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荷被他这样子吓坏了。
半晌说不出话。
她差点把嘴唇咬破了,才说:“是你的,我发誓,劭南,是你的!”
先稳住他再说。
顾劭南盯了她几秒,眼底的黑暗收了收,“那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是蚊子咬的!外婆家住在竹林旁边,好多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陈清荷咽了几次口水,“劭南,你别再疑神疑鬼,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顾劭南胸口不断起伏,冷笑,“好好过日子?”
“是的,劭南,我们可以的。”陈清荷压下心里的恐惧和愤恨,还主动去厨房煮饭。
马秋容那个揪心啊。
“劭南,你跟我妈说,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老说奇怪的话。”
陈清荷是儿子的媳妇,孩子就是儿子的。
只能是儿子的。
她已经失去了外孙,不能再失去孙子。这男娃娃,她看着就喜欢。
不然,她才不受陈清荷的气呢。
而且,他们家也再经不起丑事了。顾燕的事,已经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
要是劭南也出了丑事,她以后都不敢回村了。
母亲的哭声,让顾劭南心如刀绞。
事情还没确定下来,也不想让她伤心,“妈,没事了,刚才是我一时冲动。”
夜里,陈清荷主动对顾劭南示好。
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劭南,我身体好了。今天一早我去找医生检查,他说可以……那个。”
意思是她今天才知道身体恢复了的,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可就在她攀上顾劭南的时候,忽然被他狠狠的推开。
顾劭南眼神阴鸷的看她,只觉得无比恶心,“陈清荷,同样的手段你还想再来一次?我问你,那晚上,我们到底有没有?”
结婚以来他们就一次。
也就是他喝多了那次,当时他回到家,只觉得站在面前的是——他把她扔到床上,可后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感觉,就跟前世一样。
只是当时新婚燕尔,他怎么会去怀疑呢?况且翌日,陈清荷喊他起床说要洗床单,他看到了床单上的血污。
直到现在,他知道她是这么一个人,才觉得那晚很不正常。
之后没多久她就说怀孕了。
一次就中了?前世他和林穗新婚头的两年,除了女人生理期几乎每晚都有,就是不怀孕,林穗没问题——林穗结婚没多久,就有了双胞胎。
那到底是谁的问题?
他不敢想下去。
但他又疯狂的想知道答案。
陈清荷被推开,一股羞辱感袭来,猛地拿起枕头扔他,“你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顾劭南,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哭着转过身。
顾劭南冷笑,“我不负责任会跟你一起?陈清荷,你有没有良心?”
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
这边,林穗到了罗菲菲的天台小屋。
“有两件事,中午就想跟你说了,可是宾客太多转不过来。”
罗菲菲的房间也装了空调,凉丝丝的,“你说。”
“第一,你知道杨厂长要离开吧?”
“听到风声,是真的?”罗菲菲一脸不舍。
林穗笑得意味深长,“你不会看上杨厂长了吧?”
罗菲菲立即道:“没有的事,我是从来没遇到他这么好的人,以后换一个厂长,不好相处怎么办?”
“那是,说不定第一个开除的就是你。”
“啊?”
林穗不是危言耸听,把顾劭南找孟老板的事跟她简单说了一下。
罗菲菲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顾劭南这个叛徒,我们以前对他算好的。”
林穗:“所以第一件事,我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到我和杨厂长新开的厂里来,给你个销售主任当当。”
罗菲菲的能力杨厂长也给予充分的肯定。
“真的?”罗菲菲当然是一万个愿意,眼睛闪闪亮的,忽然,眼睛瞪大,“你说你和杨厂长——天啊,你们一起开工厂。”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正是!”
罗菲菲尖叫起来,抱住林穗,“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林穗:“……你先别得意,业绩做得不好我还是会批你的。”
“放心吧,我拖谁的后腿也不会拖你的。”罗菲菲很有信心。
林穗就是要她这份干劲。
“第二件事,我想你帮我拿到顾劭南和他儿子的一根头发,最好整根拔出来,还带毛囊的。”
罗菲菲一惊:“你要这做什么?”
“我想知道那孩子是不是顾劭南亲生的。”前世的事林穗不会告诉罗菲菲,只说:“如果不是,那不是狠狠打他的脸吗?”
一副很邪恶的样子。
罗菲菲以为林穗被顾劭南当面说不孕,一直耿耿于怀,“好,包在我身上。”
想了想,“一根头发就可以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林穗说:“具体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有一点,要保密。”
交代完毕,林穗就回去了。
回到星河小居,蹑手蹑脚的进屋,忽然后面一个声音:“去哪了?”
