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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只找到归宿的小猫,在他胸前蹭了蹭,发出满足的轻哼,几乎是瞬间便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太子拥着怀中的温暖,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连日来的紧张和疲惫仿佛也被这宁静的睡意所驱散。

他低头,在妻子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无声的吻,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窗外,黎明前的黑暗依旧浓重,但怀抱着这份沉甸甸的收获和身边的温暖,太子的心中,却已悄然点亮了希望的光。

天光微熹,温泉别苑便已苏醒。

当袅袅惦记着今日繁重的任务,早早起身,甚至没惊动身旁沉睡的单承宴。她轻手轻脚地穿戴好,直奔厨房区域。

昨日收获的土豆小山,此刻正堆放在宽敞的院子里,像一座亟待开采的金矿。

“都动起来!”当袅袅挽起袖子,精神奕奕地招呼着别苑的下人和临时调来的宫人,“先把这些宝贝疙瘩都清洗干净,泥沙要冲掉,但动作要轻,别碰伤了芽眼!洗干净的就搬到这边案板上来,按我之前教的法子切块!”

一声令下,整个别苑后厨区域瞬间沸腾起来。

打水的、清洗的、搬运的、切块的……几十号人分工明确,井井有条。

水声哗哗,切刀笃笃,夹杂着低声的交谈和指令,奏响了一曲充满希望的劳作交响曲。

这次的土豆数量远超第一次播种,工作量自然也翻了几番,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单承宴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连日来的奔波操劳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悠悠转醒。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一探,却摸了个空。被窝里早已没了温度,只有枕畔残留的一缕馨香。

“袅袅?”他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别苑虽安全,但土豆丰收的消息若走漏……

他几乎是瞬间弹坐起来,连外袍都来不及披,仅着中衣便“哐当”一声推开房门,厉声喝道:“来人!夫人何在?!”

话音未落,他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

只见庭院里、廊道下,下人们步履匆匆,捧着箩筐,端着水盆,穿梭忙碌,个个脸上虽带汗渍却神情专注,秩序井然,全然不似有变故发生。

他随手拉住一个正端着半箩筐洗净土豆的年轻内侍:“慌什么?夫人呢?”

内侍被他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躬身:“回殿下,夫人……夫人一早就带着大家在厨房那边切土豆呢!都忙了大半天了!”

切土豆?

单承宴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随即涌上一丝无奈和好笑。

原来不是遇险,是他的小妻子又一头扎进“农事”里了。

他摆摆手让内侍退下,并未立刻去找当袅袅,而是转身去了前厅。追云已等候多时,向他详细汇报了昨夜押粮入城、面见太子以及粥棚安置的情况。

快到正午时分,厨房那边的喧嚣暂歇。

当袅袅领着几个端着精致食盒的宫女,脚步轻快地寻到了前厅。

她额发微湿,脸颊因忙碌而泛着健康的红晕,几缕发丝调皮地粘在鬓角,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沾着些微水渍和土豆的淀粉白霜。

“殿下,用午膳啦!”她声音清脆,带着劳动的满足感。

单承宴的目光扫过食盒,当盖子被宫女们一一揭开时,一股浓郁的、带着锅气的家常菜香瞬间弥漫开来。

糖醋里脊色泽红亮诱人,干煸土豆丝金黄焦香,还有一砂锅炖得奶白浓郁、飘着枸杞和香气的母鸡汤。只一眼,单承宴便笃定——这绝非别苑御厨的手笔。

“都是你做的?”他看向当袅袅,语气虽是疑问,眼神却已肯定。

当袅袅得意地点点头,像献宝一样指着菜肴:“糖醋里脊!干煸土豆丝!还有补元气的鸡汤!忙活一早上,就为了犒劳犒劳咱们辛苦的殿下!”她凑近些,压低声音俏皮道,“那些厨子,蒸煮焖还行,可做不来这些精细火候菜,也舍不得拿贡品这么‘糟蹋’。”

单承宴心头一暖,伸手握住她沾着些许油星和淀粉的手。那双手纤细却有力,带着劳动的微温。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指节上因用力切菜而留下的一点红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心疼:“何须你亲自动手?这些粗活累活,让下人去做便是。”

当袅袅却浑不在意地抽回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算什么粗活?再说了,他们做的哪有我做的好吃?殿下难道不想尝尝我的手艺?”她眉眼弯弯,带着小小的挑衅和自信。

单承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和微扬的下巴,那点心疼瞬间被宠溺的笑意取代:“想,自然是想。我家娘子,便是当朝厨神下凡,做的菜自然无人能及。”

他一本正经地夸赞,惹得当袅袅“噗嗤”笑出声,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像只得胜的小孔雀。

嬉笑过后,两人终于落座动筷。

单承宴夹起一筷子干煸土豆丝送入口中,焦香酥脆,咸鲜适口,果然比御厨做的多了几分烟火气和灵性。

他一边吃,一边问道:“下午可有什么需要孤帮忙的?”

当袅袅咽下一口汤,眼睛一亮:“有!早上切好的土豆块,有些切口已经晾干结痂,可以下种了!殿下带人去田里,把那些能种的先种下去吧?”

她放下汤匙,又仔细叮嘱了一遍下种的要领:“芽眼一定要朝上,覆土深浅要适中,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间隔嘛……”

“夫人放心,”单承宴笑着打断她,胸有成竹,“上次夫人手把手教过,为夫早已铭记于心。这点小事,交给我便是。”

当袅袅闻言,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真能行?”,但嘴上还是敷衍地应着:“信,怎么不信?殿下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自然是信的。”

那语气里的勉强,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