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的防御工事尚未完全竣工,警报便已传来。
“统领!紧急军情!”亲兵跌跌撞撞地跑进军帐,脸色煞白,“清军多铎部主力,已突破江阴防线,正向常州方向快速推进!先锋部队距离常州城不足三十里!”
李昊猛地从沙盘前站起来,心脏骤然收紧。
江阴失守了?!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赵刚一把抓住亲兵的衣领,厉声问道,“江阴守将是谁?他不是说能坚守半月吗?”
“是……是张参将……”亲兵吓得语无伦次,“清军用了红衣大炮……轰塌了城门……张参将……战死了……”
“该死!”李昊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茶杯叮当乱响。他早就料到清军可能会集中兵力,突破某一段防线,却没想到江阴守军如此不堪一击!
“统领,”甘辉忧心忡忡,“清军既然突破了江阴,必然会直取常州!常州乃我江南腹地,一旦失守,镇江便成了孤城,整个江南都将暴露在清军的兵锋之下!”
“立刻传令甘辉!”李昊当机立断,“放弃镇江部分外围工事,率水师主力星夜驰援常州!记住,一定要守住常州城!它是我们的生命线!”
“是!”甘辉领命而去。
“赵刚!”
“末将在!”
“你带三千精锐陆军,即刻出发,增援常州!沿途务必小心,清军可能有伏兵!”
“遵命!”
“王铁锤!”
“到!”
“你带工匠营和剩余浮雷,随赵刚一同前往常州!到了之后,立刻协助守军加固城防,设置陷阱!”
“是!”
一连串命令下达,整个靖南军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迅速向常州方向集结。
李昊亲自率领三千精锐,作为总预备队,紧随其后。
此时,常州城已经陷入了混乱。
清军多铎部约三万精锐,以蒙古骑兵为先锋,步兵为主力,携带大量红衣大炮,如潮水般涌向常州。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沿途明军望风而逃,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常州知府周文远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一面派人向李昊求救,一面仓促组织城内军民守城。然而,常州城内仅有不到两千守军,加上临时招募的乡勇,也不过四千人。面对三倍于己的清军精锐,这点兵力无异于螳臂当车。
“大人!清军已经到城下了!”一名守将跌跌撞撞地跑进城楼,声音颤抖,“他们……他们在架设红衣大炮!”
周文远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常州完了。
“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常州城都在颤抖。城墙西南角被红衣大炮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砖石碎块四处飞溅,烟尘弥漫。
“杀啊——!”
清军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他们挥舞着弯刀,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见人就砍,见屋就烧。
常州城内顿时陷入了人间地狱。
哭喊声、惨叫声、房屋倒塌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顶住!给我顶住!”周文远拔出佩剑,试图组织守军反击,然而,他的声音却被淹没在嘈杂的喊杀声中。守军们早已失去了斗志,纷纷丢下武器,四散奔逃。
就在这危急关头,赵刚率领的援军赶到了!
“靖南军在此!清狗休得猖狂!”
伴随着一声怒吼,赵刚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枪,冲入敌阵。他身后,数千靖南军士兵排成整齐的方阵,火枪齐射,箭矢如雨,瞬间遏制了清军的攻势。
“杀!”
赵刚一枪刺穿一名清军百户的胸膛,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他毫不在意,反手一枪,又将另一名冲上来的清军士兵挑落马下。
在他的带领下,靖南军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插入清军的阵型之中。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就稳住了阵脚。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常州城内的守军和百姓看到了希望,纷纷拿起武器,从城内涌出,与靖南军并肩作战。
“兄弟们!跟我冲啊!”一名年轻的民兵队长挥舞着大刀,带领几十名民兵从侧面迂回,袭击清军的后方。
“保护周大人!”另一名老兵则拼死护着周文远,向城内撤退。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清军虽然人数占优,但在狭窄的城门口,无法发挥骑兵的优势。靖南军凭借着火器和阵型的优势,一次次打退了清军的冲锋。
然而,清军的兵力毕竟是靖南军的三倍。随着时间的推移,靖南军的弹药渐渐耗尽,伤亡也开始不断增加。
“统领!子弹打光了!”一名火枪手哭丧着脸报告。
“用刺刀!用石头!跟他们拼了!”赵刚怒吼道。
就在这时,王铁锤带着工匠营赶到了。他们带来了刚刚赶制的“竹刺枪”和“燃烧瓶”,还有一些简易的陷阱。
“赵将军!接着!”王铁锤将一个装满火油的陶罐扔给赵刚,“这是我们新做的‘霹雳弹’,专炸骑兵!”
赵刚接过霹雳弹,用力掷向清军阵中。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火光冲天而起,数十名清军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
“好!”赵刚大喜过望,“铁锤!你来得正好!快!把这些霹雳弹分给弟兄们!”
有了霹雳弹的补充,靖南军的士气大振。他们利用城门口的建筑物作为掩体,不断地向清军投掷霹雳弹和燃烧瓶,给清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清军统帅多铎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小小的常州城,竟然如此难攻!
“传令下去!”多铎咬牙切齿地说道,“暂停进攻!等我调集更多的红衣大炮,轰塌城门,再一举攻入城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李昊率领的总预备队,已经距离常州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