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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穿越至1586年大航海时代 > 第145章 千里独行 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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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绍兴古城尚在沉睡,寒霜铺地,万籁俱寂。

两道身影,如同挣脱了束缚的幽灵,自不同的方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正在梦中的城市,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奕帆与唐江龙在城外汇合,简单的告别,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用力地握了握彼此的手臂,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哥,保重!”

“四弟,一路顺风!”

随即,两人各自认镫上马,一西一北,分道扬镳,身影迅速被黎明前的黑暗吞噬。

唐江龙此行北上,肩负打点京师、稳固后方之重任,更怀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急切与旖旎的期待。

他胯下骏马乃是重金购得的河西良驹,脚力非凡。

出了绍兴地界,他便不再吝惜马力,时而策马狂奔,将官道上的尘土远远抛在身后;

待到马匹汗出如浆,需要喘息之时,他便舍了马匹,施展开那绝顶的轻功,身形如一道青烟,掠过长空、踏过雪原,速度竟不比奔马慢上多少。

他心中计算着路程与时间,每日里行程竟不下五百里!

饿了便啃几口冰冷的干粮,渴了便掬一捧山泉溪水,困极了才在沿途城镇寻最不起眼的客栈合眼一两个时辰。

脑海中时而浮现奕帆交代的诸般事宜,时而又交替闪过苏媚儿那妖娆妩媚、眼波流转的俏脸,以及赵箐箐那清冷中带着关切的眼神。

只觉得归心似箭,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回那繁华的北京城,飞回那两位佳人身畔。

“雪泥鸿爪踏寒烟,千里风尘只等闲。

莫道京华云路远,心灯两盏照君前。”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唐江龙却浑不在意,反而诗兴偶发,随口吟哦,脚下步伐愈发轻快。

如此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穿过江南水网,越过淮北平原,渡过大河冰封,终于在第六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八的深夜,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北京城外。

此时城门早已关闭。

但这高大的城墙又如何拦得住他这等高手?

寻了一处僻静角落,提气纵身,如同狸猫般攀上城头,避开巡逻的兵丁,悄无声息地落入城内。

已是深夜,北京城内除了偶尔传来的梆子声和犬吠,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唐江龙熟门熟路,穿街过巷,来到了位于东直大街的“中华商号”。

商号门脸已然焕然一新,显然改造工程进展顺利。

他没有惊动前门值守的镖师,而是绕到后巷,再次施展轻功,如同一片落叶般,飘然落入后院。

后院是内眷和核心人员居住之所。

唐江龙脚步略一迟疑,心中那份炽热的思念与渴望,终究还是先指向了那个最能牵动他感官的所在——苏媚儿的厢房。

窗内漆黑一片,想来人已睡下。

他屏息凝神,仔细听了听,确认并无他人气息,这才用匕首轻轻拨开窗闩,身形一滑,如同游鱼般溜了进去,反手又将窗户掩上。

屋内暖意融融,弥漫着苏媚儿身上特有的、甜腻而魅惑的幽香。

借着窗外雪地反射的微光,可见绣榻之上,锦被隆起,一个窈窕的身影侧卧其中,呼吸均匀,似乎睡得正沉。

唐江龙连日赶路,身心俱疲,但此刻嗅到这熟悉的香气,看到这朝思暮想的人儿,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小腹升起,多日的疲惫竟似一扫而空。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正要俯身……

“谁?!”

榻上之人警醒异常,低喝一声,身形猛地一动,一道寒光自被中疾射而出,直取唐江龙咽喉!

竟是枕下藏有利器!

唐江龙不慌不忙,屈指一弹,“叮”的一声轻响,将那暗器击落,同时压低声音笑道:“小妖精,是我!

这才几日不见,就要谋杀亲夫不成?”

“江龙?!死鬼?!”

