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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和堂妹换亲后 > 第109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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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月华香走红,她挣的银子王掌柜看了都眼红,两人才改变了合作方式。由寄卖,王掌柜拿固定抽成,改为王掌柜自己拿货贩卖。

但不得不说,在最开始的月华香的推广上,王掌柜是出了大力的。

娘说过,做生意最忌讳一头大。你吃肉,也要允许别人喝汤,大家都有好处拿,这买卖才走的长远。

陈婉清当机立断,把剩余几盒月华香都给了王掌柜。

“里边线香多一些,香丸只有一匣。”

王掌柜乐的呵呵笑,“不妨事。总归都是你制的,总归都是月华香。香丸走俏,没处买时,总有人来买线香。”

王掌柜又说,“这批货应该会很好卖,陈掌柜家中若有存货,可多给我留一些,我两日后再来取。”

陈婉清盘算了一下,估摸出两日能制出来的香丸数量,点头和王掌柜比了个手势。

王掌柜觉得有些少了,但陈婉清说,“您也知道,最近需求量大……”

王掌柜便只能点头,“只能如此了。”

王掌柜又诚心诚意的和陈婉清道喜。

赵璟此番会顺利通过县试,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他竟能力压所有种子选手,一举拔得头筹,却委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昨天去考场外边,看了赵璟写的文章。不仅朴实雅正,而且字字珠玑,有发人深省之感。其妙笔生花,文从字顺,委实让人惊叹,此子的满腹经纶。

“文章一贴出来,所有的争议顿消。便连排在后边,早先还不服气的众童生,也个个敬服。”

他们读着读着,似有顿悟,或忽然击掌叫好,或突而潸然泪下。

种种反应,不胜枚举。

但赵璟依靠其能耐,压下了众学生,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好好考,璟哥儿此番必定能中秀才,指不定还能拿下小三元,“我看好他。”

陈婉清自然笑着道谢,并承诺,会将这些话捎带了赵璟,以作鼓励。

王掌柜闻言先是一笑,后又摆手,“还是罢了,这有说教之嫌。”

“您哪里是说教,明明是祝福。况且,璟哥儿落难时,您多有帮衬,他称您一句王叔都是应该的。长辈说教,璟哥儿该欣然听训才是。”

“折煞了,折煞了……”

送走了王掌柜,陈婉清关上铺子准备回家。

朱婶子也正准备关门回家吃饭。

因为铺子里地方小,学制伞的学徒都被朱婶子安置到她家里了。

这些学手艺的少年中,有些是本地人,有些却不是。朱婶子便又接了学生们合伙吃饭的差事,如今要回家做大锅饭。

她是亲眼看到,一辆辆牛车来了沁香坊,又一辆辆满载而归的。

对比起这边生意红火,日进斗金,她那边一上午连一把伞都没卖出去,生意萧条的她都想落泪。

朱婶子试探的问陈婉清,“你这儿收学徒么?”

“您觉得呢?”

“我觉得用吧。你这么好的生意,不找几个学徒来帮衬你,那多耽搁事儿。”

“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我觉得,为了我这生意能长久,还是暂时不收徒了。”

陈婉清还轻轻的挤兑了朱婶子一句,“我又不像你,那么想的开,家里压箱底的东西,说教给别人,就教给别人。”

朱婶子条件反射反驳,“谁会将压箱底的东西,都交给个外人?那不给我们俩养老,不四时八节在我们跟前伺候,他还想学了压箱底的东西去,那不是做梦么!”

