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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三十四章:金表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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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凤凰金表紧紧攥在沙利叶戴着手套的掌心,那灼人的温度透过皮革渗入皮肤,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锅炉房的轰鸣、弥漫的硫磺血腥蒸汽、李铁死不瞑目的双眼……这一切混乱的底色上,这枚奢华女表折射出的冷光,如同黑暗中骤然裂开的一道缝隙,通向更令人窒息的深渊。法国总领事夫人的金表!它坠落在凶手与李福搏杀后逃离的现场,这意味着什么?凶手是领事馆内部人员?还是领事夫人遭遇了更可怕的境地?

“封锁!所有出口!” 沙利叶的咆哮压过了锅炉的嘶吼,魁梧的身影挟裹着冰冷的杀意旋风般冲出锅炉房。沉重的脚步砸在医院的楼梯和走廊上,巡捕们如同被驱赶的狼群,扑向各条通道、楼梯口、后门。命令层层下达:所有人员立刻原地待命,接受检查!重点排查身上有新伤、衣物有撕裂破损者!尤其是深蓝色工作服!任何试图强行离开者,格杀勿论!

混乱不可避免地蔓延开来。病人惊恐的询问、护士不知所措的低呼、医生愤怒的抗议声浪在医院狭窄的空气里冲撞。沙利叶充耳不闻,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身影——维修工、清洁杂役、锅炉房助手……一张张或茫然、或恐惧、或带着底层人特有麻木的面孔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无所遁形。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给那个受伤的凶手铺就更远的逃亡之路。

“探长!后门!有人硬闯!” 一个外围警戒的探员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报告,脸上带着擦伤的痕迹。

沙利叶眼中寒芒爆射!“追!” 他率先冲向医院后巷方向!那里连接着迷宫般的老城厢弄堂!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垃圾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后巷深处,两个巡捕正与一个奋力挣扎的蓝色身影扭打在一起!那人身材中等,动作却异常凶悍,身上那件深蓝色的粗布工服肩背部赫然撕裂开一道大口子,新鲜的布茬翻卷着!他脸上混着污泥和血痕,看不清具体样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疯狂地挥舞着拳头和不知从哪儿摸出的半截锈蚀水管!

“按住他!” 沙利叶爆喝,几个箭步已冲到近前!

那蓝色身影似乎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猛地发力撞开一名巡捕的钳制,竟不顾一切地朝着旁边堆满废弃木箱和垃圾的角落猛扑过去!他显然对这片区域的犄角旮旯极其熟悉!眼看就要钻入那堆障碍物后的缝隙逃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撕裂了弄堂的寂静!

那狂奔的蓝色身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后背,身体猛地向前一栽,扑倒在污秽的地面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鲜血迅速在他身下的污水坑里洇开。

沙利叶猛地扭头!枪声来自侧上方!旁边一栋破旧石库门房子的二楼窗口!一个模糊的人影一晃而过,瞬间消失在黑暗的窗洞后!

“上!” 沙利叶没有丝毫犹豫,枪口指向二楼,带着几名探员如同猎豹般撞开那栋房子的楼下破门!木门腐朽不堪,应声碎裂!里面是黑洞洞的灶披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楼梯狭窄陡峭。沙利叶持枪在前,脚步迅捷却沉重,每一步都踩得吱嘎作响,直扑二楼!

二楼临街的房间门虚掩着。沙利叶一脚踹开!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破桌,一张板床,窗户大开着,夜风灌入,吹得破旧的窗帘猎猎作响。窗台上,残留着几个清晰的鞋印,还有一道新的、被窗框木刺刮擦留下的新鲜布丝。布丝的颜色,在窗外微弱的天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深灰色!

深灰色?不是蓝色工服!沙利叶冲到窗边向下望去,狭窄的后巷深处一片混乱肮脏,枪击现场已经被巡捕围住,而开枪者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老城厢建筑群里,如同幽灵般无影无踪。不是那个穿蓝工服的凶手!是第三者!一个穿着深灰色衣服的枪手!他精准地射杀了唯一可能开口的线索,然后从容消失!

沙利叶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转身,几步跨回楼下后巷。巡捕已经将地上那具穿着蓝色撕裂工服的尸体翻转过来。那张沾满污泥的脸上,颧骨位置有一道新鲜的、皮肉翻卷的抓痕!与李福尸体旁发现的带血帆布手套痕迹高度吻合!他,就是与李福在锅炉房搏斗的凶手!