苏媚儿的声音瞬间由凌厉转为难以置信的惊喜,带着一丝颤抖。

她猛地坐起身来,锦被滑落,露出只穿着贴身小衣的玲珑身段,在微光中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摸索着点燃了床头的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唐江龙那张虽带风霜却依旧俊朗潇洒的脸庞,以及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炽热与欲望。

“真的是你!你这冤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媚儿又惊又喜,美眸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如同乳燕投林般扑上来紧紧抱住他,感受到他怀中冰冷的夜气和坚实的胸膛,声音又娇又媚,道:“妾身还以为要过年才能见到你呢……想死人家了!”

美人入怀,温香软玉,唐江龙连日奔波的辛劳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他反手紧紧搂住她纤细而富有弹性的腰肢,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声音沙哑带着笑意道:“心肝儿,想你了,就日夜兼程赶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你家相公?”

“冤家!死鬼!”

苏媚儿破涕为笑,娇嗔地捶了他胸口几下,那力道却如同搔痒,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如同最醇的美酒,足以让任何男人沉醉,道:

“妾身日日想,夜夜盼,就怕你在那江南温柔乡里,被那些水做的女儿家勾走了魂儿,忘了京里还有个苦命的人儿呢!”

言语间,纤纤玉指已不安分地滑入他的衣襟,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

唐江龙被她撩拨得心头火起,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道:“江南女儿虽好,又怎及得上你这能勾魂摄魄的小妖精?

今日便让你看看,你家相公我的魂儿,到底丢没丢!”

连日赶路的疲惫,此刻尽数化为了炽热的激情。

红绡帐暖,被翻红浪,一室皆春,其中旖旎风光,不足为外人道也……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苏媚儿如同慵懒的猫咪般蜷缩在唐江龙怀里,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满足道:“相公~~你这趟差事可还顺利?

总镖头他们都好么?”

唐江龙搂着怀中玉人,简要说了些南方见闻,自然略去了章晚晴等细节,只道诸事顺利,工坊已开始建设。

苏媚儿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

正当两人温存低语之际,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咳嗽声。

唐江龙与苏媚儿都是一惊。

苏媚儿立刻拉高锦被,掩住春光,唐江龙则沉声问道:“窗外何人?”

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的女声响起道:“唐公子倒是好兴致,千里奔波,归来便醉卧温柔乡,可知还有人悬心至此时?”

是赵箐箐!

唐江龙顿时有些头大,连忙披衣起身,推开窗户。

只见院中积雪映照下,赵箐箐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外罩一件狐裘斗篷,俏生生立在寒风中,面容清减了些许,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有欣喜,有担忧,也有一丝淡淡的责备。

“箐箐……”

唐江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你……你怎么还没睡?”

赵箐箐瞥了一眼屋内隐约的春光,脸上微微一红,别过头去,语气依旧清冷道:“听闻南方不太平,天魔教活动频繁,妾身与媚儿姐姐心中担忧,时常难以安枕。

今日听闻前院有些异动,还以为……罢了,既然唐公子平安归来,妾身便放心了。” 说罢,转身欲走。

“箐箐且慢!”

唐江龙连忙叫住她,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他知道赵箐箐性子清冷含蓄,能说出这番话,已是极为难得,显是真心牵挂他的安危。

他纵身跃出窗外,来到赵箐箐面前,握住她微凉的双手,柔声道:“劳你挂心了。

此行虽有波折,但总算有惊无险。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赵箐箐被他握住手,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便由他握着,垂下眼睑,低声道:“谁……谁挂心你了?

只是……只是怕你误了奕公子的大事。”

语气虽仍强自镇定,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苏媚儿在屋内听着,不由噗嗤一笑,扬声道:“好妹妹,外面天寒地冻的,既然都醒了,不如进来喝杯热茶,也听听这没良心的说说南边的趣事?

免得某些人嘴上不说,心里却醋海生波,冻坏了身子可就不美了。”

赵箐箐被说中心事,脸颊更红,嗔道:“媚儿姐姐休要胡说!”