陈婉清轻笑着看着朱婶子,朱婶子意识到说错了话,轻轻的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瞧我这张破嘴,说的都是什么。那什么,婉清,天不早了,我先回去做饭了啊。”

朱婶子好似那要被抓住的贼一样,抱头鼠窜。陈婉清本还想问问她,关于“偷学”的事情想出解决办法了没有,见状也懒得过问了。

她将铺子门锁好,转身往家走。

来铺子时陈婉清没仔细听,回去路上,陈婉清听见街上的百姓,别管是挑着担子的,还是结伴逛街的,亦或是出门买菜的,三五成群凑在一起,都在说赵家、李家与陈家。

期间偶尔还会提起“制香”与“衙门”这两个词,明显是说到陈婉清与陈松了。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陈婉清并不恼,也不去纠正百姓嘴里的误会。

百姓们只是无聊才议论的,待县城有了新热闹,他们自然就不会议论这件事了。

陈婉清在家门口碰上了赵璟。

风姿隽秀的少年郎,微蹙着眉头,迈着大步正往外走。

而他身后,德安不紧不慢的追出来,“我姐今年十九,不是九个月,也不是九岁。她认识回家的路,忙完了自然会回来。你至于么?这么一会儿不见就要亲自去……”

后边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德安就先一步看见了走到门口的陈婉清。

忍不住“啧”了一声,“阿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璟哥儿都出门去接你了。你说说,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么?现在是青天白日,又不是深更半夜,你还能出点事儿是咋地。”

赵璟攥住了陈婉清的手,回头看德安,“你怕是不明白,我不是要出门接阿姐,而是要接我夫人。”

德安条件反射回了一句,“什么意思?”

赵璟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德安就明白了。狗日的,赵璟这是在他面前秀恩爱。

德安暴走,“有媳妇了不起啊!成亲了了不起啊!成亲以后手里一文钱的私房都不能藏,要不然就会被揪着耳朵一顿臭骂;做了错事还得低三下四道歉,严重了连房门都进不去;要给人端洗脚水,泼洗脚水,一天到晚跟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哎哎哎,我的娘,您走路没声音啊,您是想吓死我么!我的娘,您手松一些,我耳朵快掉了。”

许素英扯着儿子的耳朵往家去,“掉了正好!长那两耳朵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是专门留着扇风的么?老娘的怒气都快把地皮崩裂了,你还在哪儿瞎嚷嚷。你倒是继续嚷嚷啊,最好让你爹也听见……”

母子俩你吵我叫的回院子里了,大门门口,陈婉清动了动手指,“娘看见了。”

赵璟没有松开她,反而愈发攥紧了她的手指,“娘看见了,但娘没训我,反倒眉眼间带笑,可见娘是高兴我们亲近的。”

“万一你误解了娘的意思呢,指不定娘那是冷笑。”

赵璟被噎了一下,闷声笑了起来。

他没再辩解,但他心里清楚,岳母方才就是舒心的笑。

许素英与他认识的所有妇人都不同。

他这位岳母,敢爱敢恨,脾性泼辣,见识广博,多有急智。

她是他所知道的,最有能耐和担当,最不拘小节,也最疏朗阔达的妇人。

当然,阿姐肯定不逊色于岳母,因为她被岳母言传身教,长得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已经午时了。”

陈婉清闻言,就把上午的事情说了说。重点说因他之故,铺子里的生意特别好做,月华香大卖,如预料中一般供不应求。

她还说了她的计划,“我准备下午买些香料,亲自送到赵家村去……”

她看着赵璟,面上都是欲言又止的神色。赵璟心如琉璃,如何看不出她的未尽之言。

但他宁愿自己没看出来。

他闭口不言,陈婉清看出他在耍脾气,也是奇特的很。忍不住轻轻戳了戳他的手指,“我准备这次多雇些人来做香。头一次做,我也担心那些人做不好,所以我想留下来监工。不出意外,我晚上肯定要住在赵家村,可以么?”

赵璟闷闷不乐,想说,生意就这么重要?

但这话他问不出口,因为他知道,生意就是这么重要。

更准确点说,是银钱就是这么重要。

而他考完了县试,接下来还要考府试和院试。不管是家里的积攒,还是娘的私房,全加起来,也不够他这一趟花销。

这次他必定是要花阿姐的银子的,尽管不体面,心里也难受,但这就是事实。

阿姐的银子又从哪里来?

都是她日以继夜的制香贩香挣来的。

他那能一边花着她的银子,一边又嫌弃她因为挣钱冷落了他?

