和赛琳无声却强烈的期盼,以及小石头那来自东方、带着一丝笨拙却真诚的保证。

圣所内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只有山顶的风声呜咽。阿斯莫德似乎在权衡,在计算。他的视线尤其在托尔(泰坦之力)和小石头(万星佛传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这两个小家伙,一个力大无穷,一个根骨奇佳,心性纯净,确实……算是两个不错的小保镖。有他们在,再加上贝拉的绝对掌控,或许……真的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他想起洛德拉姆和贝拉,这对纠缠了数百年的冤家,好不容易迎来八十年的平静,或许确实需要一点……“意外”的活力去点缀?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另一个红发的小家伙,也曾这样带着一群伙伴,把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却也带来了最多的生机……

阿斯莫德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那声音轻得仿佛融入了风中。他深邃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孩子们充满期盼的脸上。

“噪音,”他再次开口,但语气似乎不再那么冰冷,“解决不了问题。”

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像其他大人那样直接拒绝。这句话,像是一道微小的缝隙,让希望的光芒再次透了过来。

诺拉的心脏砰砰直跳,她感觉到,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好像……似乎……也许……被动摇了那么一点点?

诺拉日记:

老莫爷爷开门了!他没立刻赶我们走!他说我们“喧哗”,但也没骂我们!他看我们的眼神,好像……好像在思考?尤其是看托尔和小石头的时候!凯兰爷爷说的没错,他果然在评估我们的“实力”!托尔的饭量和力气,小石头的功夫,看来都是我们的筹码!虽然老莫爷爷还没点头,但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他愿意站在门口听我们哭完闹完了!这就是伟大的进步!明天,明天我们再来!带上更多的“诚意”和眼泪!不拿到传送门,我们绝不撤退!星脉圣所,我们跟你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