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学渣通神之路 > 第239章 将计就计,异族中计陷混乱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39章 将计就计,异族中计陷混乱

信鸽飞出的瞬间,陈无涯的手指从墙砖上收回。

他站在城楼高台边缘,目光扫过西北段城墙。那里原本堆满滚木礌石的垛口如今空空荡荡,几根半熄的火把在风中摇晃,投下歪斜的光影。守军早已撤走,只留下几件破旧甲胄挂在箭孔之间,像是被仓促遗弃的残影。

白芷的身影悄然掠回,落在他身侧三步远的地方。

“西市仓那边动了。”她低声说,“一个穿灰袍的人从地道出来,手里攥着卷纸,往北面去了。我在暗处看了清楚,他腰间挂着狼牙令。”

陈无涯点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那封由张元昌亲笔写下的假信,已经顺着这条隐秘线路传了出去。拓跋烈看到回信内容,确认信号通畅,自然会相信城防已松动,时机已到。

子时三刻,敌阵终于有了动静。

低沉的鼓声自对岸响起,一声接一声,缓慢而沉重。紧接着,北漠骑兵列队而出,铁蹄踏地,震得护城河水面泛起涟漪。步卒紧随其后,手持长矛,盾牌交错成墙,如黑潮般压向西北缺口。

“来了。”陈无涯轻声道。

白芷握紧了剑柄,指尖微微发白。

敌军前锋试探着靠近城墙缺口,并未立刻涌入。几名斥候翻下马背,蹲在地上查看痕迹,又用刀尖拨弄散落的木料和碎石。片刻后,一人挥手示意,骑兵开始加速,率先冲入城门断口。

“让他们进。”陈无涯按住身边亲兵欲要拉动机关的手,“再等一等。”

第一批骑兵穿过街道中线,第二批、第三批接连涌入。步卒方阵也踏入陷阱区,人数越来越多,街巷渐渐被挤满。

陈无涯闭目凝神,错练通神悄然运转。真气逆走奇经八脉,在识海中映出地下震动轨迹。每一双脚踩踏地面的频率、每一道车轮碾过青石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当敌军主力已过中线,先锋即将抵达预设伏击圈深处时,他猛然睁眼,右掌狠狠拍下机关扳钮。

“落闸!”

轰——!

两侧城墙顶端铁链崩响,两扇千斤铁闸应声坠落,重重砸在街口,激起漫天尘土。与此同时,埋藏于地底的塌方桩尽数激活,主道下方泥土松动,青石板接连断裂塌陷,数段街面瞬间崩裂,深坑突现,正在行进中的敌军猝不及防,数十人连人带马跌入坑中,惨叫四起。

火光骤起。

高台弓手齐射火箭,点燃了事先洒满油料的街道。烈焰腾空而起,形成一道火墙,将敌军分割成前后数段。前部被困于狭窄巷道,后部被铁闸与塌方阻隔,无法接应。

“杀!”

陈无涯抽出腰间短剑,纵身跃下高台,直扑最混乱的一段街区。

他落地未稳,错劲已自足心爆发,沿经络逆行而上,灌注双臂。迎面一名敌将举刀劈来,他不退反进,侧身避过刀锋,左手扣住对方手腕,右肘猛撞其肋下。那人闷哼一声,还未反应,已被甩向身旁火堆,惨嚎着滚入烈焰。

白芷同时从屋顶跃下,软剑如银蛇游走,专挑敌军指挥官下手。一名百夫长刚举起令旗欲集结队伍,剑光一闪,旗杆从中断裂,下一瞬剑尖已抵住咽喉。他慌忙后退,却被绊倒在地,白芷顺势一脚踢开长枪,剑锋横扫,将其逼入火圈边缘。

