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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夜雀、星神与清晨的喧嚣

第六十一章 夜雀、星神与清晨的喧嚣

符玄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那扇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仿佛才将外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空气彻底隔绝。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脑海中反复回放的,是自己那句蠢不可及的“太卜司有要事”以及落荒而逃的背影。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斑,却无法冷却她脸颊上滚烫的温度。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符玄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低声斥责着自己。身为太卜司之首,未来要执掌罗浮的将军,竟在月下约会中表现得如此失态,最后还……还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逃走了!凌曜会怎么想?会觉得她是个毫无风仪、胆小如鼠的女人吗?

一种混合着羞窘、懊悔和强烈自我批判的情绪在她心中翻腾,让她坐立难安。回到卧室,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眼前却全是凌曜那双含着笑意、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以及他牵起自己手时,那温暖而稳定的触感。

“不行……不能想这些!”

符玄猛地坐起身,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无法入睡,那便用工作来填满这恼人的空虚与慌乱!

她重新点亮玉兆,换上正式的太卜官袍,径直走向太卜司。夜深人静的司部空无一人,只有穷观阵细微的运转声嗡鸣。符玄将自己彻底投入到了浩瀚的数据与星象推演之中。

批阅文书,复核星图,调整算法,预演未来一个月可能出现的星轨异常及应对方案……她以近乎自虐的效率处理着一切,仿佛要将所有的精力与脑力都消耗殆尽,才能将那抹孩童身影带来的心烦意乱彻底驱逐。

当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时,符玄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玉兆。她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已被处理一空,未来一个月内的常规事务皆已安排妥当。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再也无法支撑,就那样伏在冰冷的案几上,沉沉睡去。只是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依旧是:明天,该如何面对他?

……

与此同时,罗浮的夜市却并未因太卜大人的心绪不宁而沉寂。

“所、所以……凌总监,我们这算是‘将功补过’了哦?明天太卜大人要是问起来,您可得帮我美言几句!” 青雀亦步亦趋地跟在凌曜身后,手里还拿着凌曜刚给她买的琼实鸟串,脸上又是忐忑又是侥幸。

“看你表现。” 凌曜慢悠悠地走着,手里把玩着一枚刚刚从小摊上买的玉扣,“不过,你家太卜大人脸皮薄,明天估计没空找你算账,她得先想办法面对我。”

“啊?那岂不是更糟?” 青雀想象了一下符玄羞愤交加却又无处发泄的样子,顿时觉得手里的鸟串都不香了,“到时候怒火岂不是全要倾泻在我这颗可怜无助的小小草身上?”

“放心,有我在,她舍不得。” 凌曜笑了笑,目光瞥见路边一家尚在营业的牌馆,里面传来帝桓琼玉清脆的碰撞声。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光逛街也无趣。青雀,会玩这个吗?” 凌曜说着,手中光芒一闪,一副用不知名木质雕刻而成,上面刻着“万”、“条”、“筒”等奇异字符的方块牌出现在他手中——正是他依据记忆概念编织出的 「麻将」。

“这是……?” 青雀的眼睛瞬间亮了,作为牌类爱好者,一种新式棋牌的诱惑是巨大的。

“我老家的一种小游戏,名曰‘麻将’,玩法比帝桓琼玉更变化多端些。” 凌曜解释道,“正好,我独自回去怕被云璃和白野她们笑话,不如你陪我玩玩,打发时间?”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牌馆的某个雅间里便充满了麻将牌的碰撞声和青雀大呼小叫的声音。

“碰!”

“吃!”

“等等……这个‘清一色’加‘门前清’是不是很大?凌总监您是不是又算计我?!”

凌曜则始终保持着那副乐子人的笑容,一边随意地打出牌,一边看着青雀从最初的忐忑,到完全沉浸在麻将的新奇乐趣中,最后呵欠连天,眼皮打架。

待到后半夜,牌友们都陆续归家,凑不齐牌搭子,青雀的困意也达到了顶点。凌曜便带着她,信步来到了符玄白日里曾邀请他见面的流云渡观星台。

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睡意。青雀靠在栏杆上,望着星空下静谧的罗浮港,迷迷糊糊地说道:“凌总监,其实……太卜大人她就是太认真了,什么事都想做到最好,连……连谈恋爱都觉得要按计划来……她人很好的……”

“我知道。” 凌曜望着远方,轻声回应。

“……所以您别生她的气……” 青雀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脑袋一歪,竟直接枕在了凌曜的腿上,沉沉睡去,甚至还无意识地咂了咂嘴,仿佛梦到了好牌。

凌曜微微一怔,随即失笑。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细致地披在了青雀身上,动作轻柔,带着一种与外表不符的沉稳与宠溺。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空气微微扭曲,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浮现,如同一个顽皮的幽灵。

“哟~亲爱的——” 欢愉星神阿哈,依旧保持着那副元气少女的形态,用咏叹调般的语气戏谑道,“不回家陪伴温香软玉的未婚妻,居然在这荒郊野岭,让这只小雀儿枕着你的腿安眠?阿哈真是看到了有趣的画面呢!”

