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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夏耘药圃育新苗,江湖传讯起波澜

夏至的百草堂后院,日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沈念蹲在药圃边,小心翼翼地给新栽的藿香浇水,竹制的洒水壶里,清水混着少量腐熟的淘米水,是周鹤叔教的“天然肥”。

“这藿香要是长不好,下个月的祛湿茶就没原料了,”少年念叨着,指尖拂过叶片上的绒毛,“林辰哥说,江南的梅雨能把墙泡软,藿香得比别处多晒两个时辰太阳才行。”

阿默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正用归一剑的剑鞘碾着晒干的苍术。剑鞘与药材摩擦,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苍术的断面泛着黄白的年轮,像藏着岁月的纹路。“影夫人的信说,江湖上最近不太平,有个叫‘毒影门’的帮派在倒卖假药,用木薯粉冒充茯苓,害了不少人。”

林辰从药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本被翻得起毛的《天下本草》,书页上的“茯苓鉴别法”被红笔圈了又圈。“木薯粉含毒,冒充茯苓入药,轻则呕吐腹泻,重则伤肝损肾,”他眉头微蹙,将书放在石桌上,“毒影门敢在江南地界作祟,怕是没把百草堂放在眼里。”

葡萄架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认药班的学生们正在晒药场分拣蒲公英,小石头举着朵毛茸茸的果球跑来:“林先生!这蒲公英的籽能种吗?我想种在我家院子里!”

林辰接过果球,轻轻一吹,白色的绒絮便乘着风飞向远处:“能种,等它落地生根,明年就能长出新的蒲公英。”他看着绒絮消失在巷口,突然道,“毒影门卖假药,根源是百姓认不出真药。我们得把《天下本草》里的鉴别法,编成更简单的歌谣,让人人都能记住。”

沈念眼睛一亮,立刻跑去取纸笔:“就像‘春日饮食歌’那样!比如茯苓——‘茯苓块,色白坚,断面纹细无沙点;木薯粉,色发黄,遇水发黏味带苦’!”

阿默碾苍术的手停了停,剑穗的珍珠在光线下闪了闪:“光有歌谣不够,得让他们见到真药。我们在百草堂门口摆个‘真假药材展’,把毒影门用的假药和我们的真药放在一起,让百姓自己看。”

“真假药材展”摆出来的那天,百草堂门口挤得水泄不通。长条桌上,左边摆着真药材:茯苓块洁白坚实,断面有细腻的纹理;当归根粗长,断面呈黄白色,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川贝母形如怀中抱月,顶端闭合如珠。右边则是毒影门的假药:木薯粉做的“茯苓”发黄发黏,用染料染过的“当归”气味刺鼻,山慈菇冒充的“川贝母”棱角锋利,带着毒性。

“难怪我男人吃了药更咳了,”个妇人拿起假川贝母,气得发抖,“药铺老板说这是‘新采的川贝’,贵得很,原来是毒草!”

林辰站在桌旁,拿着真茯苓给众人讲解:“大家看,真茯苓放在嘴里嚼,质地疏松,味淡微甜;假茯苓嚼起来发黏,还有股土腥味。记住这三点,就不容易被骗了。”

沈念带着孩子们,给围观的人分发印着鉴别歌谣的纸条,上面画着药材的简笔画,真药标红,假药标黑,一目了然。“爷爷,您看这画,”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指着纸条上的当归,“真当归的须子是黄棕色的,假的是黑的!”

人群里突然挤出个穿黑衣的汉子,恶狠狠地瞪着林辰:“你们敢坏毒影门的生意,是活腻了?”他说着就要掀桌子,却被阿默一把抓住手腕。

阿默的手指如铁钳,捏得汉子痛呼出声:“在百草堂门口撒野,问过我手里的剑吗?”归一剑虽未出鞘,剑鞘上的寒气却让汉子脸色发白。

“误会,误会!”旁边立刻有人打圆场,是本地的里正,“毒影门的人不懂事,林先生别跟他们计较。”他又转向黑衣汉子,“还不快滚!再在这里闹事,我报官了!”

汉子被阿默甩开,踉跄着跑了。围观的百姓却没散,反而围得更紧了,七嘴八舌地说要联名报官,让官府查封毒影门的窝点。

“报官是应该的,”林辰朗声说,“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得学会认药。就像田里的稻子和杂草,认得清,才能长得好;认得清药材真假,身体才能好。”

毒影门的窝点藏在城外的废弃窑厂,影夫人派来的人查到,他们不仅倒卖假药,还在私下炼制一种“迷魂散”,用曼陀罗、附子等剧毒药材制成,专门用来抢劫商队。

“这伙人丧心病狂,”阿默擦拭着归一剑,剑刃在灯下泛着冷光,“得端了他们的窝点,不然迟早出人命。”

