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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狼烟再起,新帝立威

西苑暖阁内,空气仿佛随着那封插着黑羽的密报而凝固。窗外乌云低垂,光线晦暗,将冷焰的脸庞笼罩在一片沉郁之中。

赵珩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勃尔金重伤,额尔德尼篡权……「草原苍狼」,这个名号他在一些零散的北狄情报中见过,据说其人残忍好战,对焰朝的敌意比勃尔金更甚,且不择手段。

「佛郎机人……」赵珩抬起头,看向冷焰,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们的手,竟然已经伸得这么长了?北狄王庭剧变,恐怕背后少不了这些西夷的推波助澜。」

冷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北方,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片广袤而动荡的草原。「勃尔金虽贪婪,但经多年交锋,其用兵习惯、底线所在,朕与边军尚且熟悉。如今换上一头更疯、更无所顾忌,还可能带着西夷利器的狼……」她顿了顿,收回目光,落在赵珩脸上,「你觉得,当务之急是什么?」

这不再是考校,而是真正在询问一位储君,乃至一位皇帝的意见。

赵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运转:「第一,黑水峪方向不能松懈。额尔德尼初掌大权,内部未稳,未必会立刻撤军,甚至可能为了立威,发动更猛烈的攻击。增援必须尽快,粮草军械更要充足。第二,需立刻派遣精锐斥候,深入草原,不惜一切代价,探明额尔德尼的真实势力、与佛郎机人勾结到了何种程度,以及……勃尔金是生是死。第三,」他看向冷焰,「朝堂之上,需尽快统一共识。此等剧变,恐引主和主战之争再起,必须稳住局面,避免内耗。」

「共识?」冷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如何统一?靠朕的瓷片去吓唬他们,还是靠你太子的名分去压服他们?」

赵珩迎着她的目光,沉声道:「靠事实,靠利益,也靠……决心。儿臣会在朝会上,将此危机明示众臣。避战求和,只会让额尔德尼觉得我朝软弱,步步紧逼。唯有展示出不惜一战、且有战而胜之的决心与准备,方能震慑宵小,凝聚人心。同时,可暗中联络北狄内部与额尔德尼不合的部落,许以利诱,从其内部瓦解。」

冷焰静静地听着,末了,微微颔首:「思路尚可。记住,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朝堂上那些嗡嗡作响的苍蝇,若只知抱着自家利益斤斤计较,阻挠国策……」她的眼神骤然一冷,「那便不必留什么情面了。」

她话中的杀伐之意,让赵珩心头凛然。他知道,这是父皇在为他铺路,也是在考验他能否驾驭这风雨欲来的局面。

「儿臣明白。」赵珩郑重道。

「去吧。」冷焰重新拿起那卷书,语气恢复平淡,「让朕看看,你这太子,能否担得起这‘非常之时’。」

* * *

离开西苑,赵珩立刻返回东宫,一连串命令迅速发出:

「速请韩老将军、李枢密使过府一叙!」

「令兵部即刻核查库存军械,尤其是箭矢、火油、以及……应对可能出现的西夷火器之装备,列出清单!」

「传令‘青鸾’,暂停部分内部清洗,抽调精干人手,配合军方斥候,全力侦查北狄王庭动向及佛郎机渗透情况!」

「告知福顺,将孙詹事一案初步审讯结果,以及北狄剧变消息,择要透露给几位立场中立但忠于社稷的御史台官员。」

他要抢在正式朝会前,先与军方重臣达成一致,掌握足够的信息和底牌,也要在朝堂上埋下引导舆论的种子。

半个时辰后,韩老将军和李枢密使匆匆赶到东宫书房。两人脸上都带着凝重,显然也已通过各自的渠道,得知了北狄的惊天变局。

「殿下!」韩老将军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却带着急切,「黑水峪那边,王屹将军刚稳住阵脚,这额尔德尼要是发疯似地强攻,压力巨大!增援必须立刻开拔!老臣请命,亲自前往督战!」

李枢密使则要更沉稳些,但眉头也紧锁着:「殿下,增兵之事刻不容缓。但国库……连续用兵,加之永兴仓一案暴露出的亏空,粮饷筹措恐有困难。而且,朝中只怕……」

「朝中之事,孤自有主张。」赵珩打断了他,将一份刚刚由内卫送来的、关于永嘉侯府与孙詹事勾结的补充口供放在桌上,「韩老将军忠心为国,孤深知。但您乃国之柱石,坐镇中枢更为重要。孤意已决,调陇右节度使、安西将军张文焕,率其麾下三万精骑,火速驰援黑水峪。张将军常年与西域诸国及草原部落交手,经验丰富,可应对复杂局面。」