致命伤在后心。子弹从后背射入,前胸穿出,留下一个狰狞的血洞。干净利落,一枪毙命,显然是职业手法。“搜身!” 沙利叶的声音比寒风更冷。

尸体身上除了那件撕裂的深蓝色工服(口袋里只有几枚铜板和半包劣质香烟),再无他物。没有身份证明,没有任何能指向雇主或组织的线索。干净得像一张被人用完即弃的擦手纸。

又一个死口!就在他沙利叶面前,被精准地灭了口!

“封锁附近几条弄堂!挨家挨户搜!重点找穿深灰色衣服,行动敏捷,带火药味的人!” 沙利叶的命令带着钢铁般的意志,“通知公共租界所有关卡,提高戒备!还有,把这具尸体…连同李福的尸体,立刻送解剖室!我要知道他们胃里、指甲缝里、衣服纤维上…所有的秘密!” 他眼中燃烧着狂暴的火焰,目光再次落回自己紧握的掌心——那枚凤凰金表冰冷的表壳在昏暗巷灯下幽幽反光。这枚表的主人,那位失踪的总领事夫人,她究竟是猎物,还是这血腥漩涡中心的……诱饵?谁在利用这只昂贵的金凤凰,拨动着死亡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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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间的出口通道狭窄低矮,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机油、血腥、尘埃,以及一股新出现的、令人喉咙发紧、眼睛刺痛的淡淡辛辣。费沃里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外爬行,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滚烫的砂砾。身后传来探员们压抑的咳嗽和沉重的喘息。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从上方通风口渗下来的可疑黄绿色迷雾,虽然浓度不高且很快被地下深处污浊的空气稀释,但其腐蚀性的刺激感已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督察长!阿强…阿强不行了!” 守在通道外、扶着昏迷探员肩膀的年轻巡捕声音带着哭腔。那名吸入最多毒气的探员阿强脸色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紫色,双目紧闭,口鼻溢出带血的泡沫,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

“抬上去!快!用湿布捂住口鼻!通知上面接应!叫救护车!” 费沃里强忍着咽喉的灼痛,嘶声下令。他最后一个挤出通道口,立刻被探员们架着远离那弥漫着淡淡异味的区域。回到相对空旷的车间地面,他剧烈地咳嗽,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眼前阵阵发黑。残留的毒气刺激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如同被冰水浇过。

一个护士的头颅在齿轮下碾成齑粉。

一枚带血纤维的日式徽章。

墙角刻下的诡异三角圆点标记。

以及…试图将他们全部埋葬于此的致命毒气!

这绝不是简单的凶杀现场。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祭坛!一个集杀戮、毁尸、灭迹甚至消灭调查者于一体的恐怖屠宰场!那个穿着沉重特制鞋、留下独特脚印的人,就是主持这场血腥仪式的祭司!他代表了谁?日清商社?还是隐藏在商社背后更庞大、更凶残的阴影?

“督察长!您看这个!” 最先发现通道尽头刻痕的探员递过来一个用油纸小心包裹的东西,自己也用湿布紧紧捂着口鼻,声音闷闷的。油纸里正是费沃里在毒气袭来前最后一刻,从那三角形刻痕深处刮取下来的、混杂着水泥粉末的微小晶体碎屑!它们在费沃里颤抖的手电光下,勉强折射出一点极其微弱的、浑浊的闪光。

“立刻…咳咳…送回捕房化验室!最高优先级!让老陈亲自做!告诉他是从毒气现场取的!要快!” 费沃里将油纸包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塞给身边最得力、动作最快的一名探员。这微小的晶体,极可能就是那致命毒气的残留物!是解开这屠场之谜的关键钥匙!

他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深邃的、通往地狱的通道入口。凶手在这里完成了仪式,留下了标记,然后从容布下毒气陷阱退走。他去了哪里?那沉重的特制鞋印,最终消失在何处?

