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不行了!要炸了!”
年轻技术员的声音已经变调,带着哭腔。
“服务器cpU占用率百分之百!内存溢出!彻底死机了!”
机房里,刺耳的警报声连成一片。
组长一把抢过电话,手抖得不成样子,拨给了钟振国。
“钟……钟副校长!顶不住了!全世界的访问请求像洪水一样灌进来!我们的服务器已经全线瘫痪!”
钟振国刚从军方站台的巨大喜悦中回过神,一盆冰水就浇了下来。
他抓起另一部电话,几乎是吼着打给了王谦。
“校长!出事了!报名的人太多,把我们服务器全挤爆了!现在网站打不开了!”
电话那头,王谦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爆了?”
“爆了!彻底爆了!技术部说这流量是世界顶尖网站的十倍!我们根本……”
王谦打断了他。
“联系国家超算中心,告诉他们,海科大要租用他们未来二十四小时的全部算力。”
钟振国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什……什么?全部算力?”
“价钱,让他们随便开。”
王谦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另外,通知阿里和腾讯的云服务部门,告诉他们,我要买下他们所有能调动的服务器资源。”
“现在,立刻。”
电话挂断了。
钟振国握着听筒,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身边的袁北山、林振华和石破天三人,面面相觑,喉结滚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租用国家超算?
买空两大巨头的服务器?
这是何等疯狂的手笔!
十分钟后。
海科大官网的报名通道,恢复了。
如同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钢铁巨兽,开始疯狂吞噬来自全球的数据流。
与此同时,全世界的媒体都疯了。
【推特热搜第一:上帝!那所华夏技校的网站,刚刚动用了国家超算!】
【bbc头条:世纪招生!一场由金钱和权力发起的全球天才掠夺战!】
【华尔街日报:警惕!东方正在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重新定义人才竞争!】
二十四小时后。
校长办公室。
钟振国拿着一份报告,双手颤抖,声音嘶哑。
“校长……”
“全球有效报名人数……三……三百二十七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办公室里炸响。
王谦靠在椅背上,只是点了点头。
“通知下去。”
“第一轮线上选拔,现在开始。”
……
京州大学,豪华单人宿舍。
苏哲的室友看着他登录海科大的考试页面,一脸不解。
“阿哲,你真要参加这种技校的比赛?太掉价了吧。”
苏哲轻蔑一笑,活动着手腕。
“几百万的奖金,就当赚点零花钱。顺便,也让这些坐井观天的乡巴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江南省,某二本院校,昏暗的八人寝。
林默的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助学贷款的催款通知。
室友从他身后路过,瞥了一眼屏幕。
“哟,还真报名了?别做梦了,这种神仙打架的比赛,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
林默没有理会,他戴上耳机,握紧了鼠标,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大洋彼岸,mIt(麻省理工)的实验室。
华裔博士凯文面无表情地删掉了自己电脑里所有的研究数据。
他的导师刚刚通知他,他耗费三年心血的项目,成果将由导师独享,论文上不会有他的名字。
他打开了海科大的考试页面。
同事路过,看到了屏幕上的汉字。
“凯文,你疯了?你要参加那场东方的闹剧?”
凯文扶了扶眼镜,用生硬的中文,对着屏幕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倒要看看,这群东方的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下一秒。
全球,三百多万块屏幕,同时刷新。
考试页面,出现了。
没有选择题。
没有填空题。
没有判断题。
只有四道题。
四道让三百多万人,大脑瞬间宕机的题目。
【第一题(农学):根据以下混乱的基因序列、土壤毒素报告和极端气候数据,在两小时内,设计出一种能在剧毒盐碱废土上扎根结果的作物理论模型。】
【第二题(机械):下图为一古代机械残骸的模糊照片,请逆向推导出其核心结构、能量来源及原始用途。】
【第三题(航空):根据以下一组自相矛盾的战机坠毁前飞行数据,判断飞行员遭遇了何种“未知空中现象”,并设计出理论上的规避方案。】
【第四题(信息):禁止使用任何已知编程语言,仅可使用‘0’与‘1’,编写一个可以实现自我无限复制的原始程序。】
世界,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死寂。
紧接着,是全球性的哀嚎和咒骂。
京州大学宿舍里。
苏哲脸上的轻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涨红。
“疯了!这他妈是给人做的题吗?这根本就是一堆垃圾数据!不可能!”
二本院校的寝室里。
林默的室友还在嘲讽,却发现林默一动不动。
他凑过去一看,只见林默的双眼,亮得吓人,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浑身兴奋得微微发抖,抓起笔就在草稿纸上疯狂计算起来。
而在mIt的实验室里。
凯文死死地盯着第四道题,看着那孤独的‘0’和‘1’。
他先是愣住,随即发出一阵干涩而神经质的笑声。
“疯子……”
两小时后。
屏幕上,鲜红的倒计时归零。
【考试时间到,系统已自动提交答卷。】
全球各地,无数电脑前,是一张张呆滞、愤怒、崩溃的脸。
绝大多数人的答题框,是空白的。
苏哲瘫在椅子上,浑身被汗水浸透,他咬着牙,也只在第一题和第三题的框里,草草写下了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想。
林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一种解题后的极度疲惫和无上快感。他的四个答题框,都已填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逻辑图。
凯文没有动。
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要把它看穿。
他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震撼与迷惘。
“出题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