韩老将军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赵珩坚定的眼神,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拱手道:「殿下思虑周全,老臣遵命。」他深知,太子此举,既有用人得当的考量,也未尝没有分他兵权,培养新生代将星的意图。这是帝王心术,他无法反驳。

赵珩又看向李枢密使:「粮饷之事,孤会从内帑先拨付一部分,以解燃眉之急。同时,」他目光锐利起来,「请枢密院会同户部、工部,三日之内,给孤拿出一份详细的军需筹措与转运方案!谁敢在此事上推诿拖延,以通敌论处!」

李枢密使心头一颤,连忙躬身:「臣,遵旨!」

「至于朝中可能出现的杂音,」赵珩拿起那份口供,语气冰冷,「正好,借此机会,肃清一番。」

韩、李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凛然。这位太子殿下,经历投毒风波和北狄剧变,手段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硬和果决。

* * *

翌日,大朝会。

紫宸殿内,气氛比往日更加肃穆。百官列队,许多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色和惊疑。永嘉侯今日告病未朝,其党羽更是噤若寒蝉。而北狄王庭剧变的消息,经过一夜发酵,也已在小范围内传开,更添了几分山雨欲来的压抑。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一声高唱,新帝赵珩身着龙袍,缓步走上御阶,端坐于龙椅之上。他面色沉静,目光扫过下方群臣,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威仪。

「众卿平身。」

「谢陛下!」

例行礼仪过后,不等百官奏事,赵珩便直接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今日朝会,首要之事,议北狄局势。」他言简意赅,将黑羽密报的内容,择要宣布。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当「勃尔金重伤」、「额尔德尼篡位」、「勾结佛郎机」等字眼从皇帝口中清晰吐出时,朝堂之上还是一片哗然!

「什么?勃尔金完了?」

「额尔德尼?那个杀神?」

「佛郎机……西夷果然包藏祸心!」

……

惊呼声、议论声瞬间响起,秩序有些混乱。

「肃静!」御前太监高声喝道。

殿内渐渐安静下来,但那股不安的氛围却更加浓郁。

这时,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臣出列,正是礼部尚书周文渊,他乃是朝中主和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只见他面带忧色,躬身道:「陛下,北狄内乱,新汗残暴,更兼西夷搅局,此诚多事之秋也。然我朝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百姓疲敝,实不宜再启大规模战端。老臣以为,当务之急,应是加强边备,固守疆土,同时遣能言善辩之使臣,前往北狄,一则探明虚实,二则尝试与这额尔德尼接触,或可许以财帛,暂缓其兵锋,以换取我朝休养生息之机啊!」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不少文官的附和。

「周大人所言极是!」

「陛下,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啊!」

「若能以金银换和平,乃百姓之福!」

主和之声,一时甚嚣尘上。

龙椅上,赵珩面色不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将目光投向武将行列。

果然,韩老将军忍不住了,大步出列,声如洪钟:「周尚书此言差矣!那额尔德尼乃是豺狼本性,贪得无厌!你示弱求和,他只会觉得你好欺,更加变本加厉!佛郎机人狼子野心,提供利器,所图非小!此刻若不展示雷霆手段,将其嚣张气焰打下去,待其整合草原,与西夷彻底勾结,则我朝北疆永无宁日!届时,战火连绵,耗费的国帑,牺牲的将士,岂是区区财帛可比?唯有迎头痛击,打出我焰朝天威,方能震慑群丑,保边境长治久安!」

「韩将军!你只知打杀,可知民生艰难?」周文渊反驳道,「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可供你挥霍?永兴仓的窟窿还没填上!一旦战事不利,或是陷入僵持,天下动摇,谁人来负这个责任?」

「你……!」韩老将军气得胡子直翘。

「好了。」赵珩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论。

他看向周文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周爱卿忧国忧民,朕心甚慰。不过,朕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周爱卿。」

「陛下请问,老臣知无不言。」周文渊躬身。

「第一,」赵珩缓缓道,「若朕此刻许以财帛,那额尔德尼收了钱帛,却依旧扣关南下,朕是给,还是不给?若给,何时是头?若不给,之前所付,岂非资敌?」

「这……」周文渊一滞。

「第二,」赵珩继续道,「北狄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朕若示弱求和,那些原本畏惧我朝、或与额尔德尼有隙的部落,会如何看我朝?是会觉得我朝仁德,还是觉得我朝软弱可欺,从而倒向额尔德尼,使其势力更盛?」

周文渊额头微微见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赵珩的目光扫过全场,「佛郎机人远渡重洋,扶持额尔德尼,所图为何?难道是为了看我朝与北狄和睦相处吗?他们就是要搅乱这潭水,看我朝与北狄两败俱伤,好从中渔利!此刻退缩,岂非正中其下怀?今日让一步,明日佛郎机的战船,就可能开到朕的津门外!」

