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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战舰刚一靠岸,

齐笙便不顾水师士兵阻拦,

带着自己的弟子径直冲入船舱。

在蒸汽室内,

他蹲在蒸汽机残骸前,逐一查验。

“怎么可能!”

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噗通!

下一刻,

齐笙整个人瘫软跌坐于地。

“谁!”

“到底是谁干的!”

他怒吼质问,

却无人回应。

良久,

齐笙缓缓站起,

神情恍惚,如同魂魄离体,一步步走向船舷。

“师父!”

“师父!”

“您查出问题了吗?”

“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弟子们急切追问。

若是往常,齐笙定会耐心解答,

可此刻他已心灰意冷,无暇理会。

他默默走下已基本灭火的战舰,来到朱涛面前。

噗通!

齐笙跪伏于朱涛跟前。

“摄政王殿下。”

“臣有罪。”

见此情形,那些随行的弟子们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

纷纷跪地请罪。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涛冷冷扫视齐笙,声音如冰。

齐笙紧咬嘴唇。

“殿下。”

“这艘战舰上安装的蒸汽机,并非我们昨日调试合格的那一台。”

“而是……我们此前试验失败的废弃样机。”

“什么!”

朱涛瞳孔骤缩。

“你的意思是——”

“原本调试完毕的蒸汽机被人调换了?”

齐笙面色惨白,缓缓点头。

“苏!锦!墨!”

朱涛一字一顿,目光如刀,死死盯住一旁的苏锦墨。

当齐笙说出“蒸汽机被调包”时,

苏锦墨便知大事不妙,

早已提前跪地,

面向朱涛叩首请罪。

“回二爷。”

“昨日并无外人进入格物院。”

“只是……昨日格物院失踪了一名厨子。”

“臣怀疑……”

“孤不容你质疑!”

朱涛怒视苏锦墨:“人呢?”

“人呢!”

“你怀疑有什么用!”

“人到底在哪儿?”

“失窃的蒸汽机又在何处?”

“若这机器流落到外邦,你知道会酿成何等大祸吗?”

苏锦墨浑身一凛,脊背发寒。

“二爷……”

“已经在查了。”

“已经在追了。”

“我们发现之后便立刻展开了搜寻。”

“二爷,臣下立誓——”

“那盗走蒸汽机的贼子,绝逃不出江南半步。”

“哼!最好如此!”

朱涛冷哼一声,目光骤然转向李恒。

“不过李恒。”

“孤倒想问问。”

“这样一个细作,是如何混进我格物院,当上厨役的?”

“你们的身份核查,就这么敷衍了事吗?”

李恒身子一颤,面色苍白,满是惊惶与羞惭。

“这……”

“二爷,其实像厨子这类不涉核心机要的职位……”

“向来是从民间直接招募的。”

“我们的身份审查,主要是针对……”

砰!

朱涛猛然拍向椅臂,声震屋瓦。

“孤已反复告诫你们多少回?”

“格物院乃我大明命脉所系!”

“你们竟敢随意从外面招人入院?”

“老、老奴以为他们不接触机密……”李恒嗫嚅着,声音颤抖。

“住口!”

朱涛厉声喝止。

“看来你们始终未将孤的训令放在心上!”

“格物院——”

“是我大明长盛不衰的根基!”

“孤今日明言于此——”

“凡入格物院者,必须持有我大明官身!”

“若什么人都能进出格物院做事——”

“那还谈什么机密可言?”

“哪怕是清扫茅厕之人——”

“也须至少具备五品官阶!”

“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你们最好祈祷锦衣卫能把那贼擒获归案。”

“否则,人人问斩!”

说罢,朱涛愤然起身,转身离去。

徐妙云紧随其后,一同走出大殿。

只留下苏锦墨与李恒等人,呆立原地,汗透重衣。

“好了,二哥啊。”

“别动怒了。”

“锦衣卫可是你亲手建立的。”

“他们的侦缉手段,别人不了解,你还能不知?”

“放心吧。”

“那蒸汽机,定能追回。”

马车上,徐妙云轻声安抚。

“唉……”

朱涛长叹一声。

“孤恼的,不是机器被盗。”

“而是格物院的管理竟如此松散!”

“此地乃我大明技术之‘芯’,学术之圣殿——”

“竟容许无关外人随意进出任职!”

“难道不知如今各国密探潜伏于市吗?”

“即便未泄机密,风险亦不可估量!”

“孤早已明示——”

“格物院的保密等级,只能高于皇宫,不得低于皇宫!”

“可他们却阳奉阴违。”

“根本未曾将孤的话当真!”

