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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玉盏碎时惊鹊起,金钗影里戏狐裘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风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漫过永宁侯府雕梁画栋的飞檐,将庭院里那株百年海棠吹得落英缤纷,宛若一场粉色的骤雨。

沈微婉斜倚在揽月轩的软榻上,手里捏着一枚刚剥好的荔枝,晶莹剔透的果肉泛着水润的光泽,正预备送入口中,眼角余光却瞥见门口一道身影踉跄着闯了进来,带起的风卷落了案几上的半盏清茶,溅起的水珠打湿了摊开的一卷《南华经》。

“哎呀!”来人一声惊呼,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几分娇憨,正是侯府二房的庶女沈玉瑶。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的撒花罗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缠枝莲纹,此刻却沾了不少泥点,发髻也有些散乱,一支银质的流苏步摇歪在耳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活像只受惊的小鹿。

沈微婉慢悠悠地将荔枝送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才抬眼看向她,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二妹妹这是刚从后山跑回来?瞧着这模样,莫不是被山里的野兔追了?”

沈玉瑶闻言,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跺了跺脚,跑到软榻旁坐下,抓起案几上的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这才喘着气说道:“姐姐莫要取笑我了!我……我是被前厅那些人气的!”

“哦?”沈微婉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她这位二妹妹,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寻常小事根本动不了她的气,今日这般失态,倒是奇事。

“还不是那些来给祖母贺寿的宾客!”沈玉瑶放下茶杯,胸脯微微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方才我去前厅给李夫人请安,谁知她竟当着众人的面说我,说我身为侯府庶女,举止粗鄙,配不上侯府的门第,还说……还说我若是以后嫁了人,定会丢咱们侯府的脸面!”

说到最后,沈玉瑶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委屈。她虽说是庶女,但在侯府里,有沈微婉照拂,从未受过这般明晃晃的羞辱。

沈微婉闻言,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冽。李夫人?便是那个依附于靖安侯府,向来眼高于顶的礼部侍郎夫人?不过是个五品官员的妻子,也敢在永宁侯府放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原话是怎么说的?”沈微婉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动怒的前兆。

沈玉瑶见姐姐神色平静,心里的委屈倒是消散了些,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她先是拉着我的手,假惺惺地夸我生得标志,然后话锋一转,就说‘玉瑶姑娘生得这般好模样,就是性子野了些,举止也不够端庄。侯府乃是名门望族,姑娘们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侯府的脸面,若是不加以管教,将来怕是难以匹配良缘啊’。”

“周围还有不少人跟着附和,说什么‘李夫人说得是,庶女终究是庶女,教养上总是差了些’,气得我当场就想反驳,可又想到今日是祖母的寿辰,怕闹得不好看,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沈玉瑶说着,又狠狠攥了攥拳头,“姐姐,她们这分明是看不起我,故意给我难堪!”

沈微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无妨,今日是祖母的寿辰,不宜动气,这笔账,姐姐帮你讨回来便是。”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随后,贴身丫鬟绿萼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走了进来,见沈玉瑶也在,笑着行了一礼:“姑娘,二姑娘。”

“绿萼,你来得正好。”沈微婉抬眸看向她,“去前厅看看,今日来的宾客中,可有靖安侯府的人?”

绿萼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不多时,她便回来了,恭敬地回道:“姑娘,靖安侯府的老夫人和世子妃都来了,此刻正在前厅陪着老夫人说话呢。”

沈微婉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便有趣了。二妹妹,你且放宽心,今日姐姐让你看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玉瑶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姐姐,你打算怎么做?”

“待会儿你便知道了。”沈微婉神秘一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走,我们也去前厅凑凑热闹,总不能一直待在这揽月轩里,让别人以为我们侯府的姑娘都是见不得人的。”

说着,她拉起沈玉瑶的手,缓步向外走去。揽月轩到前厅的路并不远,一路上,沈微婉细细叮嘱了沈玉瑶几句,沈玉瑶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委屈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期待和兴奋。

两人来到前厅时,厅内已是人声鼎沸,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永宁侯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面带笑容,正和靖安侯老夫人说着话。永宁侯夫妇和二房的老爷夫人也都在一旁作陪。

沈微婉和沈玉瑶一走进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沈微婉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的蹙金绣袄裙,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穿牡丹纹样,腰间系着一条明黄色的鸾鸟纹玉带,头上梳着飞天髻,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耳垂上戴着一对东珠耳坠,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明艳动人。