唐江龙见状,哈哈一笑,干脆一手揽住赵箐箐的纤腰,不由分说地将她也带进了屋内,反手关上窗户,隔断了外面的寒风。

屋内暖意盎然,灯光下,苏媚儿裹着锦被,笑靥如花,风情万种;赵箐箐虽面带红霞,试图维持清冷,但那眼底的关切与情意却难以掩饰。

唐江龙看着眼前这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倾心于自己的佳人,只觉得连日奔波的疲惫一扫而空,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暖意。

这一夜,中华商号的后院小楼内,灯火亮了许久。

唐江龙简要述说了南下经历(自然是经过修饰的版本),两位佳人听得时而紧张,时而惊叹。

苏媚儿妙语连珠,赵箐箐偶尔插言,虽气氛微妙的,却也别有一番温馨。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三人才各自歇下。

对唐江龙而言,这趟艰辛的千里独行,终究是在这双姝的柔情与牵挂中,画上了一个温暖而旖旎的句点。

……

与此同时,西行之路上的奕帆,亦是同样的归心似箭。

他选择的路线与唐江龙不同,多是山野捷径,时而策马狂奔,踏碎一路冰霜;

时而弃马施展轻功,如一只翱翔的孤鹰,掠过山岭、跨越河谷。

九阳神功生生不息,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耐力,使得他也能保持每日数百里的高速。

不同于唐江龙心中那份对温柔乡的急切,奕帆心中更多的是对西安基业的牵挂,对秦王殿下交代的责任,以及一种游子归家般的莫名情愫。

西安,是他穿越后真正起步的地方,那里有他最初的兄弟吴荣、付刚等人,有他合作的秦王,有他一手创立的镖局和工坊的根基。

“西风瘦马踏残星,故垒萧萧入梦频。

不是家山情未了,只缘根在此地生。”

他心中默念,脚下步伐愈发坚定。

同样用了六日时间,在腊月二十八的深夜,风尘仆仆的奕帆,也终于看到了西安城那熟悉的、在冬夜里更显雄浑的轮廓。

他没有惊动城门守军,同样选择了飞檐走壁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潜入城中。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卷着地上的残雪,发出呜呜的声响。

来到自己在西安购置的宅院外,但见黑漆大门紧闭,门檐下悬挂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昏黄温暖的光。

他轻轻一跃,落入院中。

宅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他的突然出现,惊动了耳房的门童李达。

李达披着棉袄,揉着惺忪睡眼,提着一盏气死风灯走出来,警惕地喝问:“谁?!”

待看清月光下那张虽带疲惫却无比熟悉的脸庞时,李达惊得差点跳起来,手中的灯笼都晃了几晃道:“公…公子?!

是您回来了?!

您怎么……这深更半夜的……”

奕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温和笑道:“是我,李达。

莫要声张,我刚回来。

小洁和王妈都睡了吧?

莫要吵醒她们,我自己进去便可。”

这时,婢女小洁和厨娘王氏也被动静惊醒,披着衣服出来查看,见到奕帆,同样又是惊喜又是诧异。

“公子,您饿不饿?

灶上还温着热水,奴婢给您打水洗漱?

要不要弄点吃的?”

小洁机灵,连忙问道。

王氏也道:“公子突然回来,定是累坏了,老奴这就去给您准备点热汤面?”

看着这些熟悉的、带着关切的面孔,奕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真正回到了家一般。

他摆摆手,道:“不必忙了,我已在路上用过干粮(空间内肉罐头吃了)。

打些热水来我洗漱一番便好。

你们自去安睡,无需管我。”

他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便袍,走到院中。

隔壁吴荣大哥的宅院一片漆黑,显然早已熄灯入睡。

想到这位结义大哥可能正搂着媳妇睡得正香,奕帆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心中感到莫名的安稳与宁静。

他没有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院中,望着西安城冬夜的星空,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

江南的筹谋、一路的风尘,仿佛都在这熟悉的院落里沉淀下来。

回到房中,躺在久违的床榻上,奕帆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与疲惫袭来。

他并没有立刻入睡,脑海中思绪纷飞,从绍兴如火如荼的工坊建设,到鹤浦港的宏伟蓝图,从京师的暗流涌动,到秦王的期待……

最终,所有这些都化为一个清晰的念头:回来了,接下来,便是要向秦王殿下,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了。

带着这份思绪,连日奔波的倦意终于彻底征服了他,沉沉睡去。

窗外,西安城的冬夜,静谧而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