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州大学实验楼三楼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实验室里偶尔传来的仪器运作声。孙成走到一扇贴着“基因研究室”门牌的房门前，刚抬起手准备敲门，房门却“咔嗒”一声从里面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不是苏琴是谁？
苏琴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职业套装，上身是收腰西装，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下身是及膝短裙，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脚上踩着银色高跟鞋，头发利落地挽成一个低马尾，耳后别着一支珍珠发卡，看起来干练又优雅。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文件夹，显然是刚跟里面的人谈完事。
“姐？你怎么在这儿？”刘高愣住了，他以为苏琴还在忙着婚介所的事，没想到会在大学的基因实验室碰到她。
孙成一看是苏琴，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严肃立刻换成谄媚的笑，凑上前去：“妲琴琴！这么巧啊！我跟刘哥来办事，没想到能碰到你，这就是缘分吧！”他的嘴角快咧到耳根，活像只见到骨头的小狗，看得刘高一阵无语。
苏琴没理会孙成的殷勤，眼神落在刘高身上，伸手就要揪他的耳朵：“臭小子，不在婚介所待着，也不去找孙倩或者白洁，我的几个闺蜜你到底拿下了几个？还不抓紧，跑这儿来干什么？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姐！手下留情！”刘高赶紧往后躲，双手护着耳朵，苦笑道：“这是学校，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行？我跟成哥是来请教教授问题的，正事！”
“正事？”苏琴挑眉，翻了个白眼，“你能有什么正事？别是又惹了麻烦，来这儿找靠山吧？”她顿了顿，又看向孙成，语气带着点警告：“孙成，我警告你，别把我弟带坏了，他要是敢惹事，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孙成连忙点头如捣蒜：“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看着刘哥，不让他瞎闹！”话刚说完，他又觉得不对，赶紧补充：“不是，刘哥那么稳重，肯定不会惹事，是我多嘴了！”
苏琴没再跟他们废话，踩着高跟鞋，“哒哒”地往楼梯口走，走到拐角处时，还回头瞪了刘高一眼：“晚上记得回婚介所，我和白洁等你，别又在外头鬼混！”
看着苏琴的背影消失，孙成还在犯花痴：“哥，琴姐也太有气质了吧！我这辈子非她不娶！”他拍了拍胸脯，一脸坚定：“你放心，等我跟琴姐成了，你跟孙倩成了，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以后天州的半壁江山都是咱们的！”
“你跟我姐？”刘高上下打量孙成，摇了摇头，“成哥，不是我打击你，你跟我姐差太远了——她喜欢成熟稳重的，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她看不上。”
“我可以改啊！”孙成急了，“我以后少说话多做事，争取当刑警队长，到时候就能配得上她了！”
刘高懒得跟他争论，指了指身后的研究室门：“别做梦了，先办正事，教授还在里吗。”
孙成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门，语气瞬间变得恭敬：“张教授，您忙着呢？”
门里传来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进来吧。”
两人推门进去，只见研究室里摆着一排排实验柜，里面放着各种试剂瓶，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献，正是基因学教授张成。他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布满老茧，不像个常年待在实验室的教授，倒像个经常干体力活的人。
张成一看到孙成，原本严肃的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放下文献站起来，快步走过来握住孙成的手，语气热切：“孙成啊！你可算来了！你妈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孙成连忙回答，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我妈还经常念叨您，说您是她认识的长辈里，最有文化、最儒雅的人！”
“真的？”张成眼睛一亮，嘴角都快笑成一条缝了，“我跟你妈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们娘俩吃个饭？我知道有家私房菜，味道特别好！”
“这……我得问我妈才行。”孙成挠了挠头，偷偷给刘高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哥，张教授是我妈的追求者之一，你一会儿多帮我打打圆场。”
刘高忍着笑，走上前，伸出手跟张成握了握，语气恭敬：“张教授您好，我叫刘高，是孙成的朋友。常听他提起您，说您在基因领域是权威，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您看着比他说的还精神，一点儿都不像六十岁的人！”
他故意顿了顿，指了指张成的手，装作好奇地问：“教授，您手上的老茧是怎么来的？难道您平时还练武术？”
张成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又恢复自然，笑着抽回手：“年轻时干过些体力活，老茧就留下了。你是苏琴的弟弟？我听苏琴提起过你，说你当过兵，很能干。”
“您认识我姐？”刘高故作惊讶，心里却起了疑——苏琴来这里找张成，肯定不是单纯的闲聊，难道跟基因药物有关？他顺着话题往下问：“我姐今天来跟您谈什么事啊？她开婚介所的，怎么会跟基因研究扯上关系？”
张成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避开了刘高的问题：“没什么大事，就是闲聊几句。对了，你们来找我，应该是有正事吧？孙成，你之前说有照片要给我看？”
孙成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到张成面前：“教授，您看这个。这是我们最近办的一个案子的死者，死状很奇怪，您帮我们看看，是不是跟基因有关？”
照片里是邱泽手下的尸体，皮肤皱缩，脖子上的咬痕狰狞，看起来像具干尸。张成接过手机，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起来。刚开始他还没在意，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手指在屏幕上放大照片，眼神变得凝重，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成才抬起头，把手机还给孙成，语气严肃：“孙成，这个案子你别掺和了。听我的，能交给别人就交给别人，实在不行，就当没看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教授，您看出什么了？”孙成急了，上前一步追问，“是不是跟基因药物有关？死者的死状太奇怪了，我们怀疑是基因改造人干的！”
张成摇了摇头，避开孙成的目光，走到书桌前，拿起文献翻了两页，语气坚决：“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孙成，听我的话，我那么爱你妈，不能让你冒险，别好奇，好好当你的警察，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好。”
孙成还想再问，刘高拉了他一把，摇了摇头——张成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但不愿意说，再追问也没用，反而会引起反感。
刘高的目光落在张成的书桌上，那里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三张男人的合影。中间的是年轻时的张成，左边的男人穿着军装，眉眼间有些眼熟，右边的男人……刘高的瞳孔突然收缩，快步走过去，一把拿起相框，手指都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