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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灶王爷的作业:双宝寻味记 > 第137集:糖霜里的古今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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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集:糖霜里的古今对话

刘一帆的银勺突然敲在裁判台的水晶盘上,清脆的声响像道闪电劈开赛场的喧嚣。“临时加赛!”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十二组选手,“六十分钟,用组委会提供的基础食材,做一道有创意的甜点——记住,创意不是猎奇,是让味道会说话。”

工作人员立刻推着食材车穿梭在操作台之间,车斗里堆着面粉、黄油、蔗糖,还有些格外的“华夏特供”:桂花蜜、红豆沙、莲子泥,甚至还有几捆带着露珠的艾草。马克捏着块黄油在指尖搓着,金袖扣的光落在苍白的面粉上:“甜点?不过是华夏人说的‘糖水’,看我用分子技术做出会爆炸的冰淇淋。”

佐藤正往糯米粉里倒清水,木勺搅动的轨迹像精密的仪器:“和果子才是甜点的灵魂,华夏的豆沙太甜,俗不可耐。”他身边的助手正用镊子夹着樱花粉,每一粒都要均匀地撒在粉团上,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炎昭炎耀盯着那捆艾草发愣。“创意?”炎耀扯了片艾叶放在鼻尖闻,清苦的香气里裹着点甜,“张爷爷的笔记里说,清宫御膳房有道‘艾窝窝’,用艾草汁和糯米,裹着豆沙,说是‘吃春’。”他突然拍了下手,“要不……咱把艾窝窝和西式奶油结合?”

炎昭正往石臼里倒糯米,闻言停下了木杵。石臼里的糯米被捣得发出“咚咚”声,像在敲古老的钟:“再加点新意——用桂花蜜做镜面淋面,上面摆个糖雕的小灶台,古今中外全凑齐了。”

观众席的反应比食材车跑得还快。华夏区的老食客们立刻兴奋起来,小胖举着新糊的灯牌,“艾草也能变甜点”七个字用绿漆刷得发亮,边角还粘了片真艾叶;李奶奶颤巍巍地从布包里掏出本食谱,封面上“宫廷点心谱”五个字已经泛黄:“这可是我姥姥传下来的,艾窝窝得用当年的新艾,苦中带甜才对味!”

直播间的弹幕分成了几派。“西式甜点碾压一切”的评论刚冒头,就被“艾窝窝yyds”的红色字体淹没;有懂行的网友开始科普:“古代的甜点讲究‘药食同源’,艾草能祛湿,比那些齁甜的蛋糕健康多了!”甚至有外国网友发来了“求教程”的英文评论。

赛场里的甜与苦

马克的操作台很快变成了化学实验室。他往液氮罐里倒了奶油,白雾“腾”地窜起半米高,冻得他的白大褂上结了层霜。“这叫‘液氮桂花冰淇淋’,”他对着镜头炫耀,银勺敲着不锈钢碗,“把华夏的桂花和西式冰淇淋结合,这才叫高级。”可当他往冰淇淋里撒桂花碎时,手却莫名发颤——那些干硬的花瓣,怎么也融不进冰冷的奶油里。

佐藤的和果子做得像件艺术品。粉色的糯米团捏成樱花形状,中间夹着抹茶馅,每个褶皱都用竹刀刻得清清楚楚。“这是‘樱吹雪’,”他弯腰鞠躬时,和服的下摆扫过地面,“用三年的抹茶粉,才能有这样的清苦。”可当他尝了一口,眉头却皱了——太“素”了,像幅没上色的画,少了点让人记住的甜。

炎昭的石臼里,糯米已经捣成了绵密的粉团。他往里面加了艾草汁,翡翠色的汁液在粉团里慢慢晕开,像把春天揉进了糯米里。“得揉一百八十下,”他额角的汗滴落在石臼里,混着艾草汁泛出清绿的光,“姥姥说,揉够了数,米团才会有韧劲,像咱的日子,得慢慢熬。”

炎耀正往小铜锅里倒桂花蜜,小火慢慢熬着,蜜色从浅黄变成琥珀,香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糖。“西式的淋面太甜,”他用小勺舀起蜜汁在空中划着圈,“加两勺莲子泥进去,苦中带甜,才配得上艾草的清苦。”他指了指旁边的糖雕工具,“等会儿雕个小灶台,烟囱里插根艾草,寓意‘烟火里的春天’。”

