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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药染江山:冷毒妃的帝王棋 > 第194章 他抱着她闯阵,像捧着易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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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他抱着她闯阵,像捧着易碎的命

风声呼啸,卷起焦土的余烬,在耳膜上刮出尖锐的嘶鸣。

沈渊抱着怀中气若游丝的女人,脚下没有片刻停顿。

他高大的身躯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撕开夜幕,每一步都踏出数丈之远,身影在嶙峋的山石间几个闪烁,便已在百米之外。

脚底踩碎枯骨的脆响混着砂砾摩擦声接连不断,冷风割面如刀,带着烧焦血肉的腥臭扑鼻而来。

身后,是山崩地裂的轰鸣,被埋葬的秘境并未就此沉寂,反而像一头垂死的巨兽,疯狂地向外喷吐着毁灭性的力量。

岩层接连炸裂,碎石如雨,砸在地上发出“噼啪”爆响,热浪裹挟着尘土扑打在背上,滚烫刺痛。

数十道僵硬而迅捷的身影从烟尘中破土而出,正是那些被黑莲操控的毒尸,它们无知无觉,只知追逐着生者的气息,紧追不舍——腐烂皮肉随动作撕裂,滴落黏腻黑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尸毒气味。

“吼!”一声狐啸震彻山林,声波激得树叶簌簌坠落。

沈渊肩头的药灵骤然跃下,迎风暴涨成一头身形堪比巨象的雪白巨狐!

它九尾齐张,如孔雀开屏,毛发根根竖立,散发出灼热灵光,挡在沈渊身后,张口便是一团炽热的“净邪炎”,如流星火雨般砸向追兵。

火焰划破长空,留下赤红轨迹,落地时轰然炸开,烈焰翻腾,将毒尸瞬间烧成飞灰,焦臭味浓烈刺鼻,追击的队伍顿时被截断。

然而,就在药灵准备再次吐息时,一道淬着剧毒的乌光自暗处激射而来,快如闪电!

药灵察觉危险,猛地扭身,毒钩险险擦过要害,却依旧在其脊背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皮肉撕裂的闷响伴随着鲜血喷溅,温热液体洒落在沈渊颈侧,腥甜中透着一丝麻痹感。

“呜……”药灵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庞大的身躯一阵踉跄,灵光溃散,重新变回了巴掌大的小白狐,无力地坠向地面。

就在此时,密林深处,马蹄声如雷,数百道身着玄甲的身影如潮水般涌出!

为首一人,正是北境老将陈烈,他手持一杆丈八长枪,目光如炬,看到沈渊的瞬间,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如洪钟:“末将接驾来迟,请帝君恕罪!”

沈渊眸色冰冷如霜,看了一眼坠地的药灵,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连呼吸都带着寒霜般的凛冽。

他头也不回,只用下颌点了点怀中昏迷的林清瑶,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护住她。其余的……一个不留。”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玄铁锁链已如毒龙出洞,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瞬间绞碎了冲在最前的三具毒尸头颅!

颅骨爆裂的声响令人头皮发麻,脑浆与黑血四溅,腥臭扑面。

“遵命!”陈烈爆喝一声,长枪横扫,卷起千钧之力,将数具毒尸拦腰斩断!

断裂躯体抽搐着倒地,发出沉闷撞击声。

五百精锐迅速上前,将沈渊与药灵护在中央。

暗处,黑莲看着这一幕,发出一阵夜枭般的冷笑,那笑声干涩扭曲,仿佛砂纸磨喉。

她悄然捏碎一枚白骨雕成的短哨,无声的音波扩散开去。

下一刻,地面忽然变得如同沸腾的泥沼,无数条拇指粗细的血线蛇从地下钻出,密密麻麻,专朝着将士们的气脉汇聚之处噬咬而去!

蛇身滑腻冰冷,触碰皮肤时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嘶嘶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结玄甲阵!硫粉!”陈烈临危不乱,高声指挥。

士兵们迅速收缩,以铁盾围成坚不可摧的圆阵,同时将一包包硫磺火粉洒向四周,点燃的火焰瞬间形成一道火墙,橘黄光芒映照战场,热浪逼人。

然而,令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血线蛇竟丝毫不惧火焰,反而穿过火墙,速度更快,攻势更猛!