林辰看着桌上的假药样本,突然想起《天下本草》里的“解毒篇”,里面记载着曼陀罗中毒的解法:“曼陀罗毒能麻痹神经,需用绿豆、甘草、金银花煎汤灌服,再用针灸刺人中、涌泉穴。我们得备足解药,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沈念把鉴别歌谣抄了几十份,让认药班的孩子们送到附近的村镇:“就算我们端了窝点,也得让百姓们学会自保。小石头说,他们村的药铺老板,最近也在卖‘便宜茯苓’,肯定是从毒影门进的货。”

深夜的废弃窑厂,月光透过破败的窑口,照见堆在墙角的假药,像座小小的坟山。林辰他们躲在暗处,看着毒影门的人正在分装“迷魂散”,黑色的粉末装在油纸包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动手!”阿默一声令下,归一剑出鞘,寒光划破夜色,瞬间挑落了为首汉子手里的药包。影夫人派来的护卫们一拥而上,毒影门的人猝不及防,很快就被制服。

窑厂深处传来女子的哭声,林辰循声走去,只见个年轻女子被绑在柱子上,怀里紧紧抱着个药篓,里面装着些刚采的薄荷。“我只是路过采药,他们就把我抓起来了,”女子泣不成声,“说我看见了他们做假药……”

林辰解开绳子,发现她的手臂上有片红疹,像是接触了什么毒物。“这是曼陀罗的汁液引起的过敏,”他从药箱里取出薄荷膏,“涂上这个能止痒,回去再用金银花煮水清洗,很快就好了。”

女子感激地接过药膏,指着墙角的一个暗格:“他们的真药材都藏在那里,说是要运去外地……”

暗格里果然藏着大批真药材:当归、黄芪、川贝母……都是从各地药铺抢来的。“这些药材,正好分给附近的药铺,”林辰清点着数目,“让他们低价卖给百姓,也算物归原主。”

毒影门被端的消息传遍江南,百姓们拍手称快,不少药铺主动来百草堂请教鉴别药材的方法,连以前和毒影门有牵连的药贩,也送来假药销毁,求林辰指点正途。

“那个被抓的药铺老板,托人送来两担真茯苓,”沈念翻着账本,笑得合不拢嘴,“说要赔罪,还说以后只卖真药,按《天下本草》上的价卖,不赚黑心钱。”

阿默正在整理从窑厂缴获的毒方,发现毒影门的“迷魂散”配方里,竟有一味“断肠草”,与七叶一枝花长得极像,稍不注意就会弄错。“这东西得画进鉴别图里,”他指着药草图上的七叶一枝花,“七叶一枝花的叶片是轮生的,断肠草的叶片是对生的,这点一定要说清楚。”

影夫人派人送来块牌匾,上书“药界清标”四个金字,说是七皇子亲笔题写的。牌匾挂在百草堂的门楣上,与“悬壶济世”的旗子相映,往来的行人见了,都忍不住驻足赞叹。

“认药班的孩子们,现在都能当‘小先生’了,”周鹤叔拄着拐杖,看着小石头在给个老汉讲解当归的真假,“前几天镇上的药铺进了批假黄芪,就是被孩子们认出来的,挽回了不少损失。”

林辰站在葡萄架下,看着药圃里新栽的七叶一枝花,叶片在风中舒展,像只守护生命的手。他想起毒影门的假药堆,想起被解救的女子,想起孩子们认真辨认药材的模样,突然明白,所谓“正义”,从来不是靠刀剑赢得的,而是靠人心——当每个人都懂得分辨善恶、守护真善时,邪恶自然无处遁形。

立秋的江南,暑气渐消,百草堂的后院飘着桂花的甜香。林辰他们把从毒影门缴获的真药材,在镇上办了场“义诊赠药”,百姓们排着队,领药的同时,还能听认药班的孩子们讲鉴别知识。

“林先生,这是我自己种的薄荷,”被解救的女子提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鲜嫩的薄荷,“我在家开了个小药摊,只卖自己采的真药,生意好得很。”

沈念的药草图又添了新内容,“毒草鉴别篇”里画着曼陀罗、断肠草,旁边用红笔写着“见则弃之,勿近”。“七皇子派人来说,要把这部分刻成木版,附在《天下本草》后面,”少年骄傲地说,“还说我的画比太医院画师的还好懂!”

阿默将毒影门的毒方付之一炬,火星在秋风里打着旋,像无数被驱散的阴霾。“影夫人说,江湖上其他地方也有假药泛滥,”他望着远处的天际线,“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把鉴别药材的法子传得更远些。”

林辰捡起片飘落的桂花瓣,香气清冽。他想起百草谷的药圃,想起江南的雨,想起塞北的风,想起那些在药香里绽放的笑脸。“去,”他轻声说,“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风到哪里,我们就把真药的种子带到哪里。”

桂花落在《天下本草》的书页上,盖住了“茯苓”二字,却盖不住字里行间的郑重——那是无数医者用良心写下的承诺:“药者,真也,善也,仁也。”

林辰知道,前路或许还有假药,还有阴霾,但只要他们手里有真药,心里有仁心,就不怕走下去。

从江南的百草堂,到更远的江湖,这药香,会一直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