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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书房里轻轻摇曳,映着六张神色各异的脸。

沐晴将那张带着莲花纹路的纸条放在紫檀木桌案正中,纸上的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萧绝一把抓过纸条,额角青筋暴起:望江楼,独往?好大的口气!老子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取我性命!

楚玄不动声色地取回纸条,修长的手指在字迹上轻轻抚过:墨迹未干透,是三个时辰内写的。纸是京城最常见的竹纸,墨里掺了松烟,随处都能买到。

这么说,查不出源头。闻人宴轻咳一声,将刚煎好的药推到沐晴面前,先把药喝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沐晴接过温热的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张纸条:他们既然敢这么写,就一定有所准备。我不能拿萧将军的性命冒险。

笑话!萧绝猛地站起身,盔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萧绝在战场上什么阵仗没见过?就凭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

顾流芳把玩着手中的玉扇,忽然轻笑一声:有意思。他们不直接对你下手,反而用你来威胁沐姑娘。这说明什么?

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烛芯噼啪作响。

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的墨子谦抬起头:他们在试探。

试探什么?沐晴转头看他,烛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试探你在我们心中的分量。墨子谦的声音很轻,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试探我们之间的信任。

楚玄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叩:墨公子说得不错。这不仅仅是一次威胁,更是一次离间。若是我们因此产生分歧,就正中他们下怀。

那你们说怎么办?萧绝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难道真要沐晴独自去赴约?

自然不能。闻人宴淡淡道,但也不能全然不顾警告。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沐晴轻轻放下药碗,瓷碗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要去。

五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烛火在这一刻似乎都凝滞了。

你疯了?萧绝第一个反对,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这明显是个陷阱!

正因为是陷阱,才更要去。沐晴抬起眼,目光坚定如磐石,如果我不去,他们就会对你们下手。这次是你,下次可能是闻人公子,可能是顾公子,可能是任何人。我不能永远活在担心里,等着你们一个个因我受害。

楚玄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你有什么打算?

他们将地点选在望江楼,必然有所准备。沐晴起身走到沙盘前,纤细的手指精准地指向望江楼的位置,这座楼临江而建,三面环水,只有一条路可通。若是设伏,最好的位置就是对面的茶楼,或是江上的船只。

顾流芳挑眉,玉扇在掌心轻敲: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独自进望江楼,但需要你们在外围布控。沐晴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声音冷静得不像在谈论自己的生死,墨公子可以在对岸布置机关,封锁江面。萧将军带人守住陆路要道。闻人公子擅长观察,可在对面茶楼监视。顾公子的人脉广,负责排查近日出入望江楼的可疑人物。

那你呢?楚玄的声音低沉。

沐晴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香囊,这是我特制的迷香,足以放倒一整个楼的人。再加上墨公子给的机关镯,自保应该没问题。

闻人宴忽然轻叩桌面,引来众人的注意:还有个问题。对方要求你独自前往,若是发现我们的人在附近布控,很可能不会现身。

所以要演一场戏。沐晴环视众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假装因为这件事产生分歧。萧将军暴怒离府,闻人公子称病不出,顾公子去花楼买醉,墨公子闭门研制机关。至于楚玄殿下...

楚玄会意地点头:我会以巡察防务为名,离开京城两日。

没错。沐晴的指尖轻轻点着沙盘的边缘,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因为这件事闹翻了,我再独自前去赴约,才显得合情合理。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心里细细推敲着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环节。

太冒险了。萧绝最后还是摇头,眉头紧锁,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沐晴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轻柔却坚定,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相信彼此,才能破局。

墨子谦忽然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铜管:这个给你。拉开底部的线,会放出红色烟雾。见到信号,我们立即行动。

顾流芳轻笑,玉扇地展开:既然如此,我就去好好演一场买醉的戏。正好城南新来了个歌姬,唱得一口好曲子。

闻人宴微微颔首,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我会配一副让人脉象虚浮的药,装病要装得像些。

萧绝重重叹了口气,拳头在桌上轻轻一捶:罢了!老子就陪你演这场戏!不过沐晴你记住,要是你有半点损伤,我定要踏平望江楼!

楚玄最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三日后,我会在望江楼对岸的巡防营。一旦见到信号,半刻钟内就能赶到。

沐晴望着眼前这些愿意陪她冒险的人,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她知道,这场较量已经不单单是她与故国之间的恩怨,更是他们六个人共同的战役。

烛火噼啪作响,将六道身影紧紧联结在一起,在墙上投下交织的影子。

而在阎王殿最高的飞檐上,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如同夜色中的一片落叶,转眼就消失在连绵的屋宇之间。

这场戏,已经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