相比之下,沈玉瑶虽然穿着简单,但胜在青春靓丽,眉眼间带着几分娇俏灵动,也自有一番韵味。

“微婉来了,快到祖母身边来。”老夫人见沈微婉进来,脸上的笑容更甚,招了招手说道。

沈微婉牵着沈玉瑶走上前,屈膝给老夫人行了一礼:“祖母安康。”

沈玉瑶也跟着行了一礼:“祖母安康。”

“起来吧,快坐。”老夫人笑着点点头,拉过沈微婉的手,细细打量着她,“几日不见,我的乖孙女又长漂亮了。”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侯老夫人真是好福气,沈大小姐这般才貌双全,真是羡煞旁人。只是不知这位二姑娘,便是传闻中侯府二房的庶女沈玉瑶姑娘?”

说话的正是那位李夫人,她端着一杯酒,走到沈玉瑶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轻蔑,语气看似客气,实则充满了不屑。

周围的宾客闻言,也都纷纷看了过来,目光落在沈玉瑶身上,有好奇,有同情,也有不少带着鄙夷。

沈玉瑶被众人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沈微婉身后缩了缩。

沈微婉不动声色地将沈玉瑶护在身后,抬眸看向李夫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李夫人倒是好眼力,这正是我的二妹妹沈玉瑶。不知李夫人有何指教?”

李夫人见沈微婉开口,脸上露出一丝假笑:“指教谈不上,只是方才我见二姑娘举止有些急躁,便想着提醒几句。毕竟侯府乃是名门,姑娘们的教养可是重中之重,若是传出去,说侯府的姑娘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怕是会影响侯府的声誉啊。”

“哦?”沈微婉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诧异,“不知李夫人方才看到我二妹妹做了什么举止急躁之事,竟让李夫人如此担忧我侯府的声誉?”

李夫人似乎没想到沈微婉会如此直接地反问,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方才我在庭院中,看到二姑娘一路奔跑,裙摆飞扬,发髻散乱,这若是被外人看到,岂不是会说侯府疏于管教?”

“原来如此。”沈微婉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只是李夫人有所不知,我二妹妹方才并非是故意奔跑,而是因为听闻祖母喜爱的那盆墨兰突然蔫了,心急如焚,才一路快步赶去查看,生怕祖母伤心。想来是跑得急了些,才失了仪态,还望李夫人莫要见怪。”

她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沈玉瑶为何会失态,又不动声色地捧了老夫人一句,顺带还暗示了沈玉瑶的孝心。

老夫人闻言,果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玉瑶有心了。那盆墨兰确实是我心爱之物,多亏了玉瑶及时发现。”

李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想到沈微婉竟然这么会说话,一句话就将事情圆了过去,还让她落了个挑理的名声。她不甘心,又说道:“即便如此,身为侯府姑娘,也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岂能如此莽撞?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侯府的教养不过如此。”

“李夫人这话就不对了。”沈微婉眼神一冷,语气也带上了几分锋芒,“我侯府的教养如何,还轮不到李夫人来置喙。我二妹妹一片孝心,情急之下失了仪态,这本是人之常情。倒是李夫人,身为宾客,不好好在前厅待着,反而在庭院中窥探我侯府姑娘的行踪,还对其指指点点,这便是李夫人所谓的教养?”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前厅,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夫人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和嘲讽。

李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沈微婉说得哑口无言。她没想到沈微婉看似温和,言辞却如此犀利,竟让她无从反驳。

“你……你强词夺理!”李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微婉说道。

沈微婉冷笑一声,拍开她的手:“李夫人请自重,这里是永宁侯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敬你是客人,才对你客气三分,可你若是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她的气场全开,眼神锐利如刀,李夫人被她看得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周围的宾客们也都议论纷纷,对李夫人的行为颇为不齿。毕竟是在别人的寿宴上,这般针对主人家的姑娘,确实有些过分了。

靖安侯老夫人见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沈大小姐息怒,李夫人也是一片好意,只是说话方式有些不当,还望沈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今日是侯老夫人的寿辰,可别因为这点小事扫了兴致。”

沈微婉自然不会不给靖安侯老夫人面子,闻言顺势说道:“既然靖安侯老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不与李夫人计较了。只是希望李夫人日后说话做事,能多过过脑子,免得再闹出这般笑话。”

