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与廖卿的婚期渐近,街头巷尾偶能瞥见两人登在报刊上的合影,廖卿挽着褚良的臂弯,眉眼间满是娇柔得意,俨然一副幸福新娘的模样。欧阳燕立在报刊亭旁,看着照片上廖卿的脸,眸底冷光乍现,她没急着露面,先寻了处靠近褚良住处的公寓落脚,暗中窥伺两人行踪。
她从快穿局调取药剂名录,选了两种无色无味的隐秘药剂,一种掺在食物里会缓慢侵蚀肌理,让人体虚乏力、肤质溃烂,且症状与顽疾相似,难辨病因;另一种则会扰乱心神,放大负面情绪,让人多疑易怒、精神恍惚。做好准备后,欧阳燕以新搬来的邻居身份,刻意在小区楼下“偶遇”廖卿。
彼时廖卿刚从花店挑完婚用鲜花,拎着礼盒款款走来,欧阳燕装作不慎撞翻她手中的包装,忙俯身致歉,语气谦和:“抱歉抱歉,我眼神有些散光,没看清路。”说着递上纸巾,不经意间擦过廖卿的手背,将微量药剂留了上去。
廖卿本有些愠怒,抬眼见欧阳燕容貌明艳,态度诚恳,怒意消了大半,只淡淡摆手:“没事。”
“实在过意不去,我请你喝杯咖啡赔罪吧?”欧阳燕顺势邀约,言语间分寸得当,既不谄媚也不疏离。廖卿正闲,又见她气质不俗,便应了下来。咖啡馆里,欧阳燕刻意聊起感情话题,句句戳中廖卿的心思,时而夸赞她与褚良般配,时而感慨褚良身为公安干警不易,需多些体谅,渐渐让廖卿放下防备,将她视作可倾诉的友人。
往后几日,欧阳燕时常制造偶遇,或是送些自制点心,或是分享护肤心得,总能精准拿捏廖卿的喜好。点心馅料里、护肤品小样中,都被她悄悄掺了药剂,廖卿毫无察觉,每日安心享用,还常与欧阳燕闲聊褚良的动向,言语间满是炫耀。
不过半月,廖卿便生出异样。晨起梳妆时,她发现脸颊冒出细密的红疹子,挠过后竟泛起溃烂,涂了药膏也不见好转,反倒愈发严重,脖颈、手臂上也渐渐蔓延出相似痕迹,皮肤又痒又疼,溃烂处还散着淡淡的异味。与此同时,她身子日渐虚弱,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孕期本就有的孕吐反应更是变本加厉,整日呕得昏天黑地,连水都难以下咽。
褚良见她难受,虽心疼却因筹备婚礼、追查案件分身乏术,只能请医生上门诊治。医生查遍各项指标,竟查不出病因,只当是孕期体质特殊,开了些舒缓的药剂,却毫无效用。廖卿的脾气愈发暴躁,稍有不顺心便大发雷霆,总疑神疑鬼,觉得褚良不够关心自己,甚至怀疑他在外有了别的心思——药剂放大了她的猜忌,连褚良晚归半小时、接电话时避开她,都能让她闹得鸡犬不宁。
褚良本就因案件棘手心烦,被廖卿反复纠缠后渐生不耐,两人争吵不断,曾经看似恩爱的氛围荡然无存。
欧阳燕则在一旁隔岸观火,偶尔在廖卿抱怨时煽风点火:“褚队长确实忙,可再忙也该多顾着你,毕竟你怀着孕呢,万一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或是故意透露些模糊信息:“前几日好像见褚队长和一位女同事走得挺近,两人聊得挺投机。”
这些话像种子,在廖卿心里生根发芽,让她愈发偏执。她开始偷偷翻褚良的公文包、查他的通话记录,甚至跑到褚良单位门口蹲守,闹得满城风雨,让褚良颜面尽失。而她身上的溃烂越来越严重,脸肿得变形,曾经姣好的容貌尽毁,出门只能裹得严严实实,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更让她几近崩溃。
婚期临近,廖卿却已形容枯槁、精神恍惚,婚礼筹备只能搁置。她躺在病床上,看着镜中丑陋的自己,又想起褚良日渐冷淡的态度,满心绝望,整日以泪洗面,时而哭嚎,时而咒骂,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欧阳燕知道,这只是开始,廖卿的苦难,远未到头。
她暗中买通医院的护士,叮嘱对方在廖卿的用药和饮食中加重药剂剂量,又伪造了一份孕检报告,趁褚良探病时,“不慎”掉落在病房地上。褚良捡起报告,只见上面写着胎儿发育异常,大概率存在先天性缺陷,瞬间如遭雷击。他拿着报告质问廖卿,廖卿本就精神混乱,被这么一问,更是语无伦次,只一个劲地哭喊辩解,却没人再信她。
褚良看着眼前疯癫丑陋的廖卿,又想起这份刺眼的报告,心中只剩疲惫与厌恶,渐渐断了探望的念头。廖卿彻底被孤立,在医院里无人照料,护士按欧阳燕的吩咐刻意刁难,不给她按时送餐、换药,甚至任由其他病人欺负她。她身上的溃烂无人处理,开始化脓发炎,疼得她日夜哀嚎,精神彻底失常,整日蜷缩在病床上,嘴里反复念叨着“我没病”“褚良别离开我”,模样凄惨又可怖。
欧阳燕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生不如死的廖卿,眸底没有丝毫波澜。她要的从不是让廖卿痛快死去,而是让她一点点失去容貌、健康、爱情与尊严,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煎熬,这才是对她最狠的报复,但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