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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没什么好听的,一群什么大儒还要吵一会儿,咱们继续看观影。”嬴炎笑道。

根据经验,他们至少还要吵个几个时辰。

观影上也出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伦理大戏。

怎么说呢?

没有人不爱看热闹。如果有,那就是这个热闹还不够有乐子。

【自那日与齐临夜谈后,霍去病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齐家显然已得了警告,行事愈发谨慎本分。

霍仲孺也真的被齐家给管束了起来,丝毫没有影响到霍去病的修养。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场风波已然平息,准备拔营离开上党郡的前夕,那个他并不想见的人,还是出现在了驿馆之外。

彼时霍去病刚巡视完营地回来,正解下披风,便听得亲兵来报,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将军,门外有一自称……自称霍仲孺者,携齐主簿求见,说是……说是您的……”

亲兵“父亲”二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到底没敢说出来。军中皆知霍将军乃卫氏少儿所出,与先帝亲厚,以往从未听说过他还有什么父亲,何时又冒出个父亲来?

这和穷亲戚打秋风有什么区别?

霍去病动作未停,将披风搭在架上:“让他们进来。”

搞什么?临走的时候搞这一出?

片刻后,齐临和霍仲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霍仲孺约莫五十上下年纪,面容与霍去病确有几分依稀的轮廓相似,但眉宇间缺乏那份锐气与英挺,反倒因常年养尊处优(纵然是入赘,齐家想必也未亏待他)而显得有些虚浮。

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长袍,刻意打扮过,此刻脸上堆着混合了激动、讨好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畏缩的笑容。

齐临跟在他身后半步,低眉顺目,依旧是那副温婉模样。

“去……去病我儿!”霍仲孺一进来,未等霍去病开口,便抢上几步,眼眶也迅速红了,“为父……为父终于见到你了!”

说着,竟似要上前来拉霍去病的手。

霍去病身形未动,只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那目光如实质的寒刃,瞬间冻住了霍仲孺所有动作和未尽的话语。

旁边的亲兵也适时上前半步,无形的压力让霍仲孺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讪讪地收了回去。

“齐主薄,此地乃军中驿馆,非叙家常之所。你有何事?”

甚至是直接和齐临说的,近乎算是无视了这个男人。

霍仲孺脸色白了白,嘴唇哆嗦着痛心疾首:“我……我终究是你的生身之父啊!血脉相连!”

齐临在一旁适时地轻轻拉了一下霍仲孺的衣袖,柔声劝道:“夫君,莫要激动,好好与将军说话。”

实际上她一开口,霍仲孺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干笑一声。

霍去病见齐临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不再看她,重新将目光投向霍仲孺:“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育养,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霍先生于我,有何‘生’恩?又有何‘育’之功?”

霍仲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当年与卫少儿一段露水姻缘,得知其有孕后便畏惧逃离,何曾有过半分担当?

“我……我当年也是迫不得已……”霍仲孺试图辩解,声音虚弱。

“你的不得已,与我何干?”霍去病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我的前程,是我霍去病自己,在战场上用命搏杀而来。我的荣耀,源于陛下信重,源于舅父教导,源于麾下将士用命。与你霍仲孺,毫无干系。”

少年上前一步,虽年轻,身量却已极高,投下的阴影将霍仲孺完全笼罩:“你既已入赘齐家,便是齐家之人。当好生度日,莫要再行攀附妄言之事。若再借我之名在外招摇——”

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寒:“军法不容,国法亦不容!”

此话,终于是让二人面色一变。

霍仲孺是脸色苍白,齐临是更加微妙。

再然后,霍仲孺被齐临挥挥手挥退。

二人再次面对面相谈。

齐临这一次,面色严肃,后退一步,躬身拜下:“霍将军,下官已然明白您的意思了。今日有一事相求。”

“您应了,我齐家可以保证让霍仲孺再也不会妨碍到您。”

至于效果,想必霍去病之前也瞧见了。

霍去病看着她,“所以……一开始就是你们把我引来的?”

齐家把他引过来的。为的,就是达成这个目标?

齐全坦然:“是。”

霍去病:“说。”

得到允许,齐临便直接开口:“下官与霍仲孺有一子,名齐原,今年五岁。还望将军,能够将他带入咸阳。”

霍去病问:“就这样?”

齐临一怔:“就这样。我齐家在咸阳城有宅邸,您无需担心原儿会妨碍到您。”

只要一开始齐原是由霍去病这个兄长带过去的,加上血缘关系,咸阳城的人就会默认霍去病会关照他。

这样,能让她的孩子未来的路更加顺畅一些。

至于齐原以外的其他孩子,总归是有亲兄弟照拂。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霍去病说:“行。”

霍去病应下得如此干脆,反倒让齐临准备好的诸多说辞卡在了喉间。

她原以为还需费些唇舌,至少要让这位少年将军明白,带走齐原对他亦是利大于弊——既全了名声上“顾念幼弟”的仁厚,又实际换得生父永不纠缠的清净。

怔了一瞬,随即深深一揖到底,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郑重:“下官,代齐原,谢过将军!”

“不必。”霍去病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人,我可以带走。但入了咸阳,他是他,我是我。齐主簿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齐临心头一紧,立刻应道:“自然!将军肯带他入京,已是天大的恩情。齐原日后如何,全看他自身造化,绝不敢再劳动将军分毫!”

这是起点,而非长久的庇护。

“明日辰时,将人送至营前。”霍去病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内室。

交易已然达成。

齐临不敢再多留,恭敬地退了出去。走出驿馆,夜风拂面,她才发觉自己后背竟沁出了一层薄汗。与霍去病交锋,哪怕只是这短短片刻,也耗神至极。

翌日辰时,大军已列队待发,旌旗招展,肃杀之气弥漫。

齐太守并未亲自前来,只派了齐临带着一个孩子,以及一个抱着简单行囊的老仆,静候在路旁。

那孩子便是齐原,穿着一身半新的细棉衣袍,小小的人儿站得笔直,五官能看出几分霍仲孺的影子,但眉眼间更多的却是齐家人的清秀,以及一丝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早慧沉静。

他仰头看着面前盔明甲亮的军队,黑亮的眼睛里没有畏惧,只有浓浓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