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屈辱:
房间内铺着厚厚的地毯,
消弭了所有脚步声。
白羽站在房间中央,
被迫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
却让他感觉如同戏服般的丝质衣物。
他的脖子上,
被套上了一个冰冷的黑色皮质项圈。
项圈前端连接着一根细长的银链,
握在房间另一端、
那个李姓买家的手中。
“展示一下。”
李先生坐在华丽的扶手椅上,
语气平淡,
如同在吩咐一件家具。
“让我看看你的‘服从’。”
“比如……撒娇?”
白羽的身体瞬间僵硬。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撒娇”这两个字像淬毒的针,
狠狠刺入他最后的尊严堡垒。
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
指甲深陷进掌心,
带来尖锐的痛感,
试图以此抵抗那灭顶的羞耻。
脑海里闪过玉儿依赖的眼神,
闪过融野冷峻却可靠的面容。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必须活下去,
找到机会……
活下去的代价,
就是此刻的屈辱吗?
内心的挣扎如同海啸般汹涌。
理智告诉他必须暂时妥协,
情感却在高声尖叫着拒绝。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
李先生的声音冷了一度,
手指微微动了动银链。
带着不容反抗的威胁。
白羽闭上眼。
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
再睁开时,
冰蓝眼眸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只剩下一种空洞的、令人心寒的平静。
他极其缓慢地、
如同一个生锈的、被强行操控的木偶,
微微歪了歪头。
尝试勾起嘴角,
挤出一个扭曲的、
毫无温度的、
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干涩发紧。
他张了张嘴,
用几乎听不见的、
带着细微颤音的气声,
吐出了几个字:
“……主人……请……请看着我……”
说完这句话,
他感觉自己灵魂的某一部分,
随着这声违背本心的呼唤,
彻底死去了。
强烈的自我厌恶和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李先生看着他这副明明屈辱到极致、
却不得不强撑的样子,
眼中闪过一丝变态的满意。
“不错。虽然生硬,但底子好,慢慢调教。”
他扯了扯银链,
像牵着一只珍贵的宠物。
“记住这种感觉。
以后,
你会习惯的。”
白羽垂下眼眸,
掩去其中一闪而过的、冰冷的恨意。
习惯?
永远不会。
校园的余波:
纨绔果然销声匿迹。
甚至连他那个颇有能量的父亲,
也亲自致电学校领导,
语气谦卑地表示“孩子需要反省”,
主动为其办理了长期休学。
消息悄然在校园某些圈层流传。
关于凌风凌雨的真实背景,
引发了无数猜测。
但所有知情人都讳莫如深。
凌风依旧每天陪着白玉上下课,
大大咧咧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偶尔有不长眼的视线看过来,
被他狼一般的眼神一瞪,
立刻缩了回去。
凌雨则更低调。
但他学生会长的身份,
以及处理某些棘手事务时展现出的、
远超学生的老练与能量,
都让人不敢小觑。
白玉走在校园里,
虽然依旧能感受到一些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但那种令人作呕的骚扰彻底消失了。
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冰蓝眼眸中,
渐渐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清澈。
他知道,
是凌风凌雨哥在保护他。
这份安全感,
弥足珍贵。
暗处的行动:
凌雨坐在学生会的办公桌前,
对着电脑屏幕。
上面显示的并非学业文件,
而是一份加密的商业情报汇总。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
发出几条指令。
与此同时。
某个高端私人会所的股东会议上,
一位董事突然接到紧急电话,
脸色大变,匆匆离席。
某个正在进行的、与李家有关的跨国并购案,
被匿名举报,遭遇反垄断审查,陷入僵局。
几家与李家往来密切的金融机构,
收到了来自不同监管部门的“窗口指导”。
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件,
如同精准射出的子弹,
悄无声息地击中目标网络的节点。
凌风则动用了另一条线。
他联系了几个“老朋友”。
几天后,
几份关于李姓买家及其背后家族、
在境外某些“灰色地带”活动的详细资料,
出现在了相关国际组织的案头。
这些行动没有张扬,
没有威胁。
甚至不会直接追溯到凌家兄弟身上。
但产生的压力,
正如同水下的暗流,
开始悄然涌动。
海上的希望:
融野的快艇在“暗礁区”外围徘徊。
无人机传回的图像显示,
这片区域岛屿星罗棋布,
地形复杂。
“头儿,
发现一个可疑信号源!
很微弱,
时断时续,
来自那个方向最大的岛屿!”
一名队员指着雷达屏幕喊道。
融野的异瞳瞬间锁定那个方向。
“靠过去。
保持隐蔽。
准备夜间渗透。”
他看向那座在暮色中轮廓模糊的岛屿。
直觉告诉他,
白羽就在那里。
也许,
很快就能见面了。
夜色降临。
项圈的冰冷似乎还烙印在颈间。
但遥远的救援,
已经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