吓了她一跳。
林穗转身,只见高大的男人像座小山一样矗立在院子的一棵柿子树下,那棵柿子树是他去年种下的,现在已经跟屋子一样高了。
男人一张帅绝人寰的脸在月光下轮廓更加鲜明,眼神有点晦暗不明。
“呵呵,你不是睡了吗?”
“趁我睡着出去跟谁约会了?”
听听,这语气!比林老太腌的酸菜还酸,林穗走过去,环住他的腰,“对,跟罗菲菲约会去了。”
周池也就是打趣一下,不是怀疑她,“密谋什么大事?”
“我让她帮我取顾劭南和他儿子头发。”林穗最大的秘密都跟他说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不是答应我,联系可以检测的单位吗?”
周池也定看着她,“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已经联系好了。只等夫人一声令下。”
林穗嫣然一笑,“谢谢老公,你对我真好。”
四目相对,周池也把她往自己身上收了收,摸到她腰间硬硬的东西,是她自己做的什么腰封,眉头一挑,“穿着这东西不热?”
“热啊,这不是为了漂亮吗?再过段时间,我的小肚子就能彻底收回去了。”
“有一点小肚子也好看。”他的目光变得幽深。
一个眼神就明白他想干啥,林穗心里某根弦像被拨弄了一下,脸上有点烫,“现在好像还不太行。”
谁知,周池也忽然捏她鼻子,哼笑,“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说现在。”
一年都这么忍过来了,不在乎多一两个月。
林穗松了口气,笑意荡漾,“以后我双倍还你。”
“说话算数?”周池也把她抱了起来,林穗顺势搂住他脖子,双腿环上他的腰,他把她往上颠了颠,往屋里走去,忽然头一偏,含住她的耳垂,“先收点利息行不行?”
像有电流窜过全身,林穗一个激灵,差点滑了下来,“你想怎么收?”
周池也把她抱到浴室, 何止是收了点利息……
翌日,罗菲菲还真给林穗弄来了两根头发。
这天周池也要回学校复课了,林穗把头发交给了他,“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十天左右吧。”
“好,那我等你消息。”林穗看着白衫黑裤衣冠楚楚的男人,怎么也没法将他和昨晚把她放在洗手台上的男人联系起来,“这几天你也不用回来了。”
不然她都没法好好恢复了。
周池也幽怨皱眉,“又提起裙子不认人啦?”
“哪有?昨晚明明是你——”还没说完,被他堵住了嘴。
周池也把她亲得喘不过气,有点凶巴巴,“一个月之后必须到南城来!”
林穗只翻给他一个大白眼。
与此同时,南城。
刘高把血样交给一个中年男人,“麻烦你了。”还偷偷塞给那人一叠大团结。
那人走了。
刘高身边的一个马仔,人称马仔强,是个烂赌鬼,因为刘高救过他一命而忠心耿耿,说:“刘哥,你真信那个陈清荷?”
那女人就是墙头草,有钱的时候,就说孩子是老大的,没钱的时候就说不是。
“我只信我自己。”刘高拍拍他的肩膀,“信女人?你这辈子就完了。”
陈清荷最好没骗他,不然,有她好看的。
如果没骗他,有顾劭南好看的。
桀桀桀桀。
刘高做一切都是为了报复陈清荷和顾劭南,这对虚伪狗男女,“听说姓顾的最近傍上了个大老板?去,给我查查,到底是什么人?”
顾劭南想发财?也要看看他允不允许。
刘高前些日子把自己如何经营桌球馆和麻将馆的法子,跟大耳窿分享了一下,
居然说服了大耳窿,跟他一起在莞城开桌球馆,还有卡拉oK。
他技术和管理入股,以后有分成,全部用来还债给大耳窿。
于是他现在又“风光”了,开上了小车,还用上了大哥大。
陈彬也重新被他招揽过来,继续当他的马仔,姐夫前姐夫后的喊他。
另一边,陈彬正儿八经的姐夫顾劭南,也收到了孟老板的电话,说有个朋友,认识派出所的刑侦科的,可以帮他检测一下。
顾劭南心头跳得厉害。
他立即回家,用针扎孩子的指头,把血样用瓶子密封起来。
孩子哇哇大哭,惊动马秋容,“劭南,你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