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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唐:投资武则天我成了万古一帝 > 第320章 死囚一死风波起,帝师借尸布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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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死囚一死风波起,帝师借尸布新局

刺史府外,万民的欢呼声汇成暖流,涌向青天。

书房之内,亲卫统领的一句话,却如九幽寒风,瞬间将所有暖意吹散。

“孙长德……在牢里,自尽了。”

陆羽脸上的笑意,像是被冰霜覆盖的湖面,一寸寸凝固。他刚刚才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公审,将江南的舆论彻底翻转,将自己的声望推至顶峰,可转眼之间,那最关键的一枚棋子,就这么从棋盘上消失了。

这不是意外,这是将军。

上官婉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孙长德一死,死无对证。所有关于武承嗣、关于韦皇后的线索,都断了。更致命的是,人死在陆羽的大牢里,外面那些刚刚被压下去的旧党势力,会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被逼自尽”、“杀人灭口”、“酷吏手段”,这些最恶毒的帽子,会一顶接一顶地扣过来。天后那封信里的警告,言犹在耳。

“带我去看看。”陆羽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他转身向外走去,步伐沉稳,仿佛要去赴一场寻常的宴席。上官婉儿紧随其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那股因他力挽狂澜而生出的崇拜与安心,此刻又被一种更深的忧虑所取代。

这个男人,总是在胜利的顶点,迎来最凶险的悬崖。

扬州大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血腥气。

牢房深处,孙长德的尸体还保持着死前的姿态。他靠在墙角,脖颈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囚衣,脚边是一块摔碎的瓦罐,锋利的碎片上还残留着血迹。

狱卒和新上任的典狱官跪了一地,抖如筛糠。

“什么时候发现的?”陆羽蹲下身,没有去看那具尸体,反而捻起一块带血的陶片,仔细端详。

“回……回帝师,就……就在半个时辰前,送晚饭的狱卒发现的……”典狱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他用饭碗的碎片……自己割的……”

“自尽?”陆羽轻笑一声,将陶片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众人一哆嗦。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王道之眼】悄然开启。

跪在最前面的典狱官,头顶浮现出几行字:

【忠诚度:-35(恐惧)】

【内心渴望:活命、保住官位】

【近期事件:一刻钟前,收受了来自‘张秀才’的五十两纹银。】

张秀才?

陆羽的眼睛微微眯起。那个被他当众羞辱,逼着写“悔过书”的笔杆子?他哪来的胆子和银子,敢在这种时候插手?

“你,抬起头来。”陆羽指着典狱官。

典狱官战战兢兢地抬头,不敢直视陆羽的眼睛。

“本官问你,孙长德关押的监牢,钥匙由谁掌管?巡逻的狱卒,又是何人安排?”

“都……都是草民亲自负责……”

“很好。”陆羽点了点头,“那就是说,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轻易接触到孙长德,对吗?”

“是……是……”典狱官汗如雨下。

“那本官再问你,”陆羽的语气忽然变得森然,“一个将死之人,哪来的力气,用一块破陶片,在自己脖子上划开这么深、这么齐整的口子?他割第一下的时候,难道不疼吗?他流血的时候,难道不会挣扎呼救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跟聋子瞎子一样?”

一连串的质问,如重锤般砸在典狱官的心上。他“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帝师饶命!帝师饶命啊!草民……草民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陆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或者说,是有人给了你好处,让你装作不知道。”

他缓缓踱步到典狱官面前,弯下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是张秀才给你的五十两银子,让你今晚巡逻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吗?”

典狱官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鬼。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陆羽直起身,不再理会这个已经吓破了胆的废物。

他知道,孙长德绝非自尽。这张秀才,也只是个被人推到明面上的小卒子。孙长德的死,意味着他背后的人急了,他们要用这具尸体,将自己刚刚点燃的那把火,彻底浇灭。

“帝师,”上官婉儿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道,“此事必须立刻封锁消息,从长计议。否则一旦传开……”

“封锁?”陆羽摇了摇头,“为何要封锁?这等天大的‘冤情’,岂能不让扬州百姓知晓?”

上官婉儿一愣,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陆羽环视四周,朗声道:“传我命令,召集所有新任官员,立刻到刺史府议事!另外,去把那个张秀才,给本官‘请’过来!”

