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巅，风停了，云散了。
全世界的欢呼声，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几十亿双眼睛，通过无数个屏幕，直勾勾地盯着浮云舟上的四个人。
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魔神大战，好像就是个开胃小菜。
现在，这堪比家庭伦理剧年度总决赛的修罗场，才是真正的主菜！
陈凡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冒冷汗。
【完了完了完了！芭比q了！死亡二选一变成了双重审判！这题我不会做啊！】
【系统！你不是号称三清实习生，哦不，三清道君预备役吗？！你倒是给我演化一个最优解啊！我现在是跪地求饶还是装死比较体面？！】
林晚星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可她那平静的眼神，比刚才那座从幽冥裂缝里挤出来的黑山，压力还大！
旁边的姚曦，更是重量级。
她那件古朴典雅的雪白宫装，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将那前凸后翘的绝顶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每一个弧度都仿佛是上天最杰出的作品。
她抱着手臂，丰满的胸脯被挤压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形状，嘴角挂着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她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那意思很明显：小样儿，你继续演，我看你怎么收场。
陈凡的大脑已经超频到了冒烟的程度。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陈凡，救世主，天庭监察使，怎么能在这里翻车！
他脸上猛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自认为无比真诚的笑容。
“晚星，你听我说，大局！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他义正言辞，试图唤醒林晚星身为特事局指挥官的理智。
“你想想，一个半步化神级别的打手！还是自带核弹属性的！有了她，我们对抗幽冥界的胜算大了多少？我这牺牲的是个人名节，换来的是世界和平啊！我冤啊我！”
林晚星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军用平板，又往前递了一寸。
屏幕上那份《关于陈凡同志特殊时期战术伙伴关系行为准则的补充协议》1.0beta版，散发着冰冷无情的光。
陈凡的求生之路，被堵死了。
就在这时，姚曦那清冷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我不同意第二条。”
陈凡心里一喜！
【对对对！快！吵起来！打起来！只要你们内讧，我就能逃过一劫！】
林晚星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威压朝着姚曦而去。
“你有什么意见？”
姚曦完全没理会她。
她那双燃烧着幽蓝鬼火的眸子，直勾勾地落在陈凡身上。
她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那不到一米五的距离，瞬间被打破。
她伸出一根纤细雪白的手指，轻轻点在了陈凡的胸口上。
“我体内的‘古混沌’，非常不喜欢孤独。”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陈凡浑身汗毛倒竖。
“他，是镇压它的‘鞘’。”
姚曦的手指，顺着陈凡的胸膛，缓缓往下滑。
那冰凉的触感，隔着衣物，都让陈凡的身体一阵僵硬。
“他要是离我远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又绝美的微笑。
“我怕我会管不住自己，把它放出来，让它跟这个世界……好好亲近亲近。”
“嗡——！”
一股几乎无法察觉，但又恐怖到极致的混沌气息，从她指尖一闪而过。
陈凡瞬间感觉自己下半身凉飕飕的！
卧槽！
这哪里是提意见！
这他妈是赤裸裸的核威胁！
一个手握经济命脉！
一个手握核弹按钮！
我陈凡，今天算是栽了！
他看着面前的平板，看看左边一脸“你敢不签试试”的林晚星，又看看右边一脸“你敢签试试”的姚曦。
他感觉自己就是那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签。”
林晚星吐出一个字。
“不许签。”
姚曦也吐出三个字。
空气仿佛凝固了。
全球几十亿观众，大气都不敢喘。
这世纪难题，到底怎么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凡要当场裂开的时候。
陈凡，动了。
他脸上那副便秘的表情，忽然消失了。
取而代de，是一种悲天悯人、为国为民的壮烈！
他一把夺过林晚星手里的平板。
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他绕过了姚曦反对的第二条，直接划到了最下面。
然后，用一种签下投降书的悲壮姿态，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陈凡。
电子签名瞬间生效，红色的印章“啪”地一下盖了上去。
协议，成立了！
林晚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姚曦的眉头，则微微蹙起。
“我说了，不许签。”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陈凡却猛地转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姚曦仙子！你误会了！”
“我签这份协议，不是因为我怕她！而是因为爱！”
“你懂吗？爱！”
他深情地看了一眼已经呆住的林晚星。
“我对晚星的爱，坚如磐石！海枯石烂！就算你用全世界来威胁我，我也不能背叛我们的感情！”
他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感人肺腑。
全球直播间里，无数女观众当场就哭了。
“呜呜呜，太感人了！这才是真爱！”
“神仙爱情！我磕死了！”
然而，指挥部里的李富贵，看着这一幕，手里的瓜都掉了。
他喃喃自语：“我靠……观主这演技，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啊！”
陈凡演完，又立刻转头，用一种“兄弟你放心我懂你”的表情，对着姚曦压低了声音。
“姐妹，你放心！第二条我没签！合同漏洞！懂不懂？咱俩的事，回头私聊！私聊！”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挤眉弄眼。
姚曦：“……”
她活了三百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晚星可不管他怎么演。
她拿回平板，满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
“滴——！”
陈凡的系统界面，瞬间弹出一个提示。
【警告！您的宗门资产账户已被绑定至外部管理员‘林晚星’，所有资产提取、使用权限，需管理员审批通过！】
【您的个人功德点账户，已被设置每月1000点消费上限……】
陈凡的脸，瞬间绿了。
我靠！真来啊！
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的亿万功德，一夜回到解放前！以后买包辣条都得打申请了？！
我的家庭地位！没了！
就在陈凡悲痛欲绝，感觉人生已经失去意义的时候。
一个柔和又带着一丝圣洁的、标准的普通话女声，从旁边响了起来。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所有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直在一旁默默恢复圣光，当透明人的教廷圣女安吉丽娜，此刻正举着手，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她那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蓝宝石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因为之前的战斗，她那身圣洁的白色长袍破了几个大洞，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事业线，让她看起来既圣洁又诱人。
她指了指林晚星手里的平板，用一种求知的语气问道。
“林指挥，请问一下……”
“这份非常有建设性的协议，我们‘地球村修仙联盟’的西方盟友……可以加入吗？”
“毕竟，陈凡主席，也是我们大家的主席，对吗？”
轰！
陈凡的脑子，当场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