鳞片摩擦盾牌的声音尖锐刺耳,蛇口咬合金属发出“咔哒”脆响。

“不对劲!”沈渊察觉异样,他俯身拾起一条被斩断的蛇尸,指尖传来湿滑黏腻的触感,腥臭直冲鼻腔。

他仔细查看其猩红的蛇瞳,只见眼底深处,竟有一道极其微小的蛊虫纹路在缓缓转动,泛着诡异幽光。

“是‘亡魂控’,”他声音沉凝,“此蛊能驱使死物,火烧无用。”

他目光扫过怀中林清瑶苍白如纸的脸,轻轻拂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感受到她肌肤的冰凉与微弱的颤抖。

随即迅速撕下自己玄色外袍的一角,布料撕裂声清脆可闻,他蘸取她唇边伤口渗出的、带着淡淡金色的毒血——那血触手温热,隐隐有电流般的麻痹感顺着指尖蔓延。

随即身形一闪,在玄甲阵外围的地面上,以血为墨,飞快地画下一道古老而霸道的封锁符文!

符文成形的刹那,金光一闪而逝,空气中荡开一圈涟漪般的波动,伴随着低沉的嗡鸣。

那些疯狂涌来的血线蛇,一旦触及符文的边界,便如同撞上无形的壁垒,瞬间僵直,随即“砰”地一声,纷纷爆体而亡,化作一滩滩恶臭的毒水,蒸腾起刺鼻白烟。

“主人的血……现在蕴含‘王毒’,百蛊辟易……”被一名亲卫抱在怀里的药灵虚弱地开口,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喘息,“但……但她快撑不住了。”

沈渊低头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正被毒素侵蚀,指尖轻抚她脸颊,触感冰凉如玉,心中翻涌的戾气几乎要吞噬一切。

黑莲见强攻无效,她孤注一掷,转而发动了最阴毒的精神侵蚀!

她猛地割开自己的手腕,任由鲜血喷洒而出,血液滴落在枯叶上发出“滋滋”腐蚀声,空气中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

口中吟唱起古老而诡异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像钉子敲进脑海,引发阵阵钝痛。

刹那间,她自身的记忆碎片化作一幕幕扭曲的光影,投射在战场上空!

一幅画面中,年幼的林清瑶正跪在药宗祠堂,青砖冷硬,她的养母楚晚晴,正亲手将一枚蠕动的“傀儡蛊”种入她的后心——画面里小女孩无声哭泣,泪水滑落时带着淡金色血痕。

另一幅画面,则是沈渊的父皇,那位先帝临终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床榻边写下“药宗……不可信”的血书——字迹歪斜颤抖,墨迹混着血珠缓缓滴落。

“看啊!玄冥帝!看啊!林清瑶!”黑莲披头散发,状若疯魔,用尽全力嘶吼,声音撕裂夜空,“你们所信赖的至亲,早已背叛了彼此!你们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笑话!”

那诛心的画面与言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北境士兵的心头。

他们追随帝君,敬重药妃,可眼前的景象却告诉他们,这一切的根基都是谎言。

一时间,军心动摇,甚至有人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铠甲碰撞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风吹残叶的沙沙声。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冰锥刺入心脏。

沈渊将怀中昏迷的林清瑶,轻轻地、珍重地交到陈烈怀中,缓步走向战场中央,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上,脚步落地无声,却让大地为之震颤。

他缓缓拔出腰间那柄象征着帝王身份的“渊寂剑”,剑鞘离体时发出清越龙吟,剑尖在月下泛着森然寒光,映出他冷峻的轮廓。

他用剑尖轻轻挑起一滴林清瑶衣襟上残留的金色血珠,那血珠滚圆晶莹,散发着微弱暖意,顺着剑刃缓缓流淌,如同命运的泪痕。

随即朗声开口,声震四野:“我沈渊此生,只信一人——哪怕她是世人眼中的毒妃,我也照娶不误!”

话音未落,他剑锋猛然一转,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狠狠斩向自己的左臂!

嗤——!

鲜血飞溅,温热液体泼洒在草叶上,发出轻微“滋”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绽开,肌肉纤维外翻,血流不止。

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任由鲜血染红衣袖,目光如炬,扫过全场。

“若她负我,我自断经脉,以谢天下!若天下负她,我便……屠尽天下!”

