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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蚀灵玄途 > 第662章 京城风起,旧案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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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京城风起,旧案新痕

边关的风还带着沙砾的粗粝,李雪已将最后一份蚀心蛊母蛊封存进瓷瓶。沈砚正帮着赵将军清点烧毁的毒粮灰烬,火星子溅在他手背上,他浑然不觉,只盯着那些焦黑的麻袋出神——每一袋里,都藏着足以毁掉一支军队的阴毒。

“该走了。”林辰的竹杖在地上敲了敲,杖头沾着的沙粒簌簌落下,“陆衍的信说,京城那边有动静,王侍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在销毁证据。”

李雪将瓷瓶塞进药箱最深处,银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我们带回去的母蛊和毒粮残渣,就是扳倒他的铁证。”她回头望了眼营地里操练的士兵,他们的步伐比前几日稳健了许多,心口疼的症状已渐渐消退,“希望这些将士们能平安。”

沈砚拍了拍身上的灰,短剑在鞘里轻颤:“等王侍郎倒了,就没人敢再害他们了。”他翻身上马,回头朝李雪伸出手,“走吧,师姐,咱们去京城会会那个大奸臣!”

从边关到京城,马车走了整整半月。越靠近繁华,空气里的药味就越淡,取而代之的是脂粉香与酒气。李雪撩开车帘,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不过数月,从幽灵村的迷雾到边关的风沙,再到这朱门高墙的京城,仿佛走过了半生。

陆衍早已在城门口等候,青布长衫被风吹得鼓起来,看见他们,脸上的愁云散了些:“可算到了。王侍郎这几日动作频繁,不仅把府里的账册烧了,还遣散了不少仆人,怕是想溜。”

“跑不了。”林辰下了马车,竹杖在青石板上顿出沉稳的声响,“我们带了他通敌下毒的证据,只要呈给皇上,他插翅难飞。”

陆府的书房里,檀香袅袅。陆衍铺开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王侍郎的罪状:“他三年前就开始与无影阁勾结,利用漕运倒卖私盐,去年更是借着赈灾的名义,往疫区运了批带毒的药材,害死了不少百姓。”他指着其中一行,“你们在临河镇查到的毒粮,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本想趁着边关换防,让新到的士兵集体中蛊,到时候边关大乱,他好趁机夺权。”

沈砚一拳砸在桌上:“真是丧心病狂!”

李雪从药箱里拿出瓷瓶和毒粮残渣:“这些是蚀心蛊的母蛊和毒粮样本,孟前辈说,这母蛊认主,只要让它闻闻王侍郎的贴身之物,就会有反应。”

陆衍眼睛一亮:“我有办法弄到他的东西。王侍郎酷爱喝茶,常用一把紫砂茶壶,明天早朝后,我去他府里‘拜访’,趁机偷点茶渣回来。”

林辰点头:“好。拿到茶渣后,我们立刻去大理寺,让寺丞亲眼见证母蛊的反应,这样证据才更有说服力。”

第二日午后,陆衍果然带回了一小撮茶渣,用锦帕包着,还带着淡淡的茶香。李雪将茶渣倒进装着母蛊的瓷瓶,只见原本安静的红色虫子突然躁动起来,疯狂地扑向茶渣,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的齿痕。

“成了!”沈砚兴奋地喊道。

大理寺丞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起初对“蛊虫认主”之说半信半疑,亲眼见过母蛊的反应后,捋着胡须连连点头:“果然是奇物。有了这个,再加上陆大人搜集的账册,足以定王侍郎的罪了。”他当即提笔写了奏折,盖上大理寺的印鉴,“我这就进宫呈给皇上。”

然而,傍晚时分,大理寺丞却面色凝重地回来了,手里的奏折原封未动:“皇上……皇上说证据不足,驳回了。”

“什么?”陆衍急了,“母蛊认主,账册记录,怎么会证据不足?”

寺丞叹了口气:“王侍郎在朝中根基深厚,不少官员为他求情,说这蛊虫之事太过诡异,恐是栽赃陷害。皇上多疑,怕是……怕是信了他们的话。”

林辰的眉头紧锁:“看来王侍郎早有准备,买通了不少人。”他看向陆衍,“太医院里,有没有人能证明化骨散和蚀心蛊是王侍郎所有?”

陆衍摇头:“太医院的院判是王侍郎的表亲,其他人谁敢说话?”

李雪忽然想起什么:“孟前辈说,王侍郎当年是他的学徒,偷走了他一本《毒经》,里面记着化骨散的配方,还盖着孟前辈的私章。若是能找到那本《毒经》……”

“难。”陆衍苦笑,“王侍郎的书房搜查过三次,连根头发丝都没放过,哪有什么《毒经》?”

