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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窟还在震,地面裂开的缝隙像干涸的河床,一道道蔓延出去。我拄着断剑站着,手心全是汗,指节发酸。刚才那家伙说的话还在耳朵里打转,什么“一起掀桌子”,什么“笑着毁灭世界”,听着像中二病晚期,可偏偏是从我自己脸上说出来的。

我不信邪,但信命。

命这玩意儿,从来不是谁告诉你该怎么走,而是你走着走着,发现路早就铺好了。

我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血瞳已经压不住地烧起来。脑子里系统突然炸了,弹幕刷得比直播抽奖还猛:【检测到妖气暴动!疯批值+200!解锁‘群体妖语’!】

我愣了半秒。

“群体妖语”?

四个字直接塞进意识里,像是有人拿锤子把说明书砸进了脑仁。不用一个一个控妖,一次能拉一窝?行啊,这波更新来得及时,总比天天靠阿骨打口头汇报强。

正想着,洞口方向传来一阵扑腾声,接着是爪子在冰面上打滑的响动。下一秒,一团毛乎乎的东西滚了进来,摔了个狗啃雪,尾巴都翘到了天上。

是阿骨打。

他浑身湿透,毛结成了条,脸上挂着冰碴子,嘴里还在冒黑烟。一见我,立马想爬起来说话,结果张嘴就是一口浓雾,呛得自己直咳嗽,趴在地上吐出一团漆黑的东西,落地时还扭了几下,像条死蚯蚓。

我没动。

抬手一勾,一道看不见的力道顺着妖气契约缠上去,绕着他喉咙转了一圈。那团黑雾被抽了出来,在空中挣扎两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然后炸成灰。

“北边……全变了……”他喘着粗气,牙关打架,“镇上的人……眼睛绿得跟灯泡似的,走路拖着腿,嘴里念叨什么‘献给大人’……我差点被当成自己人抓进去!”

我眯眼。

弯腰从他破袄口袋里抽出一块布条,沾着血,边缘焦黑。指尖一搓,残留的妖气顺着神经往上爬,画面断断续续闪出来——石墙、火盆、跪着的人影,还有空气中飘着的符文,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

不是自然妖化。

也不是野妖作祟。

这是批量炼制,跟工厂流水线一样,把活人往妖堆里赶。

我冷笑:“谁这么闲?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搞全镇大变身?当群演都不带这么敬业的。”

阿骨打抖了抖身子,把尾巴夹紧:“昭哥,咱们……真要去?那边现在进去,怕是出不来。”

“出不来?”我甩了甩断剑上的霜,“你以为我是去旅游的?收编都收一半了,这时候退群?”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脚步声。

轻得不像人走的,像是风推着影子往前移。

我回头。

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还站在冰棺边上,赤脚踩在碎冰上,黑衣猎猎,眼神平静得像口深井。他看了我一眼,声音不高:“你要去?”

“嗯。”我点头,“那边乱了。”

“那里的妖,”他顿了顿,“不过是尘埃。”

我笑了:“尘埃多了也能迷眼,呛死了神也不稀奇。”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好像在等我说点别的,或者做点更疯的事。

但我已经不想在这儿耗了。

疯批值在涨,新能力刚解锁,脑子比平时清醒,可手脚却痒得厉害。我知道这种感觉——不是害怕,是兴奋。就像小时候第一次拿断剑捅穿三个守卫的喉咙,那种“老子终于能动手了”的爽劲儿。

我转身就走。

阿骨打赶紧爬起来,抖掉身上的冰渣子,屁颠屁颠跟上。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依旧站着,没动,也没喊。

我抬脚踹飞一块碎冰,正砸在他脚边。

“别站那儿装雕塑,等我回来请你吃火锅。”

风雪猛地灌进来,吹得披风啪啪作响。外面天色阴沉,远处山脊模糊成一条线,隐约能看到镇子的轮廓,烟囱不冒烟,街上没人走动,安静得反常。

阿骨打小跑几步凑近:“昭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开始什么?”

“献祭啊。”他压低声音,“我听见他们在喊‘迎接大人归来’,还说‘血肉为引,魂魄为灯’……听着不像小事。”

我握紧断剑,血瞳映着雪光,亮得吓人。

“大人?”我嗤笑,“他们等的大人,说不定正站在我背后看热闹。”

阿骨打一哆嗦:“你不会是说……”

“我不知道。”我打断他,“但现在有两条路——要么等他们把仪式办完,冒出个所谓‘大人’来指点江山;要么我现在就杀进去,把锅灶掀了,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厨。”

他咽了口唾沫:“那……选哪个?”

我咧嘴一笑:“你觉得我像会等通知的人吗?”

话音落,脚下积雪轰然炸开。我一步踏出,风雪倒卷,披风猎猎如战旗。阿骨打嗷了一声,被气浪掀了个跟头,连滚带爬地追上来。

系统弹幕又开始刷屏:【这逼装得漂亮!】【疯点!再疯点!】

我懒得理它,只盯着前方那座死寂的镇子。

越靠近,妖气越浓。不是野妖那种乱窜的躁动,而是一种整齐划一的律动,像是千百颗心脏在同一频率跳动。诡异的是,这些妖气扫过我时,竟有几分顺从的意思,仿佛本能地知道不该挡我的路。

“群体妖语”在体内自动运转,像一张网缓缓铺开。我能感觉到,镇子里至少有上百个妖化体,意识混沌,但都被某种规则串在一起,像是提线木偶。

谁在牵线?

我眯眼。

还没走近镇门,忽然察觉不对。

阿骨打原本在我左后方半步距离,现在却慢了两步,呼吸变重,脚步虚浮。我侧头一看,他额角渗出血丝,脸色发青。

“怎么了?”我问。

他咬牙:“没事……就是……有点压得慌……”

我伸手按住他肩膀,一股暖流送过去。瞬间,他体内一股外来的妖气试图反抗,被我直接碾碎。

“被人动过手脚。”我冷笑,“难怪跑这么快还能中招——你是被人放回来的。”

阿骨打摇头:“我没有……我真的只是逃出来的……”

“不是你有意的。”我松开手,“是他们让你活着回来,带着东西。比如……这个。”

我从他衣领内侧撕下一片薄纸,符纸早已融化大半,只剩一点残迹,但上面的纹路我认得——和冰窟里那些容器上的符文同源。

有人在用他传信。

或者说,用他当诱饵。

我捏碎那片纸,任风吹散。

“听着。”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待会进镇,你跟紧我,别乱跑,也别随便答应任何声音叫你名字。要是发现我说话不对劲,立刻咬我一口,听懂没有?”

他愣了一下,重重点头:“昭哥说得对!天塌了也是对的!”

“少拍马屁。”我翻脸就走,“再废话把你炖汤。”

风雪更大了,扑在脸上像刀割。远处镇门矗立,门楼上挂着一盏红灯笼,明明没点火,却泛着暗红的光。

我抬脚迈步。

血瞳燃起,断剑轻鸣。

系统最后一句弹幕闪过:【宿主即将介入大规模妖变事件,疯批值持续飙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