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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开局大师姐她不修仙改修魔法了 > 第154章 门开了,可里头没人请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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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门开了,可里头没人请我们进去

由无数牺牲者的执念所化的星路,如同一条横亘在死寂宇宙中的金色丝带,在虚空中微微震颤,仿佛有低频的嗡鸣自其深处传来——那是亿万灵魂未竟之语凝结成的共振。光带表面流转着细碎如尘的辉点,触手微温,却又似隔着一层无法真正触及的屏障,像记忆般模糊而灼热。

在那星路的尽头,一座通体由灰白色晶岩铸成的巨塔,巍然矗立。寒风般的寂静从塔基蔓延而上,拂过皮肤时带来刺骨的凉意,仿佛整片空间都在屏息。

塔身古朴,没有任何华丽的雕饰,表面却有无数半透明的、口唇形状的虚影在缓慢浮游,开合之间,无声地摩擦着空气,发出极细微的“沙……沙……”声,如同风吹过枯叶堆,又似千万人同时低语却被强行压抑。指尖若靠近塔壁,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吸力与脉动,仿佛整座巨塔都在进行一场永恒而无声的低语。

这就是第一座沉睡塔,一座共鸣之塔。

随着“回声号”的残骸缓缓靠近,塔的正面,一扇巨大的门清晰地显现出来。

但它并未完全敞开。

一道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狭窄缝隙悬浮在半空,边缘处,流光溢彩,竟是由液态般的文字流构成。那些字迹泛着幽蓝的冷光,流动时发出类似冰层龟裂的脆响,每一次重组都伴随着轻微的电弧噼啪声,刺激着耳膜。

这些文字不断分解、重组,却始终循环往复地构成同一句冰冷的质问:

“谁允你踏入?”

那声音并非传入耳中,而是直接在颅骨内震荡,带着审判般的重量压向心神。

科尔上前一步,肌肉绷紧,战意已然蓄势待发。皮甲因斗气鼓胀而发出吱呀声响,掌心的战戟微微震颤,回应主人的愤怒。

他本能地将这视作一种挑衅,一种需要用力量去回应的挑战。

“别急。”齐书沅的声音平静无波,她伸出手,轻轻按住了科尔的肩头。那一瞬,掌心传来的温度略高于常人,带着安抚性的稳定节律。

她的目光没有落在门缝本身,而是落在了那些流动不休的文字上。指尖轻抚空气,仿佛在感受语义场的波动频率。

塔莉亚也感觉到了异样,她体内的碑语者血脉正在不安地躁动,血液中似有古老音节在沸腾,喉咙发紧,仿佛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要她高声宣告自己的身份,以血脉之力与这扇门建立共鸣。

她刚要开口,齐书沅的视线便扫了过来,那眼神清冽而深邃,如同寒潭映月,让她下意识地将话咽了回去,舌尖残留一丝铁锈般的腥味。

“它不听解释。”齐书沅缓缓说道,声音低得几乎只能被触觉感知。

她看得很清楚,这扇门并非物理层面的障碍,而是一道精密的“语义滤网”。

它筛选的不是身份,不是血脉,也不是力量,而是在等待一个能被它“听见”的理由。

强行闯入,或是高声辩解,都只会触发其防御机制。

齐书沅缓缓从储物戒中取出那枚承载着血色誓言的玉简,那个古老的“聂”字在她的掌心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触感如初春的玉石,暖而不烫。

但她并没有激活它,只是静静地悬于掌心。

行至星路尽头时,她忽觉肩头一暖——道源薪柴竟微微跃动,仿佛在呼应远方某种不可闻的召唤。此刻,它安静伏着,却隐隐散发出极低频的共振,像是在倾听什么。

她的思绪回到了那片宏大而苍凉的幻象之中。

无垠虚空中,那些围坐成环、衔笔跪诵的伟岸身影,他们不是在宣告,不是在呐喊,而是在回应着某种更古老、更本源的呼唤。

真正的执笔者,从不自夸其名。

她闭上双眼,将心神沉入识海。

这一刻,她不再去思索如何证明自己的资格,如何说服这扇门。

她的意识跨越时空,回到了寒铁城那座灯火通明的广场。

夜风裹挟着人群的气息扑面而来——汗味、泪水、焦土与歌声交织成一片潮湿的雾。

她听见了千万种不同的恐惧,千万种各异的希望,听见了哭泣,听见了祈祷,听见了咒骂,也听见了祝福。

没有一个声音要求她去定义什么,它们只是存在着,渴望被听见。

她,听见了。

齐书沅再次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她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走向那道门缝。

她没有开口,没有释放任何法力,只是在科尔和塔莉亚紧张的注视下,将自己温热的手掌,轻轻贴上了那层冰冷流动的文字。

指尖接触的刹那,文字流如水波般漾开,寒意顺着神经直抵脊椎,却又在下一瞬化为奇异的暖流。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碰撞,也没有预想中的反弹。

就在她的手掌接触到文字流的刹那,整座巨塔表面,那亿万个浮游的口型虚影,骤然静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连空气都凝滞不动,耳畔只剩自己心跳的回响。

下一瞬,所有虚影齐刷刷地调转方向,无声地“望”向了站在门前的齐书沅,仿佛一场沉默的集体凝望。

塔莉亚体内的碑语血脉剧烈震颤起来,喉间涌起一阵灼痛,仿佛有千言万语即将破喉而出。

但她死死咬住嘴唇,强行将这股冲动压制了下去,唇齿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

她明白,这不是索取认可的时刻。

齐书沅教会了她,真正的聆听,是放下自我。

齐书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心中默念。

那不是一句宣告,而是一句承诺:

