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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全球直播的余波,比任何精心设计的营销方案都要汹涌。

当顾砚辞在千万双眼睛的注视下,指尖带着未平的颤意攥住苏晚晚的手,一字一句说“我想和她,一起等‘新生’照亮世界”时,资本市场悬着的最后一颗心,彻底落了地。

那不是情话,却比所有甜言蜜语都重。屏幕前的人都看明白了——这是领头人的底气,是绝境里熬出来的韧劲儿,更是整个团队拧成一股绳的模样。

四十八小时后,“新生科技”A轮融资尘埃落定。估值高得吓人,直接刷新了近五年全球医疗科技领域的融资纪录。先前那些举棋不定的投资方,此刻都红着眼抢份额,差点在签约会上掀了桌子。真金白银堆起来的,是对顾砚辞、对苏晚晚,更是对“新生”那套技术的绝对笃信。

但总裁办公室里,胜利的喜悦却裹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

江辰捏着刚签完的文件,指节都泛着劲,声音里却藏着忧色:“顾总,资金三天内全到账。但劳伦斯那边炸了,我们查到他三个离岸账户有大额资金转出,流向全是黑箱。”

顾砚辞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的车水马龙在脚下织成流动的光网。阳光斜斜切在他身上,衬得肩线愈发挺拔,只是衬衫领口依旧挺括,却掩不住肩线比从前削薄了些。直播那天的极限消耗后,苏晚晚把康复方案改得更细,他气色确实好了些,站久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晃,但骶神经的疲惫像附在骨头上的潮意,稍不留意就往上冒,全靠意志力硬扛。

“狗急跳墙罢了。”他声音里没半点温度,指尖在窗沿划出一道冷痕,“商场上拦不住,就想玩阴的。查死资金去向,尤其是地下势力、安保公司,还有那些拿命换钱的雇佣兵。”

“明白!”江辰应声,脚步顿了顿还是补了句,“砚辞,安保得升级。特别是晚晚,劳伦斯八成会把她当……您的软处捏。”

顾砚辞猛地转身,眼神利得像刀:“她的安保提到最高级。明暗两组人轮班,二十四小时盯着。告诉她,最近出门没安保跟着,一步都不能动。”

“是。”

江辰带上门的瞬间,顾砚辞拿起内线电话,指尖按在按键上时,不自觉放轻了力度。

“晚晚,晚上有空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软了些,“融资成了,想和你吃口饭。”顿了顿又补了句,“就在公司餐厅,安全。”

听筒里飘来苏晚晚带着笑意的声音,像浸了温水:“好啊。我六点结束最后一个评估,正好你的神经电生理监测该做了,饭后我给你弄。”

“嗯。”顾砚辞应着,指腹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我等你。”

傍晚的“新生”大厦顶层餐厅,被特意清出了个靠窗的角落。窗外是铺展开的城市夜景,霓虹映在玻璃上,室内只开了盏暖黄的小灯。

顾砚辞和苏晚晚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壶清茶,几样清淡的家常菜——清蒸鱼、时蔬,还有碗养胃的菌菇汤。这是他们难得的清净,没有催命的报告,没有刺骨的疼痛,只有瓷碗碰撞的轻响。

苏晚晚夹了块没刺的鱼肉放进他碟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碟沿,带着点医生特有的细致:“最近神经痛怎么样?还是二级左右?”