凌曜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淡道:“阿哈,闭嘴。”

“怎么这样冷淡嘛,亲爱的~” 阿哈夸张地做出伤心的表情,随即又俏皮地眨了眨眼(wink!),“我可是严格按照你当初的‘希望’,一直保持着这副让你赏心悦目的形态哟?难道不比那些冷冰冰的星神本体好看多了?”

“我沦落到有家不能回,在这吹冷风,还不是拜你所赐?” 凌曜没好气地瞥了祂一眼,“当初是谁,未经我同意,就把我那该死的‘魅力’概念修改到凡人无法抗拒的级别?”

阿哈笑嘻嘻地,如同没有骨头般贴到凌曜身后,双臂环过他的肩膀,做出为他保暖的亲密姿态,实则是在观察他是否会因此动情,好收集新的乐子。

“阿哈那都是为了你好哟~” 祂的声音带着蛊惑,“想想看,让你独自踏上那轮回救世的孤寂旅程,多么无趣?那些承受了你‘仁慈王道’恩泽的世界意志,若连一点笑声与波澜都无,未免太过死寂了,不好……”

“要有笑声……” 凌曜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低语,竟与阿哈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属于欢愉命途的箴言。刹那间,一种诡异的默契在两者之间弥漫。

阿哈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欢快的笑声:“哈哈哈哈!亲爱的,你果然最懂阿哈!怎么样,考虑一下,做我的‘男人’如何?” 祂忽然凑近,少女精致的面容上绽放出极具魅惑力的笑容,眼神迷离,吐气如兰。

凌曜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污染精神的东西,猛地一个激灵,毫不客气地用手将阿哈的脸推开:“别恶心我了!我敢用万象悖论打赌,如果我真对你动心,你下一秒就会把这天大的乐子广播给所有星神,让我彻底社会性死亡!而且,一想到亲密接触时,你可能会突然变成克里珀的石头疙瘩或者纳努克的肌肉猛男形态来迫害我的名声……我觉得还是永恒单身比较安全。”

“啧,真没情趣。” 阿哈被推开也不恼,撇撇嘴,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好吧,说正事。接下来的‘路程’,你考虑得如何了?继续在仙舟这温柔乡里打转吗?”

凌曜的目光重新投向深邃的星空,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不。是时候,为‘后来者’铺路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阿哈知道,他指的是那些缠绕在世界树之上,充满了悲剧与扭曲的 「IF线世界泡」——例如,那个黑塔女士与某种 「铁幕」 彻底融合,失去所有情感与自我的世界;又或者,镜流彻底堕入魔阴,化为只知杀戮的 「神君」 的绝望未来……这些潜在的恶意与悲剧,都是他必须清除的目标。

“哦?很有魄力嘛!” 阿哈拍手笑道,“不过,潜藏在那个小粉毛(指三月七)体内的、黑漆漆的家伙(指长夜月的能力与本质),对你可是‘垂涎欲滴’了哟~? 你确定要主动招惹?”

“果然是你搞的鬼。” 凌曜扶额,“当初泄露我的魅力,导致三月七体内的意识提前苏醒并吸收了大量‘杂质’的,就是你吧?”

“我这是为你收集‘游戏图鉴’呢!” 阿哈理直气壮,“如此独特的‘藏品’,你可要好好感谢阿哈才是!亲爱的~”

就在凌曜准备再次吐槽时,他心有所感,望向了观星台下的某处。

……

清晨,符玄从短暂的睡眠中惊醒。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看了看时辰,习惯性地便要换上那套标志性的粉色官服前往太卜司。虽然身体疲惫,但多年来的自律让她无法容忍懈怠。

走在前往司部的路上,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她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星穹列车的三月七。只是,今天的三月七,眼神似乎与往常那种傻白甜的纯真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略带玩味的笑意。

“太卜大人~” “三月七” 歪了歪头,笑容甜美,语气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缱绻,“这么不小心,把自己看中的男人独自放在外面过夜……可是很容易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麻雀’给偷吃掉的哦?”

符玄的心猛地一沉!

“糟了……!”

她瞬间回忆起昨晚自己那极不负责的逃跑行为,将凌曜独自一人抛下!他会不会生气了?会不会遇到麻烦?会不会……真的被青雀那个头趁机……

强烈的懊悔与一种莫名的危机感驱使下,符玄甚至来不及细究三月七的反常,立刻运转灵机,额间法眼微开,指尖快速掐算。片刻后,她脸色微变,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着流云渡观星台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她身后,“三月七”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危险,她轻轻舔了舔嘴唇,如同发现了好玩的猎物,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观星台上,晨光熹微。

符玄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凌曜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似乎还在假寐,而他的腿上,青雀正枕着睡得香甜,身上还盖着凌曜的外套,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满足的口水痕迹,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胡了……清一色……”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涩,瞬间冲上了符玄的头顶。她甚至忘了昨晚是自己理亏在先,只觉得眼前这“主仆情深”、“相依而眠”的画面无比刺眼。

她一个箭步上前,伸手精准地捏住了青雀那白嫩的耳朵,用力一拧。

“哇呀呀呀——!!疼疼疼!耳朵,我的耳朵!!” 青雀瞬间从美梦中惊醒,捂着通红的耳朵弹了起来,睡眼惺忪间看到符玄那张含煞的俏脸,顿时魂飞魄散,“太太太……太卜大人??!”