敌军彻底陷入混乱。

有人试图强攻民宅抢占制高点,刚踹开一户人家大门,屋内便射出数支冷箭,当场放倒三人。原来早有伏兵藏匿其中,此刻纷纷现身,从窗口、门缝、屋顶同时发动袭击。

也有小股精锐结阵自保,盾牌围成圆阵,长矛向外,缓缓向出口移动。但逃生巷道已被最后一道塌方彻底掩埋,他们只能原地固守,成为活靶。

陈无涯穿梭于火光与烟尘之间,手中短剑虽不起眼,却每每出手必见血。他专挑敌阵薄弱节点突袭,或以错劲震裂兵器,或借反向真气扰乱对手内息。一名敌将挥舞双斧冲来,气势汹汹,他却不正面迎战,反而贴身绕至其背后,错劲顺脉逆行,引得对方内力紊乱,双斧脱手,踉跄几步栽进火堆。

战局已定。

拓跋烈立于百步之外,银甲映着火光,脸色阴沉如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主力部队一步步踏入那个看似漏洞的缺口,如今却被困在火海与断墙之间,进退不得。他握紧弯刀,指节发白,却终究没有下令冲锋救援。

他知道,此刻哪怕派出一支援军,也会落入同样的陷阱。

“撤。”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

号角声再次响起,残存的敌军开始有序后退。但他们来时走的是同一条路,退时却被火墙与塌方堵死大半,许多人只能丢弃武器,翻越尸堆,狼狈逃窜。

陈无涯站在废墟中央,短剑垂地,剑尖滴着血。

他望着敌军溃退的方向,没有追击。这场仗的目的不是歼灭全部敌人,而是打掉他们的信心,摧毁他们的计划节奏。现在,拓跋烈不仅损失了数千精锐,更失去了对城内细作的信任基础。

“你猜他会不会回头清算张元昌这条线?”白芷走到他身旁,呼吸略显急促。

“他会。”陈无涯收起短剑,“但他不会想到,真正让他败的,不是我们抓了奸细,而是我们让奸细继续送信。”

白芷微微侧头看他。

他嘴角微扬,却没有笑出来。

远处,最后一批敌军消失在夜色中。城墙上重新燃起灯火,守军开始清理战场,抬走尸体,修补破损的防御工事。

一名亲兵快步跑来:“陈爷,北角楼地牢看守报,张元昌在牢里吵着要见您,说有紧急情报。”

陈无涯眉头微动。

“他说什么?”

“没说具体内容,只喊了一句——‘韩天霸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白芷眼神一凛。

陈无涯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衣袖。方才一场混战,他左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血已渗出布条,正缓缓晕开。

他忽然想起半个时辰前,怀中密信发热的那一瞬。

那时它浮现三个字:**小心韩**。

而现在,张元昌在牢里喊出同样指向的名字。

他抬头望向城门方向,仿佛能穿透黑夜,看到更远处的局势正在悄然转动。

“走。”他说,“先去地牢。”

两人转身朝北角楼走去,脚步踏过碎石与焦土。

牢房铁门打开时,张元昌正跪坐在草席上,双手抓着栅栏,眼睛通红。

“你来了。”他喘着气,“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但现在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韩天霸早就投了异族,三年前雁门关失守,就是他偷偷放走了北漠信使!”

陈无涯盯着他,没有立刻回应。

白芷站在门口,手按剑柄,目光冷峻。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陈无涯终于开口。

“因为……”张元昌声音发抖,“因为我刚才看见了——你们派人去西市仓盯梢的那个灰袍人,左耳缺了一角。那是绿林盟内部验明身份的标记!他是韩天霸的亲信!”

陈无涯瞳孔微缩。

他记得那个灰袍人。白芷描述过他的身形,却没提耳朵的细节。

而现在,这个细节像一把刀,猛地插进此前所有线索的缝隙之中。

韩天霸,绿林盟主,曾奉遗命寻他,也曾为他在战后论功行赏时力争利益。他豪爽、直率,总是一口一个“兄弟”地叫着,从未露出丝毫破绽。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伪装呢?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来帮他的,而是来监视他的?

陈无涯缓缓抬起手,摸向怀中密信。

信纸安静地躺着,不再发热,也不再显字。

但它曾经提醒过他。

就在敌军撤退、胜利在握的那一刻。

他盯着张元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你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