一连三问,层层递进,逻辑清晰,直指核心。殿内鸦雀无声,许多原本主和的官员也陷入了沉思。

赵珩没有给周文渊再辩解的机会,他站起身,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故,朕意已决!北狄之事,绝无妥协退让之余地!」

「其一,着陇右节度使张文焕,即刻率三万精骑,驰援黑水峪,受王屹节度,务必将来犯之敌,给朕狠狠打回去!」

「其二,户部、兵部、工部,联动协作,全力保障前线军需供应,若有延误,严惩不贷!」

「其三,枢密院牵头,制定北疆全线应对策略,包括但不限于联络北狄反额尔德尼势力,实施分化瓦解!」

「其四,」他目光如电,看向周文渊等主和派官员,「国难当头,凡我臣工,当上下同心,共御外侮!若再有妄言求和,乱我军心、挫我士气者——」

他停顿了一下,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以通敌论处,决不姑息!」

「以通敌论处」五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周文渊等人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退回班列,再不敢多发一言。

韩老将军等武将则是精神大振,齐齐躬身,声震屋瓦:「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这一刻,龙椅上的年轻皇帝,终于彻底展露了他的锋芒与爪牙,用不容置疑的意志,强行统一了朝堂的共识。

* * *

退朝之后,赵珩回到御书房,并未感到丝毫轻松。他知道,强硬的态度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北狄的情报、军需的保障、内部的稳定,千头万绪。

「陛下,」福顺悄声进来禀报,「‘青鸾’大人在外求见。」

「宣。」

很快,「青鸾」快步走入,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官服,眼神锐利,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昨夜至今未曾停歇。

「陛下,北狄方面,已加派三批斥候,动用最高级别暗线,全力探查。但额尔德尼掌控王庭后戒备森严,核心消息难以获取,需要时间。佛郎机人的踪迹,目前只在边境贸易点发现过一些疑似人员,暂无确凿证据证明其已大规模介入。」

「嗯,」赵珩点头,「此事急不得,但要抓紧。内部清洗如何?」

「回陛下,」「青鸾」精神一振,「根据孙詹事及监察院内鬼供述,已锁定了永嘉侯府、安国公府相关核心人员七名,中层官员十二人,宫中内侍三人。昨夜均已秘密控制。初步审讯,永嘉侯对此似不完全知情,多是其子与安国公府长子暗中勾结所为。他们的目的,除了阻止太子殿下清查永兴仓、揽权立威外,似乎……也与北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钱财往来,正在深挖。」

「钱财往来?」赵珩眼神一寒,「给朕查!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

「是!」「青鸾」领命,随即又道,「另外,在清查安国公府一处隐秘外宅时,发现了一些……东西。」

「何物?」

「青鸾」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封面无字的账册,双手呈上:「此物藏于暗格,以密文书写,破译后显示,是安国公府与沿海某些商号的资金往来记录,数额巨大。而其中几家商号,经查,近半年与疑似佛郎机人的商船,有过多次大宗交易,交易物品……包括生铁、硝石等违禁物资。」

赵珩猛地站起身,接过账册快速翻看,脸色越来越沉。

生铁、硝石!这些都是打造兵甲、制造火药的战略物资!安国公府,竟然胆大包天至此!不仅勾结内宦谋害储君,还可能资敌!

「好!好一个安国公!」赵珩气得冷笑连连,「朕原本还想看在他是开国勋贵的份上,留几分情面。如今看来,是朕太仁慈了!」

他看向「青鸾」:「证据确凿吗?」

「目前只有资金往来账目,物资流向还需进一步核实。但,」「青鸾」目光冰冷,「结合北狄剧变、佛郎机人现身,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赵珩在御案后踱了几步,猛地停下:「立刻增派人手,给朕盯死安国公府所有人,包括其姻亲、门生!所有与外界的联系,都给朕截断查清!同时,秘密控制与安国公府有资金往来的那几家商号主事人!」

「臣遵旨!」「青鸾」眼中闪过厉色,她知道,又一场更大的风暴要来了。

「青鸾」领命离去后,赵珩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内忧外患,错综复杂。北狄的新狼王,隐藏幕后的佛郎机人,蠢蠢欲动的内部蠹虫……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里,并没有那片染血的瓷片。但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份冰冷与沉重。

「父皇,」他在心中默念,「这‘打破’的第一步,儿臣已经迈出。接下来的路,无论多难,儿臣也会走下去。」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传朕旨意,召张文焕即刻入宫见驾!朕要在他出征前,亲自面授机宜!」

「是!」殿外侍立的内侍连忙应声,匆匆而去。

战争的阴云已然密布,而年轻的皇帝,决心要在这暴风雨中,劈开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