半个时辰后,刺史府灯火通明。

新上任的官员们齐聚一堂,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屁股下的官位还没坐热,就遇上了这等惊天大事,一个个面色凝重,坐立不安。

屠夫出身的采买总管,此刻急得满头大汗,搓着手道:“帝师,这……这事儿邪门啊!孙长德那老小子,一看就不是有胆子自尽的人。要不……让俺去审审那帮狱卒?俺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开口!”

“胡闹!”新任学政柳公权立刻站了出来,对着屠夫吹胡子瞪眼,“帝师行王道之法,方得民心。岂能再用严刑逼供之术,授人以柄?依学生之见,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彻查真相,给全城百姓一个交代!”

“交代?怎么交代?”漕运司的代理主簿愁眉苦脸,“人死在咱们手上,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众人七嘴八舌,吵作一团。这个刚刚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在真正的危机面前,显得如此稚嫩而混乱。

陆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主位上,看着他们争吵。他要的,就是让他们看清眼前的困境,让他们知道,他们坐的这条船,随时都可能倾覆。

直到张秀才被两名亲卫“请”了进来。

这位前一日还风光无限的“民意代表”,此刻面如死灰,一进门就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帝师饶命!学生……学生只是一时糊涂,收了别人的钱财,帮忙传了几句话,别的……别的学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哦?收了谁的钱?”陆羽淡淡地问道。

“是……是城中郑家的管事……”张秀才不敢有丝毫隐瞒。

郑家,扬州本地的二流士族,与孙长德素有往来,但在这次清洗中,因为藏得深,侥幸逃过一劫。

“他让你传什么话?”

“他……他说,孙长德不能留,留着,大家都没好日子过。让……让典狱官行个方便,他们自会派人处理……”

话音未落,满堂皆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杀人灭口,这是在向陆羽,向朝廷,公然挑衅!

“好一个郑家。”陆羽笑了,笑得异常开心,“他们这是怕本官找不到由头,特地把刀柄送到了我手上。”

他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目光扫过每一位新任官员的脸。

“诸位,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怕外面的流言蜚语,怕朝廷的问责,怕这刚刚到手的官位,还没捂热就丢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但本官告诉你们,怕,是没用的。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谁也活不了。”

“他们想用一具尸体,把我们所有人都拖下水。那本官,就偏要用这具尸体,给他们再挖一个更大的坑!”

陆羽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疯狂而炽热的光芒。

“柳学政。”

“学生在!”柳公权躬身应道。

“你,立刻再写一篇文章。”陆羽的声音变得高亢而激昂,“就写《哀孙长德之死》!告诉全城百姓,孙长德并非自尽,而是被同党杀人灭口!逆党之凶残,丧心病狂,竟敢在天子脚下,在帝师眼皮子底下,行此灭绝人伦之事!”

“啊?”柳公权愣住了。

“再告诉他们,本官怒发冲冠,誓要揪出幕后真凶,为孙长德——这个‘被逼无奈’的朝廷罪人,讨还一个‘公道’!”

“漕运司主簿!”

“草民在!”

“连夜清查所有与郑家有关的漕运记录,一钱一粮,都不能放过!”

“采买总管!”

“俺在!”

“你立刻带人,包围郑家府邸,就说本官怀疑郑家与逆党勾结,杀人灭口。任何人不得进出!但是,不要硬闯,就在门口给本官摆开阵势,越大越好!”

一道道命令下去,条理清晰,目标明确。原本还慌乱不堪的官员们,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眼中重新燃起了光亮。

上官婉儿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陆羽。

她明白了。

陆羽这是要反客为主,借力打力。

对方不是要污蔑他杀人灭口吗?他干脆就坐实了“他杀”的说法,然后将自己从“嫌疑人”,变成了“苦主”和“复仇者”。他要用孙长德的死,做一面正义的大旗,去讨伐所有潜在的敌人。

这一手,实在是太狠,也太妙了。

“帝师,”上官婉儿走上前,递上一杯热茶,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郑家,恐怕只是个开始。”

“当然。”陆羽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一条小鱼,自己跳了出来。正好用它做饵,看看能钓出一条多大的鲨鱼。”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日的扬州城,将掀起怎样一场惊涛骇浪。

孙长德的死,非但没能浇灭他烧起的大火,反而像是被泼上了一勺滚油。

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