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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 第159章 热球传单乱楚营,士气瓦解见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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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热球传单乱楚营,士气瓦解见奇效

陈砚将那片刻有吕氏印记的薄铜收入袖中,指尖在竹简边缘轻轻一划,墨迹未干的“骊山陵工坊”四字已被圈出。他没有回头,只道:“取旧印。”

章邯立于帐外,玄铁甲映着晨光,听见传令声便转身离去。不多时,一只漆盒呈上,内藏一枚青铜官印,印面斑驳,边角磨损处露出补铜痕迹。这是三年前从骊山废墟中起出的仿制品,原为楚国会稽郡文书用印,当年被冯去疾下令封存。

“刻字。”陈砚递过竹片。

工匠当场执刀,在印背加凿“逢七必败”四字,笔画深峻,与楚地篆风一致。十万枚竹简随即排开,由少府匠人批量压印,每片皆轻薄如羽,便于空中飘散。

入夜,热气球营悄然推进至巨鹿西南三十里丘陵。六具蒙皮球体依次充气,以松脂火炉加热空气,绳索紧绷,浮力渐生。子时三刻,风向转北,指挥令下,六球同时升空,各载两名军士,手持竹筐,内盛传单。

云姜立于观星台高处,浑天仪已调至巨鹿方位。她将听诊器贴于仪器底座共鸣腔,闭目静听。远处风声裹挟着微弱震动传来,节奏稳定——那是秦军营地的炊火与巡哨。而东南方,楚营所在之地,地面震频忽乱,似有密集脚步交错。

“他们醒了。”她低声说。

第一波传单于寅时初洒落。热气球借高空风势滑行,竹简如雪片倾泻,覆盖楚军粮道入口与前哨营帐之间地带。多数落入土中,少数挂在树梢、帐篷顶或兵器架上。黎明时分,值岗士兵拾起一片,见上面赫然写着“项羽逢七必败”,字迹竟与军中文书所用印章相同,一时哗然。

消息迅速传入中军。

不到两个时辰,楚营多处燃起火堆。不是炊火,也不是警讯,而是集中焚烧物品的烈焰。一面面战旗被拖出营帐,投入火中,旗面尚未完全烧透,便有人上前踩灭,再撕成碎片抛入灰烬。

云姜仍在观星台。她调整浑天仪焦距,投射出巨鹿地形微缩影像,火焰位置逐一浮现。她取出拓纸,将火点分布描下,随后比对昨日记录的楚军布防图。发现焚烧行为集中在亲卫营与辎重队交界区域,正是信息传播最活跃的节点。

“不是命令。”她自语,“是自发销毁象征物。”

她取出药囊,翻找片刻,取出一枚青铜齿轮,置于浑天仪侧槽。齿轮缓缓转动,带动内部机关校准方位。她再次俯身倾听,地面震频中夹杂一丝异样——某处火堆熄灭极快,像是被人强行扑灭,紧接着是一阵短促奔跑声。

“有人在压制骚动。”她记下坐标。

此时,章邯骑惊鸿马巡至前线。他本欲查看昨夜斥候回报的一处异常调动,途经一处俘虏收容所,忽见一名秦军士卒正用麻绳捆扎缴获物资。那绳纹粗粝,交织方式独特,他目光一顿。

“解开来。”他说。

士卒依令拆开绳结,露出内层一段残头。章邯接过,指腹摩挲纹理,又从怀中取出一片传单,将其一角压在麻绳之上。两者纹路严丝合缝,连磨损缺口都吻合。

“这麻出自会稽织坊。”他低声道,“专供项氏亲卫营。”

他立刻调转马头,直奔指挥台。

陈砚正在帐中查阅热气球返航报告。六具球体均已安全着陆,仅一具因风偏损失三成传单,其余全部投放到位。他正欲下令回收残简样本,帐帘掀开,章邯步入。

“传单所用印模,源自楚军内部。”章邯将麻绳与传单一并呈上,“而且,使用的是亲卫营专用封缄方式。说明他们自己人在用这种印。”

陈砚接过细看,目光停在传单右下角一处细微压痕。那并非文字,而是一个半圆弧形凹陷,像是印章边缘曾断裂后修补所致。他记得,在冯去疾书房查获的楚国公文副本上,见过同样的瑕疵。

“他们信这个印。”他说,“所以也信上面的话。”

章邯点头:“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开始不信项羽了。”

陈砚起身,走向帐外。远处天空仍有热气球残影,淡如薄雾。他抬手示意,一名军士立即捧来浑天仪投影图。云姜刚送来最新数据,标注了十一处焚旗点、七次小型斗殴事件,以及一次试图斩杀传令官未遂的记录。

“逢七必败。”章邯看着地图,“上次彭城之战是七日前。他们打胜了。但再往前推七日,定陶溃败;再七日,砀山失守。三次间隔,全是第七日。”

“人不会总记住输的时候。”陈砚平静道,“但他们一旦开始怀疑规律,就会主动去找证据。”

他指向地图上几处空白区域:“这些地方没动静。说明控制力还在。但也说明,动摇是从下层开始的。”

章邯沉默片刻:“要不要派兵试探?”

“不急。”陈砚摇头,“火已经点了。现在推一把,反而让人警觉。”

他转身回帐,提笔在竹简上写下:“增投五万份,改词为‘戌时血光,主将难逃’。”顿了顿,又补一句:“仍用原印,但压印角度偏左三分。”

章邯皱眉:“为何改词?”

“真话只能信一次。”陈砚放下笔,“谎话说得越像预言,越能钻进脑子里。”

他抬头看向章邯:“你今晚带玄甲军移驻东坡岭。若楚营有大规模调动迹象,随时准备截击溃兵。”

章邯领命而去。

云姜此时已离开观星台,步行至热气球营地。她找到负责操控的技师,取来一片未投放的传单,放在手中反复观察。随后,她从药囊取出银针,蘸取一点硝石溶液,轻轻涂在“逢七必败”四字上。片刻后,字迹边缘泛起极淡的蓝痕。

“用了显影药。”她低声说,“只要遇湿,字会变得更深。”

她抬头望向楚营方向。天色阴沉,似有雨意。

傍晚,第一滴雨落在巨鹿平原。

楚军营中,有士兵发现插在地上的传单,雨水浸润后,原本模糊的字迹竟愈发清晰,仿佛新刻上去一般。有人惊呼“天兆”,有人怒而撕毁,更多人则默默将其藏入怀中。

中军帐内,一名亲卫校尉悄悄烧毁了一枚随身携带的玉珏。火光照亮他额头冷汗,他不敢看那“破釜沉舟”四字刻痕,只盯着火焰,直到整块玉化作黑灰。

云姜站在营地高坡,浑天仪旁的共振槽内,青铜齿轮持续转动。她将听诊器贴于仪器表面,捕捉到远方传来的又一次集体踏步声——不是列阵,也不是夜巡,而是混乱的奔走。

“他们在换岗。”她记录,“但频率不对。像是轮流站哨,防备内部。”

她取出新一批传单样本,放入防水油布包中,准备送往前线分析组。手指刚触到布口,远处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秦军指挥台的方向。

陈砚站在帐前,手里拿着刚送来的回报:第二批热气球已准备就绪,风向转为东南,适宜夜间投放。

他翻开竹简,看到自己早先写下的推演:“认知一旦动摇,权威即成沙塔。”

这时,一名传令兵快步奔来,跪地禀报:“楚营西哨发现大量士兵脱甲离营,疑似逃亡!”

陈砚合上竹简,声音平稳:“按计划行事。”

他抬头望天,雨势渐大,风却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