他但凡还有良心,就办不出这样的事情。

赵璟紧紧的握着陈婉清手指,陈婉清知道赵璟此刻心绪并不平静。

他是那样一个清高孤傲的少年,在父亲去世的三年,硬是凭借自己的肩膀,扛起来家里的生计。

他从未对谁低过头,这次,却不得不接受,因为那些铜臭之物,她要暂时远离的事实。

他正情热,本是一刻钟也不想离开她。

但是,无奈,这就是现实。

陈婉清翻转手心,与赵璟十指相扣。

她能轻易看穿璟哥儿的心思,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对症下药,才能让他重新开怀起来。

“现在我们能力微薄,只能互相搀扶着往前走。谁多付出一点,谁少付出一点,都不需要去讲究。只要这段路走的稳,能平安度过就好。等你考出功名,我们便能拨云见日,届时你便要做我的靠山……”

午饭后,陈婉清与许素英买了许多香料,雇佣了英姑家的车夫,送两人回赵家村。

等到了赵家村,将闺女安置好,许素英又乘坐牛车回来,照应家里其余男丁的饮食起居。

而赵家村中,陈婉清亲自去了二伯娘家,又去了赵大娘家。

她请两位伯娘出面,召在家闲着无事、人品过关、手脚也麻利的,伯娘婶子嫂嫂们来做工。

“我不让大家白干,每人每天十文钱。”

现如今,普通壮劳力,在码头上扛大包,一天也就挣个三十文钱。

而她们只用帮着淘洗、晾晒、研磨、过筛,搓香丸或是用唧筒挤线香,每人每天就能挣十文?

赵大娘想说,用不了这么多。

陈婉清却道,“二伯娘家,我开的也是这个的工钱。大伯娘,这不是一日两日之事,说不得要忙上十天半月,总不好白劳动大家一场。”

陈婉清执意如此,又有赵娘子帮着说话,事情很快定了下来。

将一众做工的人,都安置在二伯娘家,让二伯娘代为教导后,陈婉清并没有停下来跟着一起做工。

她找到大伯娘,请赵畅拉她去一趟镇子。

赵家村隶属清水县不假,但它同样归属于普水镇。

但赵家村距离县城的距离,明显比距离镇上的距离近便,所以大家平日里有事没事都是往县城去,而嫌少往镇上去。

陈婉清之所以往镇上去,是因为镇上有一家药材行,常在各处收药材。

她制香料所需要的药材,在县城不是买不齐,但她不敢买齐。

她担心被人盯上,所以总是谨慎又谨慎。

每次购买香料时,这家买一些,那家买一些,有用的没一些,没用的多买一些,亦或是交给村中人代买。

主打一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猜不出配方到底是什么。

她甚至还会主动去百姓家收药材,以及自己亲手种药材,方法多变,让想破解她丹方的人,想破脑袋也配不出相同的味道。

陈婉清开了口,大伯娘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但哪怕她是长辈,赵畅只是一个侄子,两人年岁相仿,独处到底尴尬。

陈婉清又提议,带上香儿一道过去,只当是给她做伴。

赵娘子与大伯娘同样点头。

普水镇距离赵家村有些远,牛车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还有余,才到达了目的地。

加上买药材一番折腾,等牛车开始往回走时,天边的太阳都西斜了。

但陈婉清并没有要求赵畅直接带他们回家,而是让牛车又拐了个弯,顺着她指的路,寻到了两户相邻的人家。

这两户人家中,有大量的女贞子和天冬。

女贞子又名冬青子,气息清冽,有发香的功效。它结合其它药材,可以制成一种名为佛陀香的香。顾名思义,这种香丸专供佛堂寺院,有助于僧人明悟。

天冬味甘润,性寒凉,能滋养肺阴,缓解因肺部不适,引起的干咳。它也可以制成养肺丸,功效通过香料燃烧或熏蒸释放,辅助调养肺部。

这两样药材,和月华香都没什么干系,但不妨碍陈婉清一道买了去。

一来是稍后还要制这两种香,贩卖或是给母亲调养用;二来,这未尝不是一种障眼法,她连赵畅都一起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