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的营房里,血腥味还没散尽。
赵云提着个麻袋走进府衙,往地上一摔,麻袋里滚出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昨夜潜入赵宸住处的刺客。
“招了吗?”赵宸坐在案前,看着刚送来的军报——关羽在雁门关与金兵小试牛刀,斩了对方两名裨将,暂时稳住了防线,但粮草已快耗尽,催粮的文书一封比一封急。
““招了!”赵云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掉下冰渣来,让人不寒而栗。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之色。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投向赵云,想要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只见赵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些刺客乃是燕王赵俣所派之人,他们声称受到陛下的默许,前来执行一项所谓的‘为国除奸’任务。更可恶的是,这些刺客竟然还是燕王府的侍卫,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携带着燕王的令牌!”
卫十三一拳砸在柱子上,木屑纷飞:“反了!这些宗室真以为咱们好欺负!将军,下令吧,把这些亲王都抓起来,看他们还敢不敢作祟!”
赵宸沉默不语,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那枚令牌。这枚令牌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仿佛承载了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记忆。令牌正面精心雕琢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字,字迹苍劲有力,犹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飞燕;而其边缘则镶嵌着一圈闪耀夺目的金边,更显尊贵与奢华,但同时也透露出一丝陈旧破败的感觉,似乎经历过无数次风雨洗礼。
看着眼前这块令牌,赵宸不禁回想起燕王平日里的模样:那个肥胖臃肿、满脸横肉的男人,整日里无所事事地躺在榻上,连行走几步路都需要一群娇柔的丫鬟们搀扶着。这样一个养尊处优、胆小如鼠之人,竟然敢派遣杀手前来行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不是他们胆子大,是有人给他们壮胆。”贾诩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抄录的圣旨,“陛下刚下旨,让刘光世率淮西军进驻汴京外围,美其名曰‘护卫京畿’。”
“这是要对咱们动手啊!”岳成气得按捺不住,腰间的佩刀“呛啷”一声出鞘,“末将带乡勇去把刘光世的脑袋砍下来!”
“坐下。”赵宸的声音不高,却让躁动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他将令牌和圣旨推到桌中央,“他们要的,就是咱们乱。咱们一乱,金兵就有机可乘,他们就能坐收渔利。”
诸葛亮摇着羽扇,缓缓道:“将军说得是。现在动手,正中他们下怀。不如……将计就计。”
“怎么将计就计?”卫十三急道。
“刺客是燕王的人,陛下默许。”诸葛亮的目光扫过众人,“咱们就把这事闹大,让全汴京的人都知道,宗室亲王为了夺权,竟勾结刺客,不顾金兵压境的危局。至于刘光世……”
他看向赵云:“赵将军可率水师顺流而下,在淮河渡口‘迎接’他。不必真打,只需让他知道,淮西军若敢北上,咱们有能力断他的后路。”
贾诩补充道:“同时,把陛下挪用军饷盖楼的事捅出去,让百姓看看,他们的皇帝在做什么。两事齐发,不信动摇不了陛下和宗室的根基。”
赵宸看着窗外,天又阴了下来,像是又要下雨。他想起那些在雁门关冻饿而死的士兵,想起李若水额头上的伤口,想起刺客临死前还在喊“为了大宋”。
“就这么办。”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有一条,不可伤及无辜,尤其不能让百姓受惊。”
众人领命而去,府衙里只剩下赵宸一人。他走到墙边,看着那幅挂了许久的《江南防务图》,手指划过苏州的位置。那里有他最初的理想——护一方百姓安稳。可现在,他却不得不卷入这权力的漩涡。
矛盾已到了顶点,不是他死,就是那些腐朽的势力亡。他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