“派人…沿着通风管道可能的入口暗中排查…特别是…日清商社名下产业附近的…” 费沃里喘息着下令,大脑飞速运转。徽章指向日清商社,毒气弹的残留物需要专业化学知识或特殊来源……这两条线索似乎隐隐指向同一个方向。他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猎物和猎手的身份在浓稠的血腥中变得愈发模糊不清。那个刻下三角圆点的“祭司”,他下一次的祭祀,会在哪里举行?他留下的毒药,是否已经悄然流入了这座城市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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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郑永的后背!他重重摔在布满干草和狗毛的肮脏地面上,喉头腥甜,眼前金星乱冒,后背火辣辣的一片,是被飞溅的木屑和碎石擦破的灼痛。耳朵里嗡嗡作响,暂时隔绝了爆炸的回音和猛犬狂暴的咆哮。

“郑哥!郑哥你怎么样?!” 旁边一名探员挣扎着撑起身体,满脸是灰,嘴角挂血,焦急地喊着。

郑永猛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翻身半跪而起。“我没事!其他人?” 他迅速扫视。两名跟随的探员都摔得不轻,但显然没有致命伤,正挣扎着爬起。万幸那爆炸威力被狭小的壁龛空间限制了大半,冲击波主要朝入口方向释放。

壁龛内已是面目全非。破木桌被炸得四分五裂,充当凳子的木箱彻底粉碎。硝烟弥漫,混合着那股怪异的墨绿色药水的刺鼻气味。那张至关重要的草纸地图碎片,连同画着圆圈黑点和阶梯符号的暗黄草纸,已被爆炸撕碎或引燃,只剩下几片边缘焦黑的残骸散落在冒着青烟的废墟中。杀手最后的情报,就这样在他眼前化为乌有!

“妈的!” 一名探员看着废墟,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汪汪汪!嗷呜——!” 被铁链拴在洞穴中央的两头巨兽,被剧烈的爆炸声彻底激发了凶性!它们疯狂地扑腾跳跃,沉重的身躯一次次撞击地面,粗大的铁链被绷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涎水狂喷,獠牙森白,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着洞内的活人!项圈上的铁钉随着它们的挣扎寒光闪烁。其中一头巨犬的前爪上,还残留着凝固的暗红血迹,显然正是之前那个被袭击的重伤者的“杰作”。

郑永的眼神锐利如刀,再次扫过整个巢穴。火药味和药水味被爆炸搅得更加浓烈。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两头凶兽身上,尤其是它们疯狂挣扎时,脖颈上那厚实皮质项圈内侧随着皮毛剧烈翻动而偶尔一闪的……金属光泽?

那不是装饰的铁钉!项圈内侧似乎嵌着东西!

“制住它们!” 郑永低喝,强忍着背后的疼痛,拔出了手枪。对付这种凶兽,普通的棍棒毫无意义。

两名探员也立刻拔枪,三人呈扇形缓缓逼近。枪口的威慑暂时压过了猛犬嗜血的本能,它们的扑击稍缓,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沉呜噜,身体却因铁链的限制无法直接扑到三人面前。

趁着这一瞬的僵持,郑永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在巨犬因被靠近而狂躁地再次人立扑起的瞬间,戴着厚手套的手快如闪电,精准地探向那头前爪带血巨犬的项圈内侧!指尖传来硬物的触感!他猛地向外一抠!

“咔嚓!” 一块约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薄薄的金属片被他硬生生从项圈内侧的皮革夹层里抠了出来!

几乎在同时!“砰!砰!” 两声枪响!是警戒着洞穴入口的那名探员开的火!“郑哥!有动静!外面通道里有影子晃了一下!”

郑永心头一凛,立刻后退拉开距离,同时看向手中的金属片。那是一块黄铜片,边缘打磨得光滑,一面刻着一个极其精细微小的图案:

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三角形的正中心,是一个更小的、凸起的圆点!

三角…圆点!与费沃里在地下车间通道尽头发现的那个刻在地面的冰冷标记,一模一样!这是杀手的身份牌?还是某种组织的信物?它就藏在驯养来撕咬目标的恶犬项圈里!

“追!” 郑永没有丝毫犹豫,将铜片攥紧,枪口指向洞口方向!那个引爆陷阱后并未远离、还在窥视的影子,很可能就是重伤逃回这里留下情报、最终又布下爆炸陷阱的杀手本人!他或许刚处理完身上的伤,或许刚发出某种信号!绝不能让他再跑了!

三人迅速冲出弥漫着硝烟、血腥和兽臊的巢穴,扑向外面更加黑暗、岔道众多的废弃下水道深处。手电光柱在污秽的墙壁和淤积的污水中慌乱地扫动。前方黑暗中,隐约传来一阵急促的、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正快速远去!

“站住!巡捕房!” 探员的吼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脚步声骤然加速!伴随着哗啦的蹚水声!