李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玉瑶看着这一幕,心里别提多解气了,看向沈微婉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还是姐姐厉害,几句话就把那个讨厌的李夫人怼得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见事情平息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沈微婉更是喜爱。她这个孙女,不仅容貌出众,心思更是玲珑剔透,言辞犀利,关键时刻还能为侯府撑场面,真是块好料子。

“好了,大家都别站着了,快坐吧。”老夫人笑着说道,“今日是我的寿辰,难得大家齐聚一堂,一定要吃好喝好。”

宾客们纷纷应和着,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气氛渐渐恢复了热闹。只是经过刚才那一番插曲,众人看李夫人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异样,李夫人坐立难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微婉拉着沈玉瑶在老夫人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块桂花糕递给她:“吃块糕点压压惊,方才委屈你了。”

沈玉瑶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糯的口感让她心情更好了,笑着摇了摇头:“不委屈,有姐姐在,我一点都不委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通报声:“靖安侯世子到——”

众人闻言,都纷纷起身相迎。靖安侯世子慕容瑾,乃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不仅容貌俊美,才华更是出众,深受靖安侯老夫人的喜爱,也是京中不少贵女的如意郎君人选。

沈微婉抬眸望去,只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条墨色的玉带,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气质温润如玉,却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贵气。

正是靖安侯世子慕容瑾。

慕容瑾走进前厅,先是给老夫人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晚辈慕容瑾,祝侯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孩子,快起来。”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让他起身,“一路辛苦了,快坐。”

慕容瑾谢过老夫人,目光在厅内扫了一圈,当看到沈微婉时,眼神微微一亮,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找了个空位坐下。

沈微婉对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移开了目光。对于这位靖安侯世子,她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只是觉得他太过虚伪,表面上温润如玉,实则心思深沉,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了上来,香气扑鼻。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气氛十分热烈。

沈微婉没什么胃口,只是随意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思绪却飘到了别处。她在想,今日李夫人这般针对沈玉瑶,背后会不会有人指使?毕竟李夫人只是个礼部侍郎的妻子,若是没有人撑腰,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永宁侯府如此放肆。

而最有可能指使她的,便是靖安侯府的人。毕竟靖安侯府一直想和永宁侯府联姻,却被她婉拒了好几次,说不定是怀恨在心,想借此机会给侯府一个下马威,顺便打压一下沈玉瑶,让侯府难堪。

若是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就在沈微婉沉思之际,突然听到“哐当”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夫人面前的一只玉盏掉落在地,摔得粉碎。玉盏碎片四溅,其中一块还差点溅到旁边一位贵女的身上。

李夫人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众人见状,都有些意外。这李夫人今日怎么频频失态?先是针对沈玉瑶,现在又失手摔碎了玉盏,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夫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不悦:“李夫人,今日是我的寿辰,你这般毛手毛脚,成何体统?”

李夫人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颤声说道:“侯老夫人恕罪,我……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沈微婉站起身,缓步走到李夫人面前,目光落在地上的玉盏碎片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夫人,这玉盏乃是前朝遗物,质地温润,价值连城,是祖母的心爱之物。你一句不小心,就想了事?”

李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连忙说道:“我……我愿意赔偿!多少钱我都愿意赔!”

“赔偿?”沈微婉挑眉,“这玉盏乃是无价之宝,岂是你说赔偿就能赔偿的?更何况,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吧?”

“你胡说!”李夫人急声反驳,“我怎么会是故意的?我吃饱了撑的才会故意摔碎侯老夫人的心爱之物!”

“是不是故意的,可不是你说了算。”沈微婉蹲下身,捡起一块玉盏碎片,仔细看了看,随即说道,“这玉盏的底部有一道明显的划痕,看起来不像是刚才摔碎时造成的,倒像是早就被人动过手脚。李夫人,你可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言,都纷纷凑了过来,想看个究竟。只见那块玉盏碎片的底部,确实有一道细微的划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李夫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微婉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着她:“不知道?这玉盏是你刚才一直在用的,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接触到它?我看你就是故意摔碎玉盏,想在祖母的寿宴上捣乱,让我侯府颜面扫地!”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李夫人急得快哭了,连连摆手,“我真的是不小心……”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沈微婉冷哼一声,转向老夫人,恭敬地说道,“祖母,依孙儿看,此事并非意外。李夫人今日频频失态,先是针对二妹妹,现在又故意摔碎您的心爱之物,其心可诛!不如将她交给官府,好好审问一番,看看她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

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她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李夫人今日的行为太过反常,不像是无意之举。若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指使,那可就不能轻易放过了。

李夫人一听要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