沈砚攥紧了拳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

“别慌。”林辰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暮色里,“他越想掩盖,就越说明心里有鬼。我们去他府里看看,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深夜的王府,静得像座坟墓。沈砚撬开后墙的锁,三人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府里的仆人都被遣散了,只有几个护卫在巡逻,被沈砚用迷药放倒在地。

王侍郎的书房果然被翻得乱七八糟,书架上的书东倒西歪,桌案上的砚台摔成了两半。李雪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散落的纸屑,忽然发现一张没烧干净的纸片,上面印着个熟悉的标记——是噬心教的蛇头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七月初七,断魂崖取货。”

“是去年的交易记录!”李雪将纸片小心翼翼地收好,“与我们在青溪镇查到的账簿能对上!”

沈砚在书架后发现了个暗格,里面空无一物,只留下淡淡的墨香。“这里肯定放过重要的东西。”他用手指摸了摸暗格的内壁,沾了点黑色的粉末,“是墨灰,像是最近才清理的。”

林辰的竹杖在暗格周围敲了敲,突然停在一块地板上:“下面是空的。”他示意沈砚撬开地板,下面果然藏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没有《毒经》,只有一封信,信纸泛黄,上面的字迹扭曲,像是用左手写的。

“是王侍郎写给无影阁阁主的!”陆衍接过信,越看脸色越沉,“他说事成之后,要让无影阁在京城开设分舵,还答应给他们三千两黄金,作为‘清理’镇西军的报酬!”

“这就是铁证!”沈砚抢过信,“有了这个,看谁还敢保他!”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声:“大人,都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就动身去江南。”

是王侍郎的声音!“走得越急,越说明心虚。”林辰将信塞进怀里,“撤!”

三人刚翻出后墙,就听见府里传来惊呼声——王侍郎发现书房被盗了。沈砚忍不住回头,看见王侍郎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长袍的下摆沾着些泥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肯定去安排逃跑了!”沈砚急道,“我们快去报官!”

“等等。”林辰按住他,“现在报官,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去守在城门口,等他自投罗网。”

黎明时分,东门的守城士兵刚换岗,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就试图出城。沈砚眼尖,认出车夫是王侍郎的贴身护卫,立刻喊道:“拦住那辆马车!”

护卫见状,挥鞭就想冲过去,被沈砚一脚踹翻在地。林辰的竹杖抵住车帘:“王大人,别来无恙?”

车帘掀开,王侍郎果然坐在里面,脸色煞白,却强作镇定:“林先生?拦我的车干什么?”

“不干什么。”李雪拿出那封信,在他眼前晃了晃,“只是想请大人跟我们回大理寺,聊聊这封信的事。”

王侍郎的眼神瞬间慌乱,突然从袖中摸出个瓷瓶,往李雪脸上泼去!李雪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瓷瓶里的液体泼在地上,冒出阵阵白烟——是化骨散!

“找死!”沈砚挥剑刺向王侍郎,却被他身边的护卫挡住。那护卫动作极快,手里的短刀带着黑气,正是孟毒仙说的养蛊高手!

“蚀心蛊!”李雪认出护卫袖口露出的蛊虫,赶紧拿出驱虫粉,往他身上撒去。护卫惨叫一声,短刀落地,袖口爬出无数只红色的小虫,正是蚀心蛊的子蛊!

王侍郎趁机跳下车,往城外跑去。林辰的竹杖腾空而起,缠住他的脚踝,将他绊倒在地。“王大人,束手就擒吧。”

王侍郎趴在地上,看着围上来的官差,突然惨笑起来:“我不甘心!我谋划了这么多年,居然败在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手里!”

大理寺的牢房里,王侍郎终于招认了所有罪行——从勾结无影阁倒卖私盐,到用毒粮毒害镇西军,桩桩件件,令人发指。那本被他偷走的《毒经》,早已被他烧毁,幸好留下的信件和母蛊认主的证据,足够定他的罪。

陆衍拿着皇上的圣旨,走进牢房:“王侍郎,你可知罪?皇上判你斩立决,家产充公,用来赔偿疫区和边关的百姓。”

王侍郎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

走出大理寺时,阳光正好,照在朱红的宫墙上,暖得让人想眯起眼。沈砚伸了个懒腰:“总算结束了。”

“还没结束。”林辰的目光望向远方,“无影阁的阁主还没抓到,噬心教的余党也在逃,江湖路还长着呢。”

李雪摸了摸怀里的《毒经》,那是孟毒仙后来托人送来的复刻本,扉页上有外婆的批注,字迹娟秀,仿佛还带着温度。“不管路有多长,我们都一起走。”

沈砚看着她,忽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对,一起走。”

陆衍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忽然觉得,京城的风再乱,只要有这样的人在,总有清明的一天。

马车驶出京城时,李雪回头望了眼那座朱门高墙的城,心里没有留恋,只有踏实。她知道,这里不是终点,只是途中的一站。前方或许还有迷雾,还有毒瘴,但只要身边有他们,有手中的药箱和剑,就足够了。

就像外婆说的,医者的路,本就是踏遍山河,救死扶伤,心之所向,素履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