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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大汉回头,见两名飞鹰卫按刀而立,杀气森然,顿时气势矮了半截。

为首者色厉内荏: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李方清淡淡一笑,随手抛出一小袋银角,落在大汉脚边,叮当作响。

“钱,我替店家垫。人,立刻滚。”

银袋沉甸甸的声响让大汉咽了口唾沫,三人面面相觑,终究不敢再多言,灰溜溜退出铺子。

香雾重新安静。

少女收起铜链,转身朝李方清盈盈一礼,声音清脆:

“多谢公子出手。”

李方清微微颔首:

“举手之劳。姑娘好身手,叫什么名字?”

“苏小小。”

她抬头,眸子亮得像初雪,

“我会调香,也会记账。

公子若缺人,我随叫随到。”

系统提示再次亮起——

【苏小小:调香专精、账目精通、歌舞,可招募为商队香料顾问兼账房助手。】

李方清嘴角扬起:“好,那便跟我走。

燕赵商队的香料生意,正缺一个会看账又会调香的人。”

少女怔了怔,随即莞尔,像一朵沾了晨露的蔷薇,悄悄绽放在临河城的午后。

回到醉风楼的上房,李方清把斗篷递给飞鹰卫,才得空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女。

苏小小站在灯影里,身形单薄,只到李方清肩口。

尚未长开的眉眼却已透着机敏与倔强。

她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身前,指尖却因紧张而绞着袖口——

那截灰布被洗得发白,还留着几处补丁。

李方清心里暗暗好笑:

自己记忆里那个“苏小小”,该是二十出头、艳动江左、能歌善舞的名妓;

而面前这位,不过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发梢还带着淡淡的皂荚味,像株早春才冒头的野蔷薇。

“坐。”

李方清指了指靠窗的软凳,自己也撩袍坐下,语气温和,

“我原以为苏小小是个……呃,才情横溢的江南花魁,如今看来,是史书记错了年纪,还是你年纪太小就出来闯江湖?”

苏小小眨眨眼,先是一愣,随即抿嘴笑开,露出一点虎牙:

“公子怕是记岔了。

阿爹原想给我取‘苏绣’,后来嫌绣字太软,才改成‘小小’。

至于花魁……”

苏小小垂着脑袋,指尖在衣角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公子……您、您会不会觉得,靠歌舞营生的人……低贱?”

李方清轻叹一声,蹲下身,与她平视,目光温和得像春夜的河水。

“小小,抬头看我。”

苏小小怯怯地抬眼,撞进他澄澈的眸子里。

“在我燕赵,每逢丰收、新渠通水、或是将士凯旋,百姓都会点起篝火、敲响铜鼓,男男女女围圈而舞。

那样的歌舞,是感谢土地、感谢生命、感谢彼此。”

他声音放得更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技艺本无高低,端看拿它做什么。

有人用它换一餐温饱,有人用它传一份欢喜,也有人用它遮风避雨——

只要心里干净,便都值得尊重。”

苏小小鼻尖一酸,眼眶微红。

李方清抬手,像兄长般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

“若将来你愿意登台唱一曲,我燕赵的鼓乐为你和声;

若你只喜欢调香算账,那便让香味与算盘声替你起舞。

路在你脚下,不在别人嘴里。”

少女怔了半晌,忽地抿出一个极浅的笑,像雪里第一朵迎春花,小声却坚定:

“那……那我就先把算盘打得更响,让歌舞留在心里。”

李方清莞尔,起身朝窗外一指:

“等回到领地,我让他们给你留一排最好的看台。

等你长高了、想唱了,再上去唱给我们听。”

窗外风铃轻响,像在替未来的歌声先拍一记节拍。

李方清询问:

“你在克连王国待了多久呀?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这边的风俗?”

苏小小连忙紧张的摆手:

“主公,我也才刚刚来到这个城,没几天。”

李方清见她局促,温声安抚:

“别急,我只是想听听本地人的看法。

哪怕只待几天,也总比我这外来客懂得多些。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坏都无妨。”

苏小小攥了攥袖口,深吸一口气才开口:

“我只在临河城转过,别的郡县都没去过。

可这几日也听码头工、客栈掌柜和赶集的大婶们闲聊,零零碎碎记了一些:

最大的节日是“河灯祭”,每年夏末最后一个月圆夜,全城把写了愿望的小木牌系在纸灯里放进临河,让水把愿望带向王都。

谁家的灯漂得最远,来年就能得好运。因此那几天,河面上像撒了一河星子。

男女成亲前,男方要送“三木”——一块临河香樟雕的小舟,象征同舟共济;

一截红杉木的发簪,寓意长青;

再配一罐临河香熏蜡,表示日子红火。

女方回礼则是亲手织的“水纹带”,纹样越复杂,说明姑娘手越巧。

临河人不把筷子竖插在饭里——那是给亡人上供的架势;

也不许把空壶口对人,说是会把“财运”倒给别人。

还有,渔民清早出船前,若听见乌鸦叫,必要往船头撒一把米,把晦气“喂”给河神。

这里靠水吃水,家家户户会腌“河鲜酱”:

小鱼小虾加盐、野蒜、紫苏,封坛三个月,开盖拌饭极鲜。

只是味道冲,外地人第一口常被呛得流泪。

甜口喜欢用槐花蜜,深秋采最末一批,颜色琥珀,带一点微苦回甘。

码头上讨价还价,手掌在袖子里捏指节——

食指压拇指是“六”,中指压是“七”,就这么悄悄把价钱谈妥,旁人听不出门道。

说到这儿,苏小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

“就这些零碎,不知有没有用。若公子想知道更细的,我可以再去问码头管事和卖蜜的老婶。”

李方清听得认真,眼底含笑:

“已经很有用了。风俗就是一条条细小的线,串起来就是一张网。

你帮我抓住了这几根线头,剩下的我自会补全。”

苏小小抿了抿唇,认真回忆后才轻声答道:

“若说临河城最拿得出手的,当属河滩林地的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