郑永眼神锐利如鹰,捕捉着声音的来源。对方似乎对这里的复杂地形了如指掌!他一边奋力追赶,一边飞快地思考:爆炸陷阱并非纯粹的灭迹,更像是一种迟滞,为这窥视者争取处理自身或销毁其它证据的时间!那个三角圆点的标记,接连出现在两个核心杀戮现场,这绝非偶然!它象征着什么?下一个目标,是否早已被这个标记所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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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捕房地下临时解剖室的空气冰冷滞重,福尔马林和血腥的气息浓得化不开。惨白的无影灯下,两具尸体并排躺在冰冷的金属解剖台上,如同两件被暴力拆解的冰冷器物。

李福的尸体被仔细检查过,致命伤只有胸口那柄磨尖的撬棍,伤口角度符合面对面搏斗时被大力刺入。指甲缝里残留着深蓝色的粗布纤维,与死在他身边的“蓝工服”凶手身上被撕破的衣服完全吻合。他的指关节有多处破皮和淤青,显示搏斗异常激烈。胃内容物是简单的馒头咸菜,没有异常。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第二具尸体——那个在后巷被一枪毙命的“蓝工服”凶手身上。沙利叶庞大的身躯如同铁铸的雕像,矗立在解剖台旁,冰冷的目光审视着法医老陈戴着手套的动作。

老陈用镊子小心地撑开尸体的口腔,仔细检查牙龈、舌下。“探长,看这里。” 他指向死者右侧最里面一颗臼齿旁边的牙龈根部。在惨白的灯光下,那里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牙龈颜色融为一体的圆形疤痕,疤痕中心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针孔状痕迹!“非常隐蔽…像是…很久以前注射留下的微小瘘管痕迹?作用不明…”

沙利叶的瞳孔骤然收缩!又是注射?!山本健次郎(07)在审讯室突发神经毒素死亡前,也提到过“药剂”!难道这也是被某种药物控制的傀儡?

老陈继续工作,仔细检查尸体双手。突然,他“咦”了一声。在死者右手食指靠近指甲根部的侧面皮肤褶皱里,借着强光放大镜,他发现了一点点极其微小的、金色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粉末状物质!非常少,若非刻意寻找,根本会被忽略过去!

“这是什么?” 沙利叶立刻追问。

老陈用最小的刮刀小心翼翼地刮取下来一点,放在玻璃载玻片上,凑到高倍显微镜下观察。“…是金属微粒…非常细小…纯度很高…像是…黄金?或者是某种金色涂料?” 他迟疑地说着,又沾了一点在指尖捻了捻,“很细腻…有…有种脂粉般的滑腻感…但又不全像…”

黄金微粒?脂粉滑腻感?沙利叶脑中如同闪电划过!他的手猛地伸进口袋,紧紧握住那枚冰冷的凤凰金表!金表!表壳!表盖内侧那华丽的珐琅彩绘!那振翅欲飞的凤凰!那些用碎钻点缀的尾羽!还有…为了保持珐琅彩绘光泽和黄金表壳璀璨,使用者(尤其在参加重要场合前)通常会涂抹极其名贵的、带有细微珍珠母贝或黄金微粒的护手霜或香粉!

这死者手指缝隙里的黄金微粒和特殊的滑腻感残留…极可能来自他接触过那只金表!是在和李福搏斗撕扯中沾染上的?还是…他就是那个最终将金表带出领事官邸的人?!他临死前死死抓挠过金表?或者触碰过佩戴金表的人?!

“立刻对比!” 沙利叶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掏出贴身口袋里密封好的凤凰金表,“检验他指甲缝里的残留物,是否与这金表外壳、表盖缝隙的微量附着物一致!还有,特别检查表盖内侧珐琅彩绘边缘,有没有微小的皮屑或血迹残留!快!” 他感到自己正握着一块滚烫的拼图,即将嵌入这血腥迷局的核心位置!这只金凤凰的每一丝璀璨光芒,都浸染着受害者的鲜血与凶手的污秽!这只金表最后接触的活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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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黄铜三角圆点标记紧贴着掌心,郑永能清晰地感受到金属的硬度与凉意。下水道深处的追捕无果而终,那个窥视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无数岔路和暗渠中。他带着满身疲惫、硝烟尘土和后背火辣辣的擦伤痕迹,将那枚从恶犬项圈内抠出的致命铜片,放在了巡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