这一刀,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在场所有人神魂巨震!

陈烈看着帝君手臂上流淌的鲜血,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高举长枪,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帝君不负臣,臣岂敢负君!誓死护卫帝君!誓死护卫药妃!”

“誓死护卫药妃!”

五百玄甲精锐被彻底点燃,齐声怒吼,声浪几乎要掀翻整片山林!

战意冲霄,铁甲铿锵,动摇的军心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姿态,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加坚不可摧!

玄甲阵重组,主动发起了冲锋!

黑莲心神受创,幻术瞬间崩塌,她猛地喷出一口逆血,鲜血在空中划出血雾,精神反噬让她瞬间萎靡,双目失焦。

就是现在!

沈渊眼中寒光一闪,手腕翻转,渊寂剑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

黑莲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右肩一痛,整个人已被巨力贯穿,死死钉在身后一棵千年古树之上,树皮龟裂,木屑纷飞。

“回去告诉赤焰,”沈渊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他的蛊,困不住真正的药王。”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从陈烈怀中重新抱起林清瑶,踏上归途。

数十里奔袭,直到确认再无追兵,沈渊才寻得一处隐蔽山洞,将她轻轻放下。

他撕下衣襟为她包扎,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醒一场梦,又点燃篝火,守了一整夜。

火焰噼啪作响,映着他沉默的侧脸。

药灵不知何时已爬到他肩头,用小爪子扒拉着他的头发,绒毛蹭过耳廓,带来微微痒意,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喃喃:“你……你刚才那样子,是不是……表白了?”

沈渊沉默不语,唯有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脚下的步伐,走得更稳。

夜宿山洞,篝火跳跃,橙红色光芒在岩壁上摇曳不定,暖意融融,驱散了深夜的寒意。

林清瑶终于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中苏醒。

她长睫微颤,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沈渊棱角分明的侧脸,火光在他脸上勾勒出深邃阴影,呼吸平稳而低沉。

她没有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伤势,而是挣扎着伸出手,指尖带着细微颤抖,轻轻探向沈渊被布条草草包扎的左臂。

触碰到伤口边缘时,布料已被血浸透,温热黏腻,她低声骂道:“傻子,那一剑,你明明可以避开动脉。”

沈渊握住她冰凉的手,侧过头,深邃的眼眸在火光中映出她的倒影:“但那样,不够真。”

林清瑶怔住了。

片刻后,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如同冰面初融。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的意识沉入一片金色与漆黑交缠的漩涡。

那是王毒与蛊虫的战场,也是她灵魂的熔炉。

当记忆中养母种下傀儡蛊的画面闪过,一股逆流而上的恨意骤然点燃——为何要操控我?

为何要定义我?

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药奴!

就在那一刻,两种剧毒在她血脉中共鸣、交融,化作一只破茧而出的蝶影……

“你知道吗?我成功了。”

说着,她缓缓摊开掌心。

一缕金黑二色交织的奇异毒雾袅袅升腾,带着微弱的电流感与灼热气息,在空中盘旋、凝聚,最终竟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翅膀上布满诡谲花纹的药蝶。

蝶翼轻颤,发出细微嗡鸣,仿佛低语。

“它能吸食敌人的剧毒,并转化为我的力量。”她抬起眼,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多了一分前所未有的锋芒,“以后,我不再只是你的毒医……也可以,做你的利刃。”

沈渊眸光微闪,那句“药宗不可信”仍在耳畔。

此刻他不愿深究,只知怀中之人绝非阴谋棋子。

但他记下了——总有一日,要亲赴药宗祠堂,查清当年真相。

他凝视着她,凝视着那双映着火光与坚决的眼睛,许久,他缓缓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上她的。

肌肤相触,温热交融,仿佛誓言无声传递。

“那么,”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温柔,“请继续毒我一辈子。”

洞外,清冷的月光洒落进来,与洞内的温暖火光交织,斑驳陆离。

那只奇异的药蝶在他们身侧翩跹起舞,翅影在岩壁上摇曳,宛如命运的图腾。

一夜无话,风暴之后的黎明,总是格外寂静,却也预示着新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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