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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长生血咒 > 第168章 乱世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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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暴毙与摄政王遇难的消息如同两道惊雷炸响朝堂,文武百官瞬间分裂为两大阵营,在太极殿上展开激烈交锋。

太后派以兵部左侍郎李振威和帝师陈清砚为首。李俊达意外身亡后,兵部虽名义上由首辅林文正暂代,但实际运作已迅速被李振威——这位对长孙烬鸿积怨已久、且早已被太后暗中扶持的侍郎——所掌控。他手握京畿部分兵权,正是太后扳倒摄政王后赖以掌控局面的重要棋子。此刻,李振威声嘶力竭地宣称:

“落鹰峡惨案,西煌狼骑踪迹确凿,证据确凿!此乃背信弃义,奇耻大辱!陛下因痛失摄政王与永昭公主,悲恸过度引发心疾而崩!当务之急是整军备战,血债血偿,而非在此无端猜疑,内耗国力!”

更令人瞩目的是帝师陈清砚,他出列时已是泪流满面,捶胸顿足,表现得极度悲愤:“臣……臣身为陛下师,未能护佑陛下周全,罪该万死!西煌辱我太甚,害我贤君,掳我公主,此仇不共戴天!若不能兴王师,踏平漠北,臣……无颜见先帝于九泉,更愧对陛下在天之灵!恳请太后娘娘,发兵!复仇!”他的表演极具感染力,引得部分官员随之愤慨。

正统派则以首辅林文正为核心,刑部尚书高廷尉、礼部尚书林永阳紧随其后。

林文正高举一份密折,朗声道:“李侍郎、陈学士岂可妄言开战!陛下英明,早有预见!此乃陛下亲笔朱批:‘落鹰峡之事,绝非西煌所为,乃嫁祸之计,当保全和谈,彻查元凶,不得轻启战端!’御笔亲书,墨迹犹新,尔等岂能视而不见,欲陷陛下于不义,陷国家于战火?!”

刑部尚书高廷尉须发皆张,厉声补充:“岂止落鹰峡疑点重重!前兵部尚书李俊达大人之死,更是蹊跷万分!坠马身亡?哼!本官已勘验现场,其坐骑并无受惊迹象,反倒是李尚书颈后有疑似锐器击打的隐痕!此案,刑部必追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谋害朝廷重臣的宵小之辈!”他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太后一派的其他官员见状,转而拐弯抹角地质疑:“景瑞帝天纵奇才,然……终究年龄尚幼,临危之际,所下旨意是否周全,尚需斟酌。如今国势危殆,正需太后这般经验丰富、沉稳持重之人垂帘听政,稳定大局,方是正道。”

此言一出,一直沉默立于文官队列中的帝师王敬之,猛地抬起头!他面容清癯,此刻却因极致的愤怒而涨得通红。这位一向以温文尔雅着称的大儒,再也无法忍受对爱徒智慧和清誉的诋毁!

“荒谬!无耻!”

王敬之厉声呵斥,声如洪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猛地将手中持着的象牙笏板重重一顿,磕在金砖之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跨前一步,手指因愤怒而直指那发言的官员:“景瑞帝天资之聪颖,悟性之高远,乃老朽平生仅见!陛下虽年幼,然经史子集过目成诵,治国策论常有惊世之语,其智慧远超同龄,甚至许多朝堂衮衮诸公亦不能及!此乃先帝亦曾亲口赞叹‘睿智天成’!尔等岂敢因陛下年幼,便质疑其圣断?!”

他转向珠帘方向,虽躬身,语气却异常强硬,带着文人特有的风骨与决绝:“太后娘娘明鉴!老臣以毕生清誉担保,陛下生前所下旨意,字字句句皆出自圣心独断,绝无半分受人掣肘!陛下对落鹰峡之判断,高瞻远瞩,乃是为我昙昭百年安危计!尔等今日在此妄加揣测,非但是质疑陛下,更是玷污先帝识人之明!老臣……绝不能坐视!”

殿内死寂。百官都被这位素来平和的老臣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和那一声笏板顿地的响声震慑住了。王敬之作为帝师,他的证言无疑具有极重的分量。

珠帘后,太后的身影微微一顿,显然也没料到王敬之会如此刚烈。她沉默片刻,声音听不出喜怒:“王先生,爱徒心切,本宫明白。然先生乃一代大儒,殿前如此失仪,笏板顿地,喧哗御前,岂是君子所为?”

王敬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但目光依旧坚定:“老臣失仪,甘受太后责罚。然,维护陛下清誉,匡扶朝纲正道,乃臣子本分!若因惧祸而缄口,方才是读圣贤书者最大的失仪!”

太后看着殿下那位虽然躬身,却脊梁挺直的老臣,知道在此事上过于逼迫反而会失却人心。她缓缓道:“先生言重了。本宫亦知皇儿聪慧。此事容后再议。今日便按李侍郎与陈学士所请,整军备战,以雪国耻。退朝。”

消息传至西煌王庭时,阿史那禹疆正在批阅奏章。听闻永昭被囚,长孙烬鸿、殷承瑞暴毙,他猛地捏碎了手中狼毫笔,墨汁溅满诏书:“好个毒妇!”

“沙赫息怒!”陈永安急忙呈上密报,“昙昭小皇帝生前曾下旨,明言落鹰峡之事非我国所为。这是他的亲笔……”

禹疆抓过密旨,看着上面稚嫩却坚定的笔迹,突然冷笑:“这小皇帝倒是个明白人,比他那个疯魔的娘强得多。”

然而,这丝对明白人的赞许瞬间被更汹涌的情绪淹没。他猛地将密旨攥紧,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与焦灼:“长孙烬鸿……他当初是怎么承诺的?不是说会护永昭周全的么?怎么……怎么就那样死了?!留下她一个人……”

他霍然起身,在帐内烦躁地踱了两步,猛地停下,望向昙昭长安的方向,那双锐利的眼眸中此刻盛满了担忧,甚至是一丝慌乱:“她还怀着孩子……算着日子,应该马上就要生了……那个疯妇连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

沉默了片刻,他猛地起身走向地图,指尖划过边境线,“点兵五万,陈兵黑水河。”

“沙赫三思!”陈永安跪地劝阻,“此乃太后毒计,就是要逼我们毁约开战!”

禹疆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恢复了几分属于王者的冷静与决断,但那担忧的底色依旧浓重:“兵……是必须要陈的!只是,务必低调陈兵!”

然后,他扯下王袍,露出里面的劲装,对帐外厉声喝道:“备快马!轻装简从,要最快的马!本王要亲自去会会那个疯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