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指尖划过标签，把双生令放进空间戒指的第三格。她刚打完最后一个勾，玉简突然震动，一行字浮现在识海里：“存活三月，奖励寿命三日。”
她闭眼感应，识海小世界中那棵第一百零一棵扶桑树正缓缓抽枝，金光一圈圈荡开。灵田里的药草轻轻摇晃，时间流速依旧十倍运转，但她知道，任务结算了。
可流转状态已激活。
她睁开眼，天还是黑的，洞府外风声轻，雷池那边已经安静下来。白狐趴在蒲团边，耳朵动了动。风虎收翅落在石桌上，爪子点了点她的手腕。
姜昭没说话，打开空间戒指重新检查一遍。百年血参、洗髓丹、寒潭取回的金属匣、x-7残片……全都归类整齐。但戒指核心有些滞涩，像是用得太狠，空间褶皱出现了微小裂痕。
她抬手引动灵泉之力，从识海小世界抽出一缕水流，顺着指尖灌进戒指内核。水光一闪，结构稳定了。这玩意儿不能出问题，下个世界还不知道啥情况。
她把最后几瓶疗伤丹药也塞进去，顺手把楚云裳的日记原件存进小世界深处。扶桑林下，那块虚拟碑文静静立着：“楚云裳·未销户”。
做完这些，她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白狐立刻站起，低呜一声。风虎展翅掠到门前石柱上，盯着门口。
门被推开，白苏提着个储物袋走进来。他穿着药王谷的青色长袍，头发有点乱，像是刚从哪片山头采药回来。
“姜师叔。”他声音不大，带着点腼腆，“我带了些千年雪莲根，换你那批寒潭灵草？”
姜昭抬头看他。
这家伙从第一次见面就喊她师叔，明明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当初误食洗髓丹后实力暴涨，整个人都变了，可眼神还是那么干净。
她没接袋子。
“不必换了。”她说。
白苏一愣，“怎么？是价格不合适？”
“任务快结束了。”她手指轻抚玉简吊坠，“我要走了。”
白苏脸色变了，“你要走？”
“书阁要流转了。”她看着他，“下一程，不在这儿。”
白苏站在原地，没动。过了几秒，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储物袋，忽然往前一步，直接塞进她手里。
“那……这些你带上吧。”他说，“路上或许用得上。”
姜昭没推。
她接过袋子，轻声说：“谢谢。”
白苏抬起头，认真问：“接下来……去哪？”
她没回答，转身走到洞府外的高崖边。夜风卷起她的衣角，远处山门还在泛着五行阵的余光。雷池水面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仰头看天。
玉简突然剧烈震动，胸前的翡翠吊坠泛起金光，映得她瞳孔发亮。
天际云层裂开一道缝，隐约能看到老式电车轨道的影子，还有一道旗袍剪影一闪而过。
她笑了。
“下一站……该是民国了吧？”
白苏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到她身后半步的位置。他知道，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姜昭最后环顾宗门一眼。山门巍峨，护山大阵尚有余晖，弟子居所灯火零星。一切都安。
她转身回洞府，把所有重要资料复制一份存进识海小世界。扶桑林旁多了一座新的数据碑，写着“x-7-05 已定位”。
她坐回蒲团，闭眼调息。
意识沉入小世界，第一百零一棵扶桑树迎风而长，枝叶间隐隐有龙吟声响起。
白狐跳上蒲团，蜷在她脚边。风虎收翅落肩，轻轻蹭了蹭她的发。
玉简光芒越来越强，识海开始轻微撕裂，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强行接入坐标。
她没睁眼。
呼吸平稳，心跳均匀。
下一秒，金属匣自动弹开，黑色晶片投出最后一行字：
“x-7-05 已定位。”
姜昭嘴角微扬。
她听见了电车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