“哎呀。”

徐妙云一边轻轻拍抚朱涛后背,助他顺气,一边柔声道:

“毕竟多年无事,难免有所懈怠。”

“况且,纵使院中全是大明忠良——”

“也难保无人被敌国收买。”

“再者——”

“完全禁止外人进入,实难做到。”

“那些工匠,让他们搬砖清渠或许可行。”

“但炊事烹调之事——”

“终究需要专业厨匠担纲。”

听罢此言,朱涛微微颔首。

“你说得也有道理。”

“吃一堑,长一智。”

“是时候让格物院的体制更严密了。”

回到摄政王府后,朱涛即刻面见朱标。

兄弟二人商议良久,最终决意:

从宫中择选数位忠诚可靠的老御厨,调入格物院专职膳食。

同时,在格物科中增设“厨艺”一门专学,以系统培养精专人才。

如此,既保机密,又得良厨。

至于扫厕洒扫等杂务,朱涛终究不忍委派五品工匠为之。

遂从科举明经科中,遴选数名出身清白、未授实职的五品文官,充任格物院杂役。

无形之中,竟也开辟了一条新途。

也算是为百姓们对格物科的关注添了一把火。

毕竟。

五品的明经科出身,最终却去了格物院做杂役。

从表面来看,显然同级之中,格物科的地位更胜一筹。

当然。

为了避免那些被派去当杂役的明经科举人心生不满,

朱涛也给了他们一项许诺:

“凡在格物院服役满五年者,期满即可授实职官位。”

顿时。

大批闲置在家的进士、举人纷纷踊跃报名。

长江口。

一叶小舟随波漂荡。

两名渔夫正奋力划桨前行。

“站住!”

一艘大明水师战舰横亘于出海口前。

一名水师将士立于船头,居高喝令:

“格物院重要机密失窃。”

“奉锦衣卫指令。”

“即刻封锁海运。”

“任何人不得下海。”

“必须接受盘查。”

话音未落,那水兵便与一名锦衣卫纵身跃下,径直游向渔船。

二人登船后环视一圈,只见舱中仅有几位面色黝黑、饱经风霜的渔民,随即点头示意放行。

其中一名渔夫张了张口,低声恳求:

“官爷……”

“我们不下海。”

“只是沿江捕鱼。”

“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

“再耽搁下去,今日怕是捞不到几条鱼。”

“家中妻儿可就要挨饿了。”

锦衣卫冷冷扫了他一眼。

“饿不着。”

“上头已有命令。”

“沿海渔民皆可至官府领取救济粮。”

“不过是暂封片刻。”

“还能白得口粮。”

“该知足了。”

说罢,便与水兵一同返回战舰。

渔夫无奈,只得调转船头,缓缓向来路划去。

船舱深处。

方才与官兵交涉的那位渔民悄然走入内舱。

低声禀报:

“北条大人。”

“如今该如何是好?”

“大明严禁出海,我们的蒸汽机无法运回。”

北条三明眉头紧锁,沉默片刻,缓缓俯身在脚下摸索一阵。

忽然掀开一块暗板,露出一处隐秘夹层。

夹层之中。

赫然正是格物院失窃的蒸汽机。

“三岛。”

“准备转移。”

“大明海岸线绵延万里,自南至北。”

“我不信他们处处设防,滴水不漏。”

“哈衣!”

三岛浪五郎应声领命,退出舱室,悄然将小船驶向荒僻水域。

申城外海无人处。

一艘商船被水师军舰拦停。

“站住!”

“禁止通行,立即受检!”

海中洲水域。

“不得出海!接受检查!”

……

夕阳西沉。

一群扶桑奸细将小船泊于内陆河道之中。

舱内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八嘎!”

“这大明的军舰怎地无处不在?”

“如同幽灵一般!”

北条三明怒不可遏。

“照此下去,迟早暴露。”

三岛浪五郎低声劝道。

啪!

一声脆响,北条三明反手一掌抽在三岛脸上。

“八嘎!”

“你根本不配称作武士。”

“此物关乎将军与陛下征伐大明之宏图。”

“其重于性命!”

“我们必须将其带回!”

“嗤——”

一声轻笑自头顶传来。

一道黑影骤然破顶而入,直落舱中。

紧随其后,数名锦衣卫腾身而下,迅速封锁出口。

苏锦墨眸光如冰,冷冷注视着这群扶桑奸细。

“藏得倒是深。”

“易容也算精巧。”

“若非你们屡次急于出海,本使未必能这么快锁定你们。”

顿了顿,他又淡淡开口:

“不过。”

“仅凭一台蒸汽机,就妄想以尔等弹丸之国,覆灭我大明?”

“未免太过天真。”

锵!

刹那间,北条三明与三岛浪五郎等人齐齐拔剑。

“八嘎!”

“是锦衣卫!”

“杀!”

北条三明怒吼一声,作势扑向苏锦墨。

苏锦墨本能抽出绣春刀,摆出迎敌之势。

然而。

预想中的厮杀并未发生。

只见那些扶桑人刚冲至半途,脸上的凶狠忽然转为诡异讥笑,

随即一人接一人倒地不起,抽搐几下后便再无动静。

苏锦墨缓步上前,抬起了北条三明的下巴。

只见其嘴角已渗出漆黑血迹。

咔嚓!

苏锦墨猛然捏碎了北岛三明的下颌。

“混账!”

苏锦墨的脸色阴沉至极。

他对扶桑人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那些横行海上的扶桑海盗身上。

依常理推断,他本以为这些人会与自己一方正面交锋,在最后关头趁乱夺物、杀人灭口。

因此,他只是严密防备着对方突袭。

谁知这些扶桑奸细根本不按常理行事。

竟在佯装对峙之际,直接服毒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