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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红楼新君 > 第117章 妾身有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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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尽的恐惧:“母亲……完了……我家要完了!”

贾政也颓然跪倒,泪流满面,声音哽咽:“陛下已下旨了……”。

噩耗,如同最凛冽的寒风,席卷了整个荣庆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等将军贾赦、工部员外郎贾政,教子无方,治家不严!致族中子弟屡生事端,行止下贱,有辱门楣!贾赦,着降三等威烈将军!贾政,着夺去官职,闭门思过,严加管教子侄,整肃家风!钦此!”

降爵!夺职!

贾赦从堂堂一等神威将军,直接跌落成昔日贾珍一样的三等威烈将军!贾政,苦心钻营多年才得的员外郎官职,一朝化为乌有,成了一个只能“闭门思过”的闲散罪人!这意味着贾家失去了在朝堂上的立足之地,失去了最后一点实权!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

“贾琏、贾蓉,品性不端,罔顾人伦,行事鬼祟,本应处流放之刑,以儆效尤!然,念其祖上功勋,特法外开恩!贾琏,夺其捐纳所得同知衔,降为白身,永不录用!着锦衣卫速拿贾蓉回京待审”。

当初花银子捐来的五品同知直接被削,贾蓉那个龙禁尉的职位,怕是也保不住了,那……东府……宁国公府的名号将彻底消失了!

“贾宝玉,本无官身功名,然其丧德无耻,不堪教导,更事涉叛逆,罪加一等!本应从重惩处,今已查明,属逆党算计,特开恩罚其入苦营劳役三个月!以惩其愚!钦此!”

剥夺功名,剥夺袭爵资格,永不录用!这对贾琏而言,是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前程和希望,将他打入了贱民的行列!

而对贾宝玉的处置,更是如同晴天霹雳,将贾母和王夫人最后一点侥幸彻底劈碎!苦营?那哪里是人待的地方?那是关押重犯、做最苦最脏最累活计,动辄鞭打、饿饭、病死的地方!锦衣玉食、连重话都没听过的宝二爷?若他被扔进去……,别说三个月,就是一个月,他还能活着出来吗?即便出来,还有人样吗?

谁都没想到!皇帝对贾家的惩处,竟会如此之重!如此之狠!毫不留情!

降爵夺职,废黜子弟,流放苦役……这一连串的重拳,如同狂风骤雨,将本就声名狼藉、风雨飘摇的贾家彻底打入了深渊,推到了悬崖边缘!摇摇欲坠,岌岌可危,随时都面临崩塌!

贾赦瘫坐在地,面无人色,口中喃喃:“完了……全完了……”。

贾政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无声的泪水浸湿了面前的地毯。

王夫人眼前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被丫鬟婆子一阵手忙脚乱地抬走掐人中。

贾母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憋闷得几乎窒息,全靠鸳鸯死死支撑着才没倒下。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皇帝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贾家的天,要塌了!

然而,在这灭顶的绝望中,一个更加清晰、更加迫切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在贾赦、贾政和贾母的心头:要想破局,要想贾家在这滔天大祸中苟延残喘下去,唯一的生路,就是求得李珩的原谅!只有他,才能影响皇帝,才能让这滔天巨浪平息一二!挽贾家于崩溃边缘。

可是……怎么求?他那决绝冰冷的态度历历在目!难道真如他昨日所说,把凤姐儿休了,和尤氏一并送给他?这简直是自取其辱,把贾家最后一点脸皮也撕下来扔进泥里!更何况,即便李珩肯收手,不再报复,皇帝已经把贾家推到了绝路,失去了圣心,失去了官职,失去了子弟的前程,若没有强有力的外力援手,不过是多活几年而已!贾家的败亡,已成定局!

就在这愁云惨雾、一筹莫展之际,那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赵姨娘,抢先了一步。

她觑了个贾赦、贾政都在荣庆堂、贾母心力交瘁的空档,壮着胆子,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她先是对着贾母、贾赦、贾政福了福身,眼神闪烁,带着几分讨好,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兴奋。

“老太太,大老爷,老爷……”赵姨娘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却掩不住那份急切,“为着琏二爷那混账事儿,如今咱们家跟靖安侯府,那算是彻底闹翻了脸皮,水火不容了!那靖安侯爷,怕是恨毒了咱们家……”。

“住口!你要来聒噪什么?”贾政正心烦意乱,满腹愁苦,见赵姨娘这不合时宜地进来絮叨,更是烦躁,厉声呵斥道,“滚下去!”

赵姨娘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脸上血色褪尽,但她咬了咬牙,想到自己那“一举数得”的计划,硬是挺住了没退,反而扑通一声跪下,急声道:“老太太!老爷息怒!妾身……妾身大胆,实在是想替咱们府上尽些力,替老太太分忧!毕竟环儿如今在靖安侯爷手下当差,妾身……妾身有个法子,或许……或许能让侯爷平了怒火也未可知!”

贾母此刻已是心力交瘁,万念俱灰,本不欲理会赵姨娘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但听到“让侯爷平了怒火”几个字,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死死盯住赵姨娘,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你能有何法子?还不快说!”

赵姨娘心中一喜,连忙膝行两步,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那份算计的精明:“老太太容禀!昨儿侯爷在气头上,不是说要强要了珍大奶奶和琏二奶奶去么?那等子事儿,关乎咱们府上的体面名声,那是万万不能许的!可……可若是咱们真能跟他结亲,成了亲戚,那……那他对咱们家的恨意,总该消减些了吧?这对如今咱们家的处境,那可是天大的好处啊!”

“胡噙什么?你这个蠢妇!让珍哥儿家的……珍哥儿连五期都还没过,你……再敢胡说,必一顿打死了你……”。

赵姨娘不由打了个冷颤,赶紧道:“老爷息怒,妾身说的哪里是珍大奶奶?妾身说的是……。”她顿了顿,偷眼观察着贾母和贾政的脸色,见他们虽皱着眉,却并未继续斥责,胆子更壮了几分,声音也拔高了些:“妾身……妾身诚心想替老爷分忧!老太太容禀,二姑娘和四姑娘的婚事,自有老太太和老爷们做主,且四姑娘还小,妾身不敢多嘴半句!可……可探丫头,是妾身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骨肉!妾身……妾身知道,探丫头私下里,跟侯爷……是有些交情的!侯爷待她,也跟待别的姑娘有些不同!前些日子,还特意携了她去锦衣卫衙门玩了一整日。”

赵姨娘越说越顺溜,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老太太,老爷!不如……不如就把探丫头给了侯爷?让探丫头受些委屈,能给侯爷做个……做个侧室,或是妾,也总算是咱们家的一片诚心不是?只要探丫头进了侯府的门,在侯爷跟前吹吹枕头风,总能消了他几分火气!总能……总能替老太太、替老爷分担些忧虑啊!咱们贾家……也就有救了啊!”她说完,满怀期待地看向贾母和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