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申怀安渐渐开始主动开始参加上朝了,他不仅草拟了大梁目前发展的规划,还建议朝廷派官员四处巡查,以表明朝廷的重视,让官中都积极起来。
皇上因多次拒绝单独召见申怀安,所以申怀安在朝堂上提出的建议,他都赞同。
就算龚少文多次反对,皇上为了安抚申怀安的情绪,还是一切照办。
这个龚少文就更看不懂皇上的心思了,以前有个上官仁远在朝上处处与我作对,现在又出来一个申怀安与他抗衡。
他虽然知道这是陛下特意为之,自古平衡朝臣是天子的惯用之术。
可是皇上对这个申怀安却很是看重,多次当面驳回了他的反对,可以前上官仁远在时,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皇上为了平衡朝政,这几次早朝下来,他都是处于下风,目前的局面还不如让上官仁远回来,最起码双方还可以打个平手。
由此龚少文的心思越来越重了,照这样下去,申怀安如果一直处于上风,那他笼络的这些人,不得不考虑重新站队了。
再加上安国公时不时还替申怀安说几句话,这让他更加被动了。
他这才终于想明白,为何皇上不让申怀安离开京城了,原来是为了将他从朝堂上踩下去。
龚少文想到这里,甚至还感到莫名的恐惧。
只到半个月后,长公主收到叶战东从大宇的飞鸽传书,说大梁有人秘密潜入大宇,而且人数众多。
申怀安得知后,仔细看了从大宇传回的信息,他有些迷茫了。
按理青龙早就秘密潜去了大宇,后来灵山有一百多名,加上童亮,按他们的能力,肯定不会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传的人尽皆知,可大梁去了多少人,哪些人带队,什么时候潜进去的,这些在大宇传得很是详细。
难道青龙和童亮在大宇真遇到事了?申怀安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皇上让无影去办的。
他现在急得团团转,真想立即前去大宇,看能不能扭转危机。
后来在太子的帮助下,申怀安终于带着叶恨北、叶平西、朱雀、明镜、笃竹和陆香,连夜离开了京城。
他走的很急,连长公主都不曾告之,而是让笃竹连夜通知哪恨北等人在城外集合,来了一个说走就起的决定。
宫里,太子向皇上如实汇报了申怀安离开京城的时辰、路线和人员,皇上道:“这件事你办得不错,行了,你先下去吧。”
太子道:“父皇,您明知申怀安会抗旨私自潜入大宇,为何还要让儿臣替他开脱?”
皇上道:“你糊涂,不放申怀安去大宇,是朕和朝廷的决定,并不是你的决定。
你偷偷助他离开京城,将来申怀安事成之后,会不会对你有所感激,然后你再在朝堂上为申怀安求情,申怀安会不会为此对于充分信任?”
太子道:“可是,如果申怀安遭遇不测呢?”
皇上思索了一下道:“申怀安很是自负,遇到些挫折也好,另外朕根本就不会相信申怀安会失败。
这些年,他做的哪件事没有办成、荆楚借款、收复潼州、封州水患、建立科学院、灭掉匈奴、拿下巴蜀。
这样的事他在去办时,大梁有谁能看好他?可他还是办成了,而朝廷并不有给太多资助。
换句话说,这些都是申怀安凭一己之力办好的,此次他潜入大宇,朕相信他会成功。
行了,你先下去吧,申怀安这些天上朝时,留了很多建议,你自细琢琢磨磨,如果觉得可行,就让龚少文去执行。”
太子又道:“可是父皇,这些建议,龚宰辅可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让他去办,难道不怕他把事情办砸吗?”
皇上道:“你按朕的意思去办就行,龚少文不会拖后腿的,相反他还会用心去办。”
太子道:“父皇,这下儿臣就更不明白了,还请父皇教诲。”
皇上道:“这些天朕在朝堂上一直打压龚少文,现在申怀安又走了,你是太子,如果你找他让他去办事,这件事就算他不赞同,他也会全力以赴,你可知为何?”
太子道:“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明示。”
皇上道:“龚少文虽然有能力,可他爱专权,现在他在朝中威信渐小,心里难免有些惶恐。
如果这时你以太子的身份,亲自上门求教,他肯定会认为他在朝中还有份量,至少在你这里,他还有一定的份量。
另外,他还会办好此事,讨得你的好感,就算他再不赞同这些方案,比起在你太子心中的好感,他肯定乐意去作。
景伦,你现在是太子了,还有监国之责,遇事要多想想,有些事得靠你自己去悟。”
太子拱手道:“多谢父皇教诲,儿臣告爱。”
太子走后,皇上在大殿上想了许久,他在问自己,立景伦为太子是不是错了。
这孩子到现在还如此单纯,天天拿百姓、仁义和法制来行事,难道他就不能从为君者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吗?
