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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学渣通神之路 > 第299章 江湖风云再涌动,新敌旧怨待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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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江湖风云再涌动,新敌旧怨待了结

陈无涯的手从剑柄上滑下来,指尖在木纹上留下一道湿痕。白芷扶着他的手臂没有松开,力道稳得像铁箍。他喘了口气,把重心移到右腿,膝盖还在发颤,但总算站直了。

宫门就在眼前。两扇铜包金的巨扉半开,内侍远远候在影壁后,不敢近前。风从门缝里穿出,带着一股冷香,像是刚换过的熏炉。

他往前迈了一步,脚底踩到一块翘起的青砖,身子晃了晃。白芷立刻收紧手臂,助他稳住。这动作太熟了,就像之前无数次在山道、在雨夜、在血泊里互相撑着走那样。

“能走?”她问。

“不能也得走。”他嗓音哑着,抬脚跨过门槛。

外面的日头正好,照得街面泛白。他们没走正道,拐进侧巷。墙根下有几个孩子蹲着玩石子,见两个带伤的人过来,纷纷抬头看。其中一个认出了陈无涯腰间的断戟,小声说了句什么,其他孩子立刻散开了。

巷子深处传来脚步声,轻而快。两人同时停下。一道黑影从对面屋檐跃下,落地无声,衣角翻起时露出一点暗红刺绣——狼头衔月,严嵩私卫的标记。那人看了他们一眼,转身钻进窄门,门板合拢前,隐约传出一句:“人还在京里。”

陈无涯没追。他靠着墙,闭了闭眼,又睁开。

“他们在等我们离开。”他说。

“或者,等我们死。”白芷手按在剑柄上,目光扫过四周窗户,“刚才那句话,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他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肩上的布条已经重新扎过,药粉压住了渗血,可每走一步,骨头缝里都像有针在扎。他想起书院先生罚他抄书时,手抖得握不住笔,如今倒是一点都不抖了。

市井渐喧。一家茶肆摆在街角,棚子歪斜,几张旧桌拼凑着。他们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老板端来两碗粗茶,眼睛在陈无涯脸上多停了一瞬。

“新来的?”老板擦着桌子,随口问。

“路过。”陈无涯低头吹气,热雾模糊了脸。

老板笑了笑,走开了。

邻桌坐着两个汉子,短打束腰,佩刀未解。一个正啃着烧饼,另一个低声说:“……雁门关外三座烽燧昨夜全灭,守军一个没跑出来。”

“听说赤焰营破了边防阵,连斩七将。”前一人咽下食物,“现在朝廷封锁消息,可江湖上都传遍了。”

“不止这个。”另一人压低声音,“青锋派昨夜遭袭,护院弟子重伤,一本《清虚剑谱》被取走。虽说是残卷,可也是镇派之物。”

陈无涯端着茶碗的手顿了一下。

白芷坐在他旁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一下,两下。那是她们门中传递警讯的暗语。

“有人想乱局。”她不动声色地说。

“不是想。”陈无涯放下碗,茶水还剩半杯,“是已经在动手。剑谱失窃,是为了动摇青锋根基;边关告急,是要逼朝廷分兵。两边一搅,江湖自乱。”

“你觉得是谁?”她问。

“拓跋烈不会这么急。”他摇头,“他要的是中原武脉断绝,不是一场混战。这手法……更像有人借他的势,在背后推一把。”

“严嵩虽倒,但他那些党羽还没清完。”她说,“有些人,藏得比鬼还深。”

陈无涯没接话。他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起身往外走。白芷跟着站起来,临出门时,回头看了老板一眼。

那人正低头扫地,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走出半条街,陈无涯忽然停下。他摸了摸怀中,金牌还在,短剑也稳稳插在腰侧。但他没去碰它们。

“你知道最怕什么吗?”他忽然开口。

“什么?”

“不是有人追杀我。”他望着远处宫墙,“是有人希望我逃。只要我一走,京师再乱,就没人能查清严嵩到底留下了多少暗桩。他们会说,那个揭发奸相的少年,其实才是妖言惑众的邪徒。”

白芷看着他。

“所以我不能走。”他说,“至少现在不能。”

他们登上城南一座旧楼。这里原是酒坊晾曲的地方,如今废弃了,楼梯吱呀作响。顶层视野开阔,能望见皇宫飞檐,也能看清北城几处要道。

陈无涯靠栏站着,风吹动他褴褛的衣角。他从怀里取出金牌,阳光照在铜面上,映出一道裂痕——那是昨夜搏斗时磕的。

他看了一会儿,慢慢把它塞进贴身内袋,压在胸口。

“朝廷给这块牌,是让我听话。”他说,“可我要用它,是为查那些不敢见光的事。”

白芷抽出短剑,只出鞘三寸。刃口映着天光,冷而亮。

“青锋剑不归朝堂。”她说,“但它也不会任人践踏。”

他笑了,左颊酒窝浮现。“错劲也不是用来躲的。”

楼下传来犬吠,接着是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巡城卫骑过街口,旗帜卷着,看不清番号。但他们腰间佩刀的样式不对——不是制式长刃,而是略弯的窄刃,刀镡呈鹰首状。

北漠斥候的装束。

陈无涯眯起眼。那队人并未停留,穿过集市,往西城去了。其中一人回头望了一眼高楼,随即低头策马。

“他们知道我们在哪。”白芷收剑入鞘。

“本来就没打算瞒。”他活动了下肩膀,疼痛让他皱了下眉,“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退回去。”

“接下来做什么?”

“等。”他说,“等他们再露一次头。等有人来找这块金牌的主人。”

他靠着栏杆坐下,背对夕阳。影子拉得很长,横过地板,一直延伸到墙角一堆碎陶片旁。那里有一片烧过的纸屑,边缘焦黑,中间残留着半个墨字——是个“令”字的下半截。

他盯着那片灰纸,没说话。

白芷站在他身后,手始终没离剑柄。

远处钟鼓楼传来申时的钟声,一下,又一下。

陈无涯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错劲在掌心流转,像一条逆游的鱼,微弱,却未曾断绝。

楼下巷口,一只乌鸦扑棱着飞起,撞翻了谁家晾在外面的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