顾砚辞拿起筷子,手腕的稳度比上个月好了不少,夹着鱼肉送进嘴里:“嗯,除非僵坐太久,或者动了气,平时没什么感觉。”他抬眼看她,睫毛在灯下投出浅影,“是你的方案管用。”

“是我们一起熬出来的。”苏晚晚笑着纠正,目光扫过他握筷的手,“细微震颤也轻了,下次行走训练,减重支架可以调松点。”

顾砚辞点头,扒了两口饭,忽然停下动作。暖光落在他脸上,把平时的冷硬都柔化了些:“直播那天说的话,不是场面话。”

苏晚晚夹菜的手顿了顿,心跳莫名漏了半拍。她当然懂。那句在千万人面前说的承诺,是他藏在骨子里的念想。她垂眸看着碗里的米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嗯”了一声。

“晚晚。”顾砚辞放下筷子,掌心贴着桌面往她那边挪了半寸,目光钉在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等劳伦斯这茬了了,‘新生’走上正轨,我这身子再稳点……我们……”

话没说完,但空气里的温度都变了。苏晚晚抬起头,眼底映着窗外的霓虹,脸颊泛着浅粉。她没说话,只是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掌心还带着点凉意,指节上有旧伤的浅痕。

“好。我等着。”三个字,轻得像呼吸,却重得砸进顾砚辞心里。

就在这时,两人的手机同时发出急促的震动,是那种只有最高级安保警报才会有的频率!

顾砚辞握着她的手猛地一紧,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冰棱般的警觉取代:“怎么回事?”

安保组长的声音在听筒里发颤:“顾总!地下车库b区有可疑车辆,信号被屏蔽了!快从紧急通道撤,我们已经到门口了!”

“走!”顾砚辞一把拉起苏晚晚,起身时动作太急,骶神经传来尖锐的疼,他踉跄了一下,却立刻把她往墙根护——那里是通道里最安全的位置。

“你的腰!”苏晚晚指尖触到他绷紧的脊背,声音都变了调。

“别管我!跟上!”顾砚辞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通道拐角,全是常年在危险里练出的狠劲。

几名黑衣保镖已经守在通道口,见他们出来立刻围成圈,把两人护在中间往底层的隐秘出口走——那里停着两辆防弹车,引擎早就热好了。

通道里的灯突然开始闪烁,明灭间映得人影忽长忽短——对方连电力系统都动了手脚,就是要制造混乱。

“是冲咱们来的,要活的还是……”安保组长话没说完,已经握紧了腰间的枪,“都小心!”

离出口闸门只剩几步时,头顶的通风管突然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栅栏被硬生生撞开,一道黑影像蝙蝠似的坠下来,手里的刀泛着冷光,直刺顾砚辞后心——角度刁钻得根本避无可避!

“小心!”苏晚晚的惊呼刚出口,保镖的枪已经上膛。

但顾砚辞的反应比枪声更快。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直觉让他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他猛地把苏晚晚往旁边的安全门后一推,自己借着反作用力拧身——可受损的神经终究慢了半拍,刀锋擦着他的右肋划过,撕开深灰色西装,暗红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剧痛钻心,顾砚辞闷哼一声,手肘却带着风声狠狠撞向对方心口——精准砸在膈神经丛的位置!

杀手显然没料到这个半残的目标还能反击,动作顿了刹那。就是这一刹那,两声消音枪响过后,杀手的手腕和膝盖同时飙出血花,“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刀滑出老远。

“砚辞!”苏晚晚扑过来时脸色惨白,手指刚碰到他肋下的血渍就僵住了,指尖的温热黏腻让她心脏都缩成了一团。

顾砚辞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碰伤口。他脸色白得像纸,唇上却没半点血色,唯独眼底烧着一团火——是被彻底激怒的暴怒。他扫了眼地上哀嚎的杀手,又看向浑身发颤的苏晚晚,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我没事,皮外伤。”

他抬头看向安保组长,目光里的狠劲能吃人,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查!我要知道谁派来的!动我可以……”

话音顿住,他手臂几乎是将苏晚晚圈在怀里,掌心按在她的后背上,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进自己怀里。没说完的话,比任何威胁都更吓人——

动他,或许还能留条活路;动苏晚晚,就是刨他的根,不死不休。

劳伦斯的“斩首”计划彻底砸了锅,反倒把一头沉睡着的狮子,彻底惹醒了。

这场仗,从商场上的博弈,转眼就成了刀刃抵着喉咙的生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