“我不是来拿笔的……我是来还话的。”

她的话音甚至未曾在脑海中完全落下,那道狭窄的门缝,便开始无声无息地向两侧缓缓扩大。

没有刺眼的光芒,没有宏大的声响,只有文字流如退潮般向两边滑去,发出细微如雪融的窸窣声。

一条通路自然而然地打开,露出通往塔内深处的幽深走廊。

冷风从中涌出,带着陈年墨香与石粉的气息,拂过脸颊时略显粗糙。

走廊的墙壁上,一行古老的碑文随之缓缓浮现,字迹苍劲,如刀刻斧凿,指尖轻触,能感受到凹陷处残留的微弱余温:

“听者入,说者止。”

齐书沅回头示意,科尔深吸一口气,塔莉亚紧随其后,而小舟·律枢则发出一声低频确认音——四人依次步入幽深走廊。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异常空旷的圆形殿堂。

镜面般的地面映出他们模糊的身影,每一步踏下都激起一圈无声的涟漪,仿佛踩在液态的记忆之上。

殿堂的正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光滑的镜子,镜面漆黑如墨,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声响。

这是传说中的“静默镜”,据说能映照出言语背后最真实的意图。

科尔最为耿直,也最先踏出一步。

就在他踏入殿堂范围的瞬间,漆黑的镜面忽然泛起圈圈涟漪,紧接着,一幅清晰的画面在镜中显现:一柄燃烧着烈焰的战戟,狠狠劈开了一名手无寸铁的平民的额头,鲜血四溅,温热的血珠仿佛要喷到现实中来。

画面旁,一句冰冷的注解随之凝结:“你说守护,却以暴力命名和平。”

“胡说!”科尔怒吼一声,双目赤红,声音在殿堂中激起层层回音。

那是他在一次混乱的暴动中,为了阻止一名被心智扭曲的暴徒引爆能量核心,不得已而为之的雷霆手段!

这是审判吗?

是污蔑!

他体内的斗气轰然爆发,铠甲炸裂出炽白的光痕,就要一戟将这面胡言乱语的镜子彻底砸碎。

“科尔!”齐书沅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这是试炼,不是审判。”

她拦在科尔身前,摇了摇头。

随后,她从怀中取出一件物品——那是母亲留下的怀表的残破外壳,早已没有了任何魔法波动,只是一件凡物。

她蹲下身,将这半块冰冷的金属轻轻放在脚下的地面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放一段沉睡的时光。

她抬起头,直视着那面漆黑的“静默镜”,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知道,我的话有时会伤人……所以,我学着先听。”

镜面剧烈地一震,那幅血腥的画面瞬间破碎,碎片如玻璃般坠落,却在落地前化为点点微光。

新的影像浮现出来:无尽的暴风雪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背负着两名重伤的战友,每一步都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脚印,他口中呼出的白气,仿佛都要凝结成冰,可他背上的战友,却被他的体温和斗气包裹得严严实实。

镜面上的注解也随之改变:“战意可焚邪,亦能暖寒夜。”

镜光缓缓收敛,恢复了最初的深邃与沉寂。

殿堂另一侧,第二道门无声开启,一道细长的银线自门槛延伸而出,在地面勾勒出复杂的符文轨迹。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时间的褶皱之上。

小舟·律枢的机械眼扫过路径:“警告:检测到高密度记忆残留场,建议保持精神屏蔽。”

沿途墙壁渐渐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身影——有的伏案疾书,有的仰天长叹,更多的只是静静地坐着,嘴唇开合,却无声息。指尖划过墙面,触感如砂纸般粗粝,仿佛那些话语从未被真正写下。

终于,阶梯尽头豁然开朗。

一座环形祭坛静静矗立,七根巨柱环绕中央凹槽,如同守望千年的星辰。

而就在那本该空无一物的位置上,盘坐着一具枯槁的身影。

那身影身披早已残破不堪的灰白长袍,整个人干瘪得如同风化的树皮,指尖扣着断裂的石笔,纹丝不动,仿佛已在此枯坐了千万年。

小舟·律枢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快速扫描后得出结论:“目标无生命体征。警告,检测到其神经末梢仍存在持续性的微弱语义脉冲,类似……深度沉眠中的梦呓。”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悬浮在齐书沅肩头的道源薪柴,忽然脱离了她,主动飘向那具枯槁的身影。

那团融合了七子心火的火焰,并没有释放出任何灼热,而是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触碰在那身影的额头。

火焰触及之处,三个模糊而扭曲的古老字迹一闪而逝,仿佛是执念的最后回响:

“听……见……我……”

齐书沅的目光落在那张早已风干、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心中却仿佛听到了一声跨越万古的叹息。

她轻声自语:“你等的,不是执笔的传人……而是你当年,没能听见的那句话。”

话音未落,祭坛四周地面上那些原本黯淡无光的繁复暗纹,竟毫无征兆地开始微微发烫,一缕缕微光顺着纹路流淌,如同沉睡的血脉重新搏动。

齐书沅凝视着那缓缓流动的微光,指尖轻颤。

她知道,有些话语一旦响起,就再也无法当作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