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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十二月冬。

崇祯在削藩前,下旨将明朝剩余所有宗室召集到南京。

福王朱由崧和潞王朱常淓在南京。楚王朱容藩,鲁王朱以海,唐王朱聿键,靖江王朱亨嘉等37位亲王,数百位主要宗室由各地陆续抵达南京。

崇祯在奉天殿召见宗室藩王。

奉天殿内,鎏金铜鹤香炉中龙涎香萦绕,却掩不住殿内凝滞的肃杀之气。三十六根朱漆巨柱分列两厢,崇祯帝着玄色龙袍,腰间玉带紧扣,指节捏得发白,俯瞰阶下战战兢兢的藩王们。

丹陛之下,福王朱由崧肥胖的身躯缩在蟒纹华服里,潞王朱常淓手指不住颤抖,年轻的宗室子弟低头盯着御道上的云龙浮雕,不敢抬眼。

“啪!”崇祯突然拍案而起:“朕承祖宗基业,十七载宵衣旰食,而汝等藩王,世受国恩,却作何所为?

太祖封藩,本为拱卫社稷,汝等却将亲王之位化作贪饕之穴!岁禄百万石,庄田跨州县,皆民脂民膏也!

崇祯元年,陕西大饥,人相食,汝等藏金积玉,可曾发一粟赈百姓?

崇祯十年,李自成围开封,周王朱恭枵坐拥白银百万,却吝惜十万两助饷,致城破屠城!

汝等口中称‘忠孝’,实则吸民髓、蛀国基,直把大明江山吃空喝尽!”

“非朕苛责宗室,实乃祖制流弊,养汝等成‘国之蛀虫’!

太祖设藩,欲以亲亲之谊固国本,却不知‘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反使汝等沦为寄生之辈!

二百年来,宗室人口从数万激增至百万,岁禄占天下税粮之半,朝廷无钱赈荒、无钱募兵,却要先喂饱汝等!

朕曾欲‘减禄米、开宗禁’,让宗室自谋生路,汝等竟串联朝臣阻挠,言‘坏太祖法制’!

看看汝等的‘法制’——李自成破洛阳,杀福王朱常洵,百姓争食其肉;张献忠屠武昌,沉楚王朱华奎于江,此乃天罚!

汝等今日之惨状,非流贼之罪,实乃汝等自酿之恶果!”

“朕非亡国之君,汝等实乃亡国之宗!

想太祖提刀定天下,成祖五征漠北,何等英雄气!

今观汝等,贪生怕死、聚敛无度、手足相残,竟将三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朕在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朱由检一声长叹,道尽帝王之痛。

“自今日起,宗室藩王的一切福利、特权,全部收回,内阁已经拟定新的宗室藩王条例,明日就会公开,你们各自保重吧。”

崇祯给王承恩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将内阁审定的新的“藩王条例”念给他们听。

福王朱由崧会满脸怒容:“太祖定天下时,吾祖受封洛阳,岁禄之外赐田四万顷,今何得夺我世业?”

楚王朱华奎可能冷笑:“昔年地方官见本王需执手版,今却要与商人同列纳税,成何体统?”

鲁王朱以海怒吼:“吾祖朱檀为太祖第十子,岂容后世子孙与庶民为伍?”

崇祯冷笑:“你三人弃城而逃,直接违背防边御侮的祖训,《藩王条例》中藩王不得擅自出城,违者废为庶人。”

“来啊!”崇祯大怒道:“将福王、楚王、鲁王除爵,抄没家产!”

“是!”

殿内死寂如坟。福王瘫坐在地,潞王颤抖着解下腰间玉带,年轻宗室们互相搀扶着起身,脚步踉跄如醉汉。

锦衣卫涌入奉天殿,将三人堵嘴拿下,拖出殿外。

唐王朱聿键目睹崇祯以雷霆手段重建秩序,意识到唯有依附强势皇权才能实现宗室价值,主动靠拢成为“宗室改革先锋”,可换取政治资本。

他马上跪地叩首:“陛下英明,臣朱聿键遵旨!”

“臣愿将南阳唐王府旧庄田捐出充公,宣称“愿为天下宗室先”;送长子朱器圾入宗学学习火器制造,次子朱器塽入伍忠勇军,以“宗室子弟与庶民同役”为表率。”

他这一带头,其他藩王纷纷叩首。

崇祯很满意朱聿键的表现,任命朱聿键为宗人府左宗正,主持宗室改制具体事务,借其宗室身份说服藩王“祖制可变,唯忠不可移”。

唐王朱聿键恭敬道:“臣遵旨。”

正值崇祯皇帝着手整治宗室藩王之际,李默于内阁值房,收到由军部转呈的浙江紧急奏报。

奏章中,方正化提及士绅杨廷筠、李之藻二人,凭借自身身份与地位,公然庇护天主教在杭州的传教活动,甚至煽动杭州卫所发动叛乱。

李默不禁回想起数月之前,杭州卫伪装成山贼,截杀忠勇军骑兵的恶劣行径。此刻,他终于能抽出精力,来好好收拾这帮乱臣贼子了。

李默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神色冷峻地下令:“李虎,速去通知蒋英,命他亲率两千骑兵即刻赶赴杭州。到了之后,立即着手改编浙江所有卫所士兵,若无军令,他不得擅自离开浙江。”

稍作停顿,他又继续吩咐:“以军部名义,传令苏松总兵王之仁、总兵方安国,命他们即刻率部移防南京。同时,令李二苟统领一万将士驻防石柱。”

言罢,李默思索片刻,补充道:“再去将薄钰先生与季礼先生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李虎领命,恭敬回应:“是,大都督。”尽管李默已任内阁首辅,但崇祯并未收回他忠勇军大都督的职位。

不多时,季礼与薄钰一同来到李默房间。李默早已将茶沏好,见二人进门,微笑相迎:“二位先生,请入座,快来尝尝我新得的好茶。”

此二人皆为技术型人才,虽身居高位,却不擅言辞。

相比之下,季礼稍显健谈。他坐在李默对面,拿起茶杯,直截了当地说道:“首辅大人,有何事您就直说吧,跟我俩不必如此客气。”

此刻季礼正好口渴,说罢便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李默见状,微微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再客套:“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找二位来,是想问问,若年后我军计划进攻四川,是否具备可行性?”

季礼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钱!”

薄钰紧接着补充道:“炮弹也不够。”

“唉……”李默不禁叹息一声,追问道:“那依二位之见,何时方可进攻?”

季礼在心中暗自盘算一番,说道:“最少得半年时间。”

李默将目光投向薄钰,寻求确认。

薄钰亦点头,肯定道:“我这边的情况也大致如此。”

李默转而指着屋内的蜂窝煤,对薄钰说道:“薄钰先生,这蜂窝煤与煤炉如今是否已在民间广泛推广?如今这般寒冷天气,可千万不能让太多百姓受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