凌曜也适时地“惊醒”过来,看着符玄,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惊讶”:“额……符玄?你来了。”

“青雀,” 符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先对青雀冷声道,“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随即,她转向凌曜,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眼神躲闪,声音也低了下去,“……凌曜,昨晚……我……”

“符玄昨晚处理公务,还顺利吗?” 凌曜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带着善意的戏谑,巧妙地指出了她昨晚那离谱的跑路行为。

“处……处理完了!” 符玄像是个被老师抓到错处的学生,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回答,说完才意识到这回答更显愚蠢,脸颊更红了。

凌曜见好就收,不再调侃,温和地解释道:“你别误会。昨晚你走得急,我若独自回去,难免被云璃她们询问,平白惹来笑话。便拉着青雀陪我打了会儿新制的麻将,打发时间,不料玩得晚了些,她撑不住睡着了。此地清静,便在此暂歇,免得深夜回去惊扰他人。”

听完解释,符玄心中那块大石才轰然落地,原来是这么回事。松了口气的同时,愧疚感再次涌上心头:“原来如此……是、是我失态了,昨晚竟将你一人撇下……实在抱歉。”

就在符玄道歉,凌曜准备安抚之际,一个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他的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种缠绵而病态的甜腻:

(凌曜大人……终于,能如此清晰地与您交谈了。)

凌曜目光骤然一凝,视线瞬间锁定了远处廊柱后,那个正静静望着他,脸上带着与三月七截然不同笑容的“少女”。

(很抱歉,长夜月。)凌曜在心中回应,语气平静,(当初我身上那异常的魅力,是欢愉星神阿哈的恶作剧。看来,这股力量并未影响到三月七,反而全被你吸收了?)

(长夜月……这是您为我起的名字吗?)意识里的声音显得十分愉悦,(我很喜欢。)

(虽然起初,我很不高兴有外力试图魅惑这具身体原本天真烂漫的主人格,)长夜月的声音继续道,带着一丝痴迷,(不过,现在我很开心呢。若非如此,我怎能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您?感知到您那如同沉寂宇宙般深邃,又似终末降临般凄美的本质……您出手封印呼雷时,那一瞬间绽放的光芒,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灵魂里。能接触到您,爱上您,是我的荣幸,也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凌曜心中暗叹,果然,阿哈搞出的烂摊子,最终以这种最麻烦的形式爆发了。这个长夜月,是个不折不扣的病娇。

他一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对符玄点了点头,表示无事发生,一边在意识里迅速回应长夜月:(……我明白了。此事因我而起,我自会负责。我承诺,会找机会与你正式会面,陪你……约会。并且,我会帮助你引导和教导三月七,让她能更好地掌控力量。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会乖乖等待的,凌曜大人。)长夜月的声音充满了满足和期待,(只要您别忘了您的承诺……)

那股萦绕在意识层面的压力悄然退去。凌曜暗自松了口气,同时感到一阵心累。安抚好符玄,还要应付体内住着病娇的三月七,这罗浮的日子,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阿曜!原来你在这里!”

众人回头,只见云璃和岸波白野正并肩走来,云璃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但目光在扫过符玄和刚刚爬起来、头发还有些凌乱的青雀时,微微闪烁了一下。而在她们身后,星穹列车的穹和丹恒也匆匆赶来。

“三月!你跑哪里去了?我们一醒来就没看到你!” 穹远远地就喊道。

躲在廊柱后的“三月七”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那危险而痴迷的光芒瞬间褪去,恢复了往日那种清澈的、带着点傻气的蓝色。她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地走出来:“诶?我、我怎么在这里?穹,丹恒,你们怎么都来了?”

穹跑到近前,看了看凌曜、符玄,又看了看睡眼惺忪的青雀和一脸茫然的三月七,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丹恒,小声吐槽道:“丹恒老师,我怎么感觉……这里的空气好像有点复杂?酸味、杀气还有……麻将味?”

丹恒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云璃走到凌曜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仿佛宣示主权般,然后对符玄礼貌地点点头,这才微笑着看向星穹列车的诸位:“正好大家都在。我和阿曜不日即将返回朱明,筹备我们的婚礼。届时,诚挚邀请各位,瓦尔特先生和姬子小姐,前来朱明仙舟观礼。”

岸波白野也微笑着补充道:“瓦尔特先生和姬子小姐已提前收到消息,并让我们转达他们的祝福,他们非常乐意前来。”

凌曜点了点头,感受着身边云璃传来的温暖,心中因长夜月和阿哈带来的纷扰也暂时平息。他看向列车组的成员们,笑着说道:“没错。而且,等婚礼结束后,我和云璃打算放松一下。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们想和你们一起去匹诺康尼度个假,如何?听说那里的‘梦境’很是有趣。”

新的旅程,仿佛已经能望见彼岸的星光。只是这星光之下,究竟潜藏着美梦,还是更为光怪陆离的波澜,便只有未来才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