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礼看了眼一圈的人,没找到施母,“妈呢?”
苏父脸上的喜悦一僵,“没事,你妈以为你……出事了,伤心到昏厥了过去,这会在卧房睡着。
她这几日也没休息好,趁着这次昏迷,让她好好睡一觉。”
宋辞礼脸上浮现一抹愧疚,“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苏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先生,你刚刚说的这真是鲛人心脏?”几个家庭医生现在似乎有了一丝相信。
时逸戈一脸得意,“这还能骗你们?跟你们说了几遍,你们就是不信!
现在看到岑叔叔生龙活虎的样子,总信了吧?”
“这?没有亲眼见到活的鲛人,确实很难想象。
不过岑先生能有这机缘,也是命不该绝,我们是该恭喜一声。”几个家庭医生总感觉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不知我们能否切那么一小块这个鲛人之心带回去研究?”有个年纪大的医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你们得问宋少,是他买的鲛人之心,你们想研究,必须去问他。”这事,时逸戈也做不了主。
这指甲盖的一小丢丢,都得几百万,简直贵到离谱。
宋星河这会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开心,钱在他眼里更是无所谓。
他大手阔绰一挥,“要多少自己割。”便追着父亲的脚步走了出去。
家庭医生面面相觑,这真的让他们自己割啊?
“我来帮你们割。”时逸戈撸起袖子自告奋勇。
宋辞礼在一众亲戚面前露了个脸,只为让大家彻底确信他已经没事,避免后期不必要的传谣。
苏父缓过神来后,“各位亲友,我儿子如今已经没事,过几日会办一场康复宴,再请各位前来相聚!”
所有亲戚也知道病人刚恢复,需要休息,也就没再打扰他们,关心了几句便陆陆续续离开了广福园。
“醒了就好,可吓死我们了。”苏明远收到妹夫要不行了的时候,一身家居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赶了出来。
恰巧,宋星河从里面走了出来,苏明远越看越满意,这家要没了大外甥早散了,“大外甥,真是好样的!”
“舅舅,外公外婆,我正好有个事要跟你们说。”宋星河略微斟酌了下用词,“其实——”
宋辞礼接了他话,“媚儿还活着,我得去找她。”
“什么?”苏父眉头皱紧,怀疑儿子脑袋坏了。
“真……真的?”梁母抽了一口气,紧紧捏着身边苏父的手臂。
苏父虽疼得一脸扭曲,震惊过后更多的是惊喜,“辞礼,你说真的?”
这些年来,他是知道这个女婿的本事,说一不二,从不说假话,既然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绝不是空穴来风!
“爷爷、外公外婆,是真的,我查到了可靠消息,其实人一直就在澳洲。”至于为什么不回来,他还在查。
“是岑宥安。”宋辞礼无比肯定,“当年的事,是他一手安排,天衣无缝到我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问题。”
他曾经一度怀疑过媚儿可能活着,派去濠镜澳的人到现在都还在盯着那个植物人。
没想到他自己来了个金蝉脱壳!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宋星河捏着手心,面色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把时逸戈拍的那几张资料给他们看。
也不知道他爸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
宋辞礼余光瞄到了自己儿子的异常,“你有什么瞒着的事,一并说出来,不用扭扭捏捏。”
宋星河委婉说道:“这个……其实爸,您也知道这都二十年了。
二十年的时间,你看我们周边的环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人也一样,也会变。”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他一个表情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妈她……她好像有了个女儿。”他的话犹如平地一个炸雷,雷的大家呆愣在原地。
宋辞礼满眼通红,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女儿,是女儿。她活下来了,还给我生了个女儿。”
苏父当时是知道点情况的,这会脸上的惊讶稍微没那么夸张。
宋星河叹了口气,“爸,你臆症了?”
“时逸戈,把你的手机拿过来!”宋星河朝房间里喊了一声。
“来了,马上!”他正好分割好一小块心脏,将铁盒子给锁上。
“你们得赶快拿回去保存,到时候失了效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时逸戈看着几人,好意提醒一句。
“会的会的,我们待会再给宋先生身体做一次检查,确保没问题后,他们留下,由我亲自将这东西带回实验室。”
时逸戈带着手机来到了宋星河面前,“给,早给你准备好了。”
宋星河将手机翻到了最后一页,递给了宋辞礼。
“爸,您先看了再说。”
宋辞礼接过手机,用惯了智脑的他,这会看着这个傻瓜手机,眸中一闪而过的嫌弃。
待看清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后,他眸里翻涌起积压已久的思念。
“二十年了,妈容貌上没有多大变化,所以我一开始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她。”宋星河道。
宋辞礼微颤着手抚摸着这张照片,“是她,就是她,她还是这么年轻。”
宋星河见他只盯着这一页凝视着,提醒他道:“您再往后翻看。”
他不舍地凝视着几眼,“待会,你将这照片发到我的手机里。”
“我也要,大外甥,给舅舅发一张,我回去打印出来,放大给你外公外婆看!”一旁的苏明远激动地举了个手。
宋至贤凑近看了几眼,虽疑惑但还是很肯定是弟妹,“还真是弟妹,辞礼,这事你要怎么做?”
宋辞礼没有说话,他翻到了后面一页,当看到这张跟岑宥安相似度极高的脸时,瞳孔骤然一缩。
他看了眼下面详细的资料,“岑朝暮,一九八六年,十八岁,精通华语、泰语、英语,擅长芭蕾舞……
时间能对上,只是怎么会这样,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
“朝暮……这个名字是我跟她说好的名字。”宋辞礼思绪飞远,“朝暮星河,朝暮……”
“爸,我见过她本人。”宋星河话一落,宋辞礼抬眼盯着他,“她——”
宋星河叹了口气,“跟照片一模一样,她长得一点也不像你。”
宋辞礼似乎早已释然,“没关系,无论这孩子是谁的,我至始至终在乎的都是一个她,我爱她。
这孩子愿意过来,我会待她如亲生女儿,她不愿意过来,我也不会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