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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从容:“白院主有所不知。我是个江湖游医,居无定所,救死扶伤是本分。可江湖险恶,我救的人有好有坏:救了好人,坏人会来寻仇;救了坏人,好人又不待见。这赏剑大会人多眼杂,我戴个面具,也是为了自保,还请院主见谅。”

“李神医,”云彼丘实在按捺不住,语气带着试探,“为何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

李莲花眼眸微挑,故作疑惑:“见过?”

“没错。”云彼丘点头,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不肯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总觉得你的身形、语气,都有些熟悉。”

李莲花低头思索片刻,忽然抬头,语气难掩激动,伸手就要去抓云彼丘的手臂:“难不成,云院主,你见过我的兄长?”

云彼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语气迟疑:“你兄长?你还有个兄长?”

李莲花的手僵在半空,讪讪地收回,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不好意思,云院主,是我太激动了。没错,我确实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

“我娘亲给我们取名,一个叫李莲蓬,一个叫李莲花。李莲蓬是兄长,我是弟弟。我们从小家境贫寒,兄长出生没多久就被一位老人抱走做了义子,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不过我听说,我这莲蓬哥哥在江湖上好像还挺厉害的。所以这世上有个和我相像的人,也不足为奇。”

白江鹑听着这话,扭头看了纪汉佛一眼,小声嘀咕:“李莲蓬?”他在脑海里搜寻着江湖上的名号,却始终没想起有这么一号人。可看李莲花的神色,又不像在说谎。

纪汉佛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落在李莲花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真的!千真万确!”李莲花哈哈一笑,用力点头,像是在强调自己说的是实话,“我从不骗人的。”

云彼丘眼眸微眯,不肯就此罢休,又抛出一个问题:“李神医既说家境贫寒,那莲花楼做工精致,价值不菲,又是从何而来?”

李莲花脸上的笑意收敛,语气变得认真:“当年我在海边发现一艘破旧的船,它飘在海上,没人管。我就把船上的木块捡回来,一点点拼成了莲花楼。几位院主若是不信,可以去海边问渔民,他们都见过那艘破船。这莲花楼,绝不是我偷来的。”

白江鹑见李莲花神色坦然,连忙打圆场:“李神医,这是哪的话!彼丘就是随便问问,您别往心里去。”

云彼丘也顺势说道:“是在下冒犯了,还请李神医海涵。”

他朝身后的手下递了个眼色,手下立刻端着一个食盒上前。

云彼丘看着李莲花,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殷勤:“在下多有得罪。想必李神医从昨夜至今还未吃过东西,这是我特意差人从醉江楼买来的花生粥,您尝尝?”

“嗨,辛苦云院主记挂。”李莲花点头微笑,“那就多谢了。这位小兄弟,你把粥搁在桌上就行,我一会儿吃。”

“这花生粥凉了就不好吃了,岂不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云彼丘步步紧逼,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还是趁热喝了吧。”

榻上的归宁其实早在几人进来时就醒了,他一直闭着眼睛,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总觉得这几人是在有意试探哥哥,或许他们已经怀疑哥哥就是李相夷了。

可既然怀疑,为何不直接问,或是去查,偏偏要用这种方式试探?

听到云彼丘要让哥哥喝花生粥,归宁再也躺不住了。

他也是偶然间发现哥哥花生过敏的——那是在碧茶之毒解了之后,哥哥突然说想吃花生酥,他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

可哥哥只吃了一口,脸上就起了大片红疹,呼吸困难。

后来他才知道,哥哥是在试探体内的碧茶之毒是否全消——之前因为碧茶之毒,哥哥的身体对许多毒物都有抗性,近乎百毒不侵。

如果佛彼白石也知道李相夷花生过敏,还特意用花生粥来试探,这真的是昔日同门兄弟该做的事吗?

归宁心里又气又急,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故意咳嗽了两声,声音不大,却足以打断眼前的僵局。

李莲花端着粥碗的手骤然顿住,他立刻扭头看向榻上,看到归宁醒来,连忙放下碗,快步走过去:“归宁!”

归宁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哥,外面好吵啊,出什么事了吗?”

李莲花顺势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笑着解释:“没什么,几位院主过来慰问你,还送了金疮药。”

花生粥的试探被打断,云彼丘皱了皱眉,却也无可奈何——归宁毕竟是为了乔婉娩受的伤,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逼着李莲花喝粥。

纪汉佛走上前,目光落在归宁的伤口上,语气带着几分关切:“李小公子醒了?伤口可还要紧?”

归宁虚弱地摇了摇头,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他暗中运起内力,悄悄将伤口撕裂。

鲜血很快透过绷带渗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布条和里衣。

李莲花看到血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歉意看向佛彼白:“几位院主,实在抱歉,好意我心领了。归宁的伤口裂了,我得先给他换药。”

话落,他就转身去拿药箱,动作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佛彼白三人站在原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只能和李莲花道别,转身离开了禅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李莲花立刻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归宁的绷带。

看到那撕裂的伤口,他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却又被微垂的眼眸悄悄掩盖。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故意的吧。”

归宁听到这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看着李莲花紧绷的侧脸,讪讪地笑了笑:“哥,我……”

李莲花抬眸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语气软了下来:“没事,疼吗?”

听到“哥”这个称呼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归宁鼻子一酸,点了点头:“疼。哥,那个粥……给我喝吧,我饿了。”

李莲花抬眸看着他,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归宁是怕自己再被试探,想把粥喝掉,断了别人的心思。

他帮归宁包扎好伤口,系好衣服,端起那碗花生粥走过来,坐在床边,拿起勺子,小心地吹了吹,才喂到归宁嘴边。

两人都清楚彼此的心思,也都明白这碗粥的意义。

只是李莲花喂粥的手微微发颤,心里满是心疼——归宁总是这样,为了帮他躲过试探,宁愿伤害自己。这份心意,就算他想忽视,又怎么可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