如果是大皇子景皓,朕稍加点拨,他肯定会立即悟出其中的道理,可这个景伦为何就不主动去转变呢?
其实皇上也明白,目前这些个皇子中,立三皇子景伦为太子是最即使的人选了,一来是他是嫡出,宫中有皇后,宫外有安国公,还有两个镇守边关的舅舅,没人能撼动他的位置。
自古不是立嫡,就是立长,要么立贤,大皇子景皓也确有资格被立为太子。
可一旦立景皓为太子,皇上不仅要替景皓扫清所有障碍,搞不好还会引起内乱。
再说景皓从小在外领兵,虽然聪慧,可朝中之事还得从头学起,就算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教他,按他的性子也能进步甚大。
可他是庶出,二来他在朝中没有根基,搞不好还会引起国内动荡,再说他出身低微,他的母妃原只是府中一丫鬟。
让他继位,那些朝臣难免会反对,这样下去对他就更加不利了。
此时皇上还在权衡,但愿大皇子景皓能受得住自身,不再走他和辰王的老路
皇上思索再三,但愿申怀安在大宇能平安无事,以后景伦就只能托付他了。
等百年之后,皇上、皇后、安国公、上官仁远和龚少文会慢慢老去,下一辈中,也只有申怀安能担得起这个重担了。
申怀安啊申怀安,你别怪朕处处让无影秘密透露你的信息,朕是在考验你啊,如果你能冲出朕为你布下的陷阱,那你就和太祖时期的叶无涯一样。
大梁和太子以后就只能托付你你了,皇上想到这里,开口道:“无影,将申怀安准备前去大宇的消息散发出去,朕倒要看看,申怀安究竟如何闯出这么大的局。”
无影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他拱了拱手,还有些犹豫。
皇上又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申怀安真的死在大宇,那就是他的命数,但愿朕不会看错他吧。”
无影拱手领命而去。
这些日子大梁的改革在龚少文的带领下,正如火如荼的开展,由了皇上、太子和龚少文的联合发力,大梁各地百姓都感到了空前的喜悦。
申怀安的新政,不仅加强了中央集权,还能帮助地方突飞猛进的发展。
不仅如此,随着新政的推行,各地还查出了很多不作为的官员,由于大梁发殿太猛,再加上那些老臣有的犯了事。
大梁不得不提拔年轻的官员,而年轻人本就有冲劲,有干劲,虽然缺乏经验,但经验也会制约新政的推行。
于是年轻的官员纷纷站到前面,他们在各自在的位置上,还提出了更先进的方法。
每天的建议奏折如潮水般涌向京城,太子府天天忙得不亦乐乎,而龚少文为了讨新君的欢心,也积极配合。
皇上看到大梁的发展势头竟然有了这样的奇效,也不再干预太子的执政,这些天反而是他自当皇上以来,最为轻松的日子。
由此他天天在后宫,不是和皇后喝茶,就是去德妃那里看景维留下的剧本,他甚至还有闲心跑到大皇子的生母祥妃那里种花。
当然,静妃那里他也必须去,五公主和六皇子是静妃所出,孩子虽然年幼,皇上也乐得和孩子们一起玩耍。
他觉得这些天自不理朝政后,身体不仅变好了,人也变精神了。
皇上询问了静妃,他给申怀安和慕晴赐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皇上刚提到赐婚的事,突然心中一愣,申怀安还在大宇呢,万一他要是回不来……那么……
皇上想到这里,顿时心里有些不安,申怀安啊申怀安,你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皇上放下怀中的六皇子景良,立即回到御书房,进了书房,还还没来得及喝丁升递上来的茶水,立即道:“申怀安现在怎么样了?”
无影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书房内,他拱手道:“回陛下,申怀安自离开京城后,就失了消息。
卑职派人多次打探,依旧没有他的踪影,他与太子提前订好的路线,沿途也没有发现他们一行人的踪迹。”
皇上道:“什么?你的意思是申怀安偏离了以前规划好的路线,重新调整了线路,那现在谁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了?”
无影道:“回陛下,是这样的,更为关键的时,我们在大宇的眼线,也没查出申怀安的行踪。
照此推断,申怀安目前应该安全,现在就连大宇也动员了全国的人手,去查找申怀安的下落,可申怀安依旧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