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澜的手刚按进地面，蓝光就从她掌心冒了出来。这是星核能量，能挡住敌人的攻击。
轰！
一台歼灭者砸在护盾上，她肩膀一震，差点没站稳。第二台又撞上来，护盾开始裂开。她咬牙撑着，不能断。
这时陆沉渊开口：“三重断层，启动。”
前面三台歼灭者突然停了。它们的动作卡住，红眼闪了一下，关节发出怪声。
就是现在。
顾寒声抬手，肩上的炮口亮起橙光。两发穿刺弹打出去，第一台歼灭者的膝盖炸了。它倒下时撞翻后面一台，两台一起滚进坑里，地面跟着晃。
“右边有动静。”江星澜突然说。
她看到了接下来的画面：岩壁会炸开，五个人带着炸弹冲出来。他们是星渊商会的特攻队，专门来破坏能量节点的。
陆沉渊没说话，人已经不见了。下一秒他出现在右侧缺口，双手张开，银光扩散。三枚正在倒计时的炸弹停在空中，时间定格在0.8秒。
“交给你了。”他说。
顾寒声转过炮口，脉冲炮充好能。他瞄准那几枚炸弹开火。爆炸的能量被他吸收，机械身体嗡嗡响，橙光变得更亮。冲击波把那五个人全掀飞了，岩壁也塌了，通道被封死。
江星澜胸口一阵疼。共振炮的影响来了。这种武器专门对付星核持有者，会引起旧伤。她嘴一甜，咳出一口带晶屑的血。
但她没松手。
左手还插在地里，能量继续输出。她用吞噬者体质强行吞掉一部分震荡波，眼前发黑，但护盾还在。
陆沉渊回来时脚步不稳。他的记忆又断了一截，看着顾寒声，想叫名字却叫不出。但他知道这个人该站在哪里。
他把手放在江星澜背后的接口上，银光再起。时空裂隙缩小到十米，罩住他们三个。只要在这个圈里，就不会被分开。
第三波敌人来了。
七台歼灭者并排前进，中间那台装着大型共振炮。炮口对准江星澜，已经开始充能。地面随着它们的脚步震动，裂缝越来越多。
“不能再硬扛了。”顾寒声说。
刚才那一波已经是极限。他的机械臂负荷九成，左腿出了问题，走不动了。再来一次，护盾必破。
江星澜闭眼。她再次看到三秒后的画面：炮击命中，护盾碎，陆沉渊推开她，自己被正面击中，胸口撕裂。
她睁眼，立刻改变能量节奏。原本平稳的波动突然加快，形成一个假的高峰。她在骗敌人。
敌人果然上当。七台歼灭者转向她这边，全都朝她压过来。
“来了。”她说。
陆沉渊马上明白。他没问为什么，直接把最后一点时空能力集中在手里。银光在他掌心转着，像一颗小星星。
顾寒声也动手了。他接上剩下的导能架，把所有残余能量灌进肩炮。这次他不打关节了，他要炸掉推进系统。
第一台歼灭者跳起来，炮口变红。
江星澜双手撑地，身上的晶体爬到脖子。蓝色光芒从皮肤透出，整个人像是发光的雕像。她把最后一丝清醒压进共鸣体，让星核能量冲到顶点。
护盾升到最大。
轰！！！
共振炮打中护盾中心，蓝光炸开一圈波纹。江星澜喷出一口血，身体往后滑，但她没松手，能量还在输出。
陆沉渊出手。
银光爆发，时间断层再现。七台歼灭者在空中停住，动作被切成三段：跳、打、落。
就在这一瞬，顾寒声开火。
橙色光束穿过那些机体，引爆能源罐。一台接一台，歼灭者在空中炸成火球。冲击波撞上护盾，激起层层涟漪。
江星澜快撑不住了。晶体已经长到耳朵下面，嘴唇僵硬。她靠在控制台残骸上，左手还插在地里，手指死死扣着。
陆沉渊单膝跪地，手撑地面。他眼前一黑，忘了自己在哪。可当他看到江星澜嘴角的血，还是伸手扶住了她的肩。
“你还站着。”他说。
声音很轻，像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事。
顾寒声站在最前，身上多处冒烟。左腿完全动不了，只能靠右腿撑着。肩炮报废了，只剩一根管子冒火花。
但他没倒。
他抬头看远处，第四波敌人正在集合。更多歼灭者从黑暗中走出，数量比之前多一倍。天上还有飞行单位盘旋，扔下照明弹。
光落下，照在他们三人身上。
江星澜喘口气，把嘴里的血咽下去。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继续往地下输能量。
“他们以为人多就能赢。”她说。
陆沉渊站起来，银光再次凝聚。这次光更弱，但也更稳。
顾寒声抬起还能动的右手，把最后一条备用线接进系统。屏幕闪了一下，显示“自毁程序待命”。
“那就让他们看看。”他低声说，“不怕死的人怎么打架。”
江星澜望向远处。敌阵中央，一台新的歼灭者走出来。装甲更厚，炮口泛紫光，明显是专为破盾设计的。
她知道接下来更难。
但她也清楚，只要他们还站着，战斗就没完。
她把右手也按进地面，双掌发力。星核能量猛增，护盾重新变实。
陆沉渊闭眼，脑子里闪过碎片：虫洞、雪地、医院门口的背影。画面乱，但他记得一件事——每次她发光，他就不能停。
银光在他掌心转着。
顾寒声的机械眼看准新目标，计算角度。数据一闪，误差小于百分之五。
“准备好了。”他说。
江星澜点头，声音不大，但很清楚：“那就再来一次。”
第一台新型歼灭者开始加速，地面裂开长缝。
她抬起手，指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