俄罗斯的伊万在做“蜂蜜薄饼”,他往面糊里倒了半罐蜂蜜,甜得发腻。“甜点就是要甜!”他用木铲翻着饼,黄油在铁板上滋滋作响,“华夏的苦味道,没人会喜欢。”可当艾草的清香飘过来,他突然觉得手里的薄饼像块没味道的蜡。

最热闹的是观众席的互动。华夏区的老食客们开始回忆童年——“我小时候吃的艾窝窝,里面裹着山楂馅,酸酸甜的”“我妈会在清明前采艾草,说吃了不招蚊子”;外国观众则对着大屏幕好奇地讨论:“绿色的糯米?是用色素吗?”“那个石臼是什么?看起来好古老!”当解说员说“这是三千年前就有的做法”时,全场发出一阵惊叹。

糖霜下的胜负手

离结束还有十分钟,各国的甜点陆续端上裁判台。马克的“液氮桂花冰淇淋”摆在水晶盘里,白雾缭绕中,干桂花像碎金子撒在上面,可一碰到室温,冰淇淋就开始融化,桂花碎沉在甜腻的奶油里,像艘艘搁浅的船。

佐藤的“樱吹雪”摆得像朵盛开的花,可抹茶的苦盖过了糯米的甜,评委们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太‘冷’了,”刘一帆的指尖在盘边轻轻敲着,“像隔着层玻璃看春天,没温度。”

伊万的蜂蜜薄饼堆得像座小山,糖浆顺着饼边往下淌,甜得让人发齁。“除了甜,没别的味,”刘一帆的银勺没碰饼,“就像首只有一个音符的歌,听多了腻。”

当炎昭炎耀的“艾草桂花艾窝窝”端上来时,裁判台突然静了。翡翠色的米团堆成小山,上面淋着琥珀色的桂花莲子蜜,最妙的是顶端的糖雕——巴掌大的小灶台,烟囱里插着根翠绿的艾草,糖做的铁锅上还冒着“热气”(其实是层可食用的糖霜雾),像从胡同里刚端出来的春天。

刘一帆拿起小勺,先舀了点桂花淋面。蜜的甜先在舌尖化开,接着是莲子的清苦,最后桂花的香慢慢漫上来,像在嘴里开了朵花。他再挖了块艾窝窝,糯米的韧劲裹着艾草的清苦,里面的红豆沙甜得恰到好处,苦与甜在齿间打着转,像场温柔的较量。

“这才是创意。”刘一帆放下勺子,目光扫过全场,“马克的冰淇淋,赢了技法,输了温度——液氮冻住了桂花的香,也冻住了甜点该有的暖;佐藤的和果子,赢了意境,输了回味——太刻意追求清苦,忘了甜点是给人带来快乐的;伊万的薄饼,赢了分量,输了层次——甜得像句空话,没一点让人记住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炎昭炎耀的甜点上,眼里带着点笑意:“而你们的艾窝窝,用三千年的石臼工艺做米团,用宫廷的艾草汁添清苦,用西式的淋面增甜香,最后用个糖雕灶台点题——把古老的、现代的、东方的、西方的,全揉进了这口甜里。”

他拿起那块糖雕小灶台,对着光看,糖的透明里映着艾草的绿:“最妙的是这股‘烟火气’,甜里有苦,苦里有甜,像咱过日子的味道。创意不是把别人的东西拿过来,是把自己的根留住,再让新的枝芽长出来。”

全场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连外国观众都站起来鼓掌。马克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着那盘艾窝窝,突然觉得自己的液氮罐像个笑话;佐藤的头垂得更低,和服的领口遮住了他发红的眼;伊万则挠了挠头,对着炎昭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华夏区的老食客们互相拥抱,小胖举着灯牌蹦得老高,绿漆的“赢”字在灯光下闪得格外亮。李奶奶掏出帕子擦着眼泪笑:“老祖宗的东西,错不了!”

炎昭炎耀站在裁判台旁,手里还攥着没擦干净的艾草汁。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照下来,落在他们沾着糖霜的手上,像撒了层温柔的金。炎耀突然碰了碰哥哥的胳膊:“你看,刘老师把糖灶台吃了。”

炎昭抬头,看见刘一帆正细细品味着那块糖雕,嘴角带着满足的笑。他突然明白,真正的创意,从不是标新立异,是让每个尝过的人,都能在那口甜里,尝到点属于自己的日子——或许是苦,或许是甜,或许,是苦甜交织的、活生生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