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的日子越发浑噩,案子没头绪,名声又落了污点,晋升彻底无望,每晚都揣着酒瓶蹲在楼下灌酒,醉到神志不清才踉跄上楼。
这天夜里,他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虚浮撞了路边几个混混,对方本就不是善茬,见他满身酒气还敢顶嘴,当即围了上来拳打脚踢。褚良醉得没力气反抗,蜷缩在地上任由拳脚落下,腰腹、后背挨了数下重击,疼得他闷哼不止。
其中一个混混下手极狠,抬脚就往他下身踹去,“咔嚓”一声轻响混在殴打声里,褚良浑身猛地一颤,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冷汗顺着额角滚落,下身传来钻心剧痛,像是有重物碾过骨头,疼得他蜷缩成一团,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嘴里发出破碎的痛吟。
混混们打够了,见他瘫在地上动不了,啐了口唾沫便扬长而去。褚良躺在冰冷的地上,下身疼得几乎麻木,眼前阵阵发黑,挣扎着摸出手机求救,指尖抖得连号码都按不准,耗了半天才拨通同事电话。
被送进医院检查后,医生面色凝重地告知,他的下身因为……所以就算手术修复,也彻底丧失了……,余生再难生育,连正常排泄都要受影响。
这话像惊雷劈在褚良头上,他僵坐在病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下身的疼混着绝望涌上来,整个人瞬间垮了。那些人怎么敢的,他可是警察,是公安局的队长……
从前他是意气风发的公安队长,哪怕日子不顺,也没丢过骨子里的傲气,可如今没了生育能力,没了男人的尊严,往后的日子像没了光,只剩无尽的难堪与煎熬。夜里躺在病床上,下身的隐痛时时作祟,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忍不住想起欧阳燕。
若当初他没分心顾廖卿,若他能多找欧阳燕几日,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愧疚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整夜整夜难眠,只能靠酗酒麻痹自己,可醉醒后,痛苦与悔恨只会更甚。
出院后,褚良变得越发沉默孤僻,整日躲在家里不愿见人,酒喝得更凶了,常常醉到不省人事,醒来就对着空荡的屋子发呆,眼底满是死寂。同事们见他这般模样,渐渐疏远了他,领导也嫌他状态太差,给了他闲职,等同于变相闲置。
他没了事业,没了尊严,没了未来的盼头,每日活在悔恨与痛苦里,日渐消瘦,头发大把脱落,不过数月,就苍老得像变了个人,眼神浑浊,满身颓气,再也没了从前的模样。而这一切,不过是他欠欧阳燕的,该有的报应。
欧阳燕得知消息时,正在整理这不过是褚良应受的代价,他当年的疏忽与冷漠,毁了原主的一生,如今断了第三条腿,失了男人的尊严,往后日日活在屈辱里,才算尝了原主万分之一的苦楚。
但她没打算就此停手,褚良的苦难,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