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另一边,李莲花在普渡寺的后院找到了笛飞声。

他刚一靠近,眼底的杀意便一闪而过,毫不掩饰。

笛飞声靠在一棵树上,看到他过来,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他们相识多年,彼此的心思早已了然于胸,无需多言。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都变得凝滞。

下一秒,李莲花率先出手,掌风凌厉地朝着笛飞声拍去。

笛飞声也不示弱,侧身避开的同时,抬手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不过几招的功夫,笛飞声便被李莲花一掌击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着树干才稳住身形。

李莲花收掌而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怒意:“这一掌,是替归宁打的。你明知道他有危险,却见死不救,甚至还设计让他受伤。”

笛飞声指节泛白地捂着胸口,嘴角溢出的血迹与他眼底的炽热形成诡异的呼应。

嘴角的笑意却越发肆意张扬,像淬了火的刀刃般锋利:“是你自己选了乔婉娩,弃了,如今这副模样,真不错——李相夷,终于又活过来了。”

李莲花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指骨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抬眼看向笛飞声,那双素来温和的眸子里,杀意如寒潭凝冰般凝滞了一瞬,却又迅速被更深的复杂情绪淹没,像被浓雾笼罩的湖面,看不清底。

“承认吧,李相夷。”笛飞声勾了勾唇角,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嘲弄,“你在意归宁,而且在意得要命。”

李莲花喉结动了动,终是没接话。他抬眸深深看了笛飞声一眼,那眼神里藏着无人能懂的挣扎,随后转身便走。

禅房的木门近在咫尺,他抬手悬在门扉上,指尖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那扇门后藏着他不敢面对的真相。

夜风卷着庭院里的落叶掠过脚踝,李莲花转身坐在石阶上,抬头望着头顶的满月。

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几分茫然——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横冲直撞、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可面对归宁,他却像个迷路的孩童。

这份心意里到底掺了多少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情感?他说不清。

起初救归宁,只当是救了个普通孩子,可朝夕相伴的日子里,羁绊像藤蔓般悄然生长,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教归宁耍剑,从握剑的姿势到出剑的时机,耐心得不像曾经的李相夷。

他教归宁做人,告诉他人心险恶,却又忍不住护着他的单纯。

他耗尽心力帮归宁解除金针锁骨之痛,看着他从怯懦变得挺拔,比自己当年成名还要欣慰。

后来归宁用心头血救他,他清晰地感觉到碧茶之毒在体内消融,多年的痛苦终于画上句点。

这两年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从初遇到如今,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可这份情感到底是什么?是亲人的牵挂,还是恩人的感激?

他不敢深想,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多就不能了。

归宁心性单纯,若是知道自己这份超越寻常的在意,恐怕难以接受。

他攥紧拳头,指尖陷入掌心。以后归宁闯荡江湖,总会遇到喜欢的人,会有自己的朋友,会有新的生活。

这样想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烦乱得让他喘不过气。

这一夜,李莲花坐在庭院里,直到月亮西斜,终究还是没理出头绪。

次日晨光微亮,李莲花正坐在床边帮归宁擦拭额头,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几人推门而入,为首的纪汉佛拱手道:“李神医。”

李莲花转身,看到佛彼白三人,眼眸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随即起身招呼:“哦,是几位院主啊。”

纪汉佛点头,目光落在榻上的归宁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无碍,李小公子为帮我们寻人受了伤,我们几个特意来道谢。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希望能帮到他。”

“多谢纪院主。”李莲花拱手接过药瓶,语气平淡,“归宁的伤已经无碍,只需好好休养即可。”

“昨日多亏李神医兄弟二人,我们才能寻回少师剑。”纪汉佛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身后的云彼丘身上。

云彼丘抱着剑匣上前,将其轻轻放在李莲花身旁,抬眸与他对视片刻,随后起身退到一旁,眼神紧紧盯着他,不愿错过任何细微的反应。

“我们特意将少师剑带来,让李神医一睹风采。”纪汉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李莲花垂眸看着那熟悉的剑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笑意掩盖:“哈,几位院主可真会开玩笑。这可是少师剑,我一个江湖游医,哪有资格看?”

“李神医言重了。”纪汉佛笑着打断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何不上手试试?”

李莲花顿了顿,随即点头笑道:“那我就试试?”

纪汉佛点头应允,李莲花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剑匣。

少师剑静静躺在其中,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一如当年。

他握住剑柄,用力向上拔,可剑身却纹丝不动。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加了几分力气,手臂青筋微显,剑依旧没动。

“实在是见笑了。”李莲花无奈地松开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可惜,“这把剑,我实在拔不动。能摸摸剑身,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他将剑放回剑匣,推到纪汉佛面前:“还是请几位院主收好,这剑也挺沉的。”

纪汉佛垂眸微笑,语气看似温和,却藏着几分审视:“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李神医不曾习武,的确拿不动这把剑。”

李莲花点了点头,陪着笑,一副惋惜的模样。

就在这时,白江鹑忽然开口,眼神里带着怀疑:“呃,李神医,在下一直有个小小的疑问——你为何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

纪汉佛和云彼丘听到这话,立刻不动声色地看向李莲花,目光锐利得像要穿透他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