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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安排得如此充分,将各方面的压力暂时挡了回去,但这终究是个大隐患,说不定哪天就会彻底爆开。

郑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可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以及各种奇珍异宝一车接一车地运来,谁能忍得住?

一时兴起,或者说贪婪作祟,他下达任务频率确实高了些,量也大了些。

但他也没想到,王潇和那支莽山军踏马的这么厉害!

竟然一个不落地全都完成了,还完成得如此漂亮,闹出的动静如此之大!

要不......要不让王潇找一批手下出来背黑锅,平息一下众怒?

郑暄正摸着下巴,思索丢车保帅的可行性时,一份来自相州的密报匆匆送了进来。

他快速扫过上面内容,当看到其中关于“济世军”、“活动日益频繁”“似有坐大之势”的字眼时,眼中精光一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这不是有现成的嘛!

“来人!”

一名侍从应声而入。

“去,告诉陈显达,让他挑选一队机灵点、绝对忠诚的高手即刻出发,秘密前往相州。”

......

......

相州南部,层峦叠嶂的山区深处。

在安守忠的精心经营和铁腕治理下,济世军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藤蔓,悄无声息地蔓延壮大。

他们打着“济世安民”的旗号,一边通过劫掠地方豪强和黑恶势力获取给养,一边有选择地吸纳流民整顿训练。

不知不觉间,竟隐隐替代了原剧情中徐凌霜和踏山军的位置,吸引了诸多对大楚心怀不满,或是走投无路之人前来投奔。

远在宁州鹰钩嘴的王潇,得知这一“盛况”后,不由得沉默片刻。

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略作思忖,又秘密抽调出一千精锐,命其化整为零分批前往相州。

得到生力军补充的安守忠大喜过望。

趁着如今北方诸州被莽山军搅得天翻地覆、官府焦头烂额的大好时机,他果断下令招兵买马,进一步扩大规模。

短短半个月间,便又吸引了超过两千名青壮前来投奔。

至此,建立在卧牛岗上的济世军大营,已然聚集了超过六千名可战之兵!

虽然其中大部分是新附之卒,训练和纪律尚需打磨,可单从人数上看,这已经是一股足以改变相州地方局势的强大力量。

安守忠深知兵在精不在多,也明白这支迅速膨胀的队伍内部成分复杂,隐患不少。

为了确保掌控力,他采取了最为稳妥的方式——将那一千五百名系统士卒彻底打散,分配到各营、各队之中,担任从小旗、总旗到百户的各级军官。

深夜。

卧牛岗万籁俱寂,山间偶尔传来虫鸣。

军营中大部分士卒已然熟睡,鼾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数只信鸽悄无声息地从营地隐蔽角落振翅而起,在夜空中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帝都方向扑棱棱地飞去。

————

两日后,帝都。

郑暄收到密报立刻备驾,匆匆赶往城西的荡寇军大营。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中军大帐中,郑暄摆摆手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开门见山地朝陈显达问:

“荡寇军近来操练得如何了?十万大军可能拉得出去?”

陈显达闻言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地回答道:“回禀王爷!十万荡寇军将士日夜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如今兵甲齐备,粮草充足,随时听候王爷调遣,为王爷扫平一切障碍!”

“好!”

郑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既然如此,本王现在便有一项重任交予你。”

“王爷请吩咐!”

“你亲自领军,秘密开赴相州。”

“目标,是相州南部山区一伙名为‘济世军’的乱匪。记住,行动务必要隐蔽,行军路线选择人烟稀少之处,尽量避免引起地方官府和各方有心人的过多关注。”

听到这个命令,陈显达一阵愕然。

剿灭山匪?

就算山匪规模再大,也犯不着动用他这十万精心打造的荡寇军吧?

地方驻军是干什么吃的?

郑暄看出了他的疑虑,耐心解释道:“显达啊,莫要小看此战。这济世军能在相州悄然坐大,必有其过人之处,正好拿来给荡寇军练练手,见见血,检验一下成色。另外......”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此事若办得漂亮,本王后续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办。”

听到“更重要的任务”,陈显达眼中精光一闪,所有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末将明白!定不负王爷重托!必将那济世军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又仔细叮嘱一番关于保密行军的细节,郑暄这才起身离开帅帐。

回王府的车驾上,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默默计算着此次出兵花销。

十万大军人吃马嚼,粮草辎重,军械损耗,哪怕只是一场中等规模的剿匪战,所需银钱也是一个令人肉疼的数字。

就在这时,车队却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惯性力量让郑暄的身体微微前倾。

“怎么回事?”

他不悦地掀开车厢绸帘向外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中央,赫然跪着一个人!

此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左边的袖管空空荡荡,脸上、脖颈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看上去凄惨无比。

那人听到动静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依旧能辨出几分熟悉轮廓的脸庞。

郑暄:.......

这不是谢道安吗?

坏了!

光顾着收王潇的银子,处理北方各州的麻烦和筹划相州之事,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前些日子不是有密报说他在莽山中了埋伏,已经死了吗?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跪在路中央的谢道安,用仅存的右手支撑着地面,以头抢地,发出阵阵闷响。

“王爷啊!卑职大难不死,拖着这一条贱命,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帝都!卑职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必须当面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