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一家还没从苏媚儿活着的消息中回过神,这会又听到苏媚儿又成了家,皆是一脸的茫然。
“我闺女肯定是不愿意的,她……她已经不喜欢那个挨千刀的岑什么安!”梁母急忙为苏媚儿解释。
按女儿的性格,要是她真想和那姓岑的在一起,还有现在这个女婿什么事!
苏父欣喜的脸上骤然凝重起来,对比梁母的感性,他更理性一些。
“辞礼,不管媚儿之前和你如何相爱,但有些事错过了就已经是半辈子了。
我知道,这很不公平,因为有些人的介入而破坏了你们,但媚儿又何其的无辜?
我希望你能够尊重她,若是她没有选择你,你也放过她吧!”做父亲的,只会无条件偏向自己的女儿。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梁母拉了拉他,虽然话糙理不糙,她也是认同的。
但现在女婿刚大病出来,这不是在戳他的心肺嘛!起码……起码也得缓缓再说。
宋辞礼唇角紧抿成僵硬的弧线,下颌线因紧绷而越发地棱角分明。
下一瞬,他松开了紧攥成拳头的手,“爸妈,我要是能放手,那么这些年来早便放下了。”
苏父看着他削瘦的脸,动了动唇角,最近化作一抹叹息,“你……唉!”
正是不可否认他的这片真心,所以苏父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劝他。
宋至贤本也想劝弟弟几句,但正如他刚刚自己说的,要是能放得下,也不会等到现在。
都随他了,人生已经错过好多年,下半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会支持。
原本喜悦的氛围一下冷了不少,苏明远看了眼沉默下来的两家人,出声道:“大外甥,你说要去澳洲是哇?
我能不能一起去,我想亲自将妹妹带回来。”
至于媚儿的另一个孩子,他自然也是关心的,想来也跟他女儿差不多大,只是现在也不适合说这个孩子的情况。
宋星河想起那艘星辰自由一号里的场景,公海可是法外之地,不受任何国家法律的保护。
至于澳洲,他已经有安排,也不需要舅舅过去。
“舅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件事很复杂,也极具危险。
我不方便跟你透露太多,但你放心,我已经派了人去澳洲了,人我是一定会带回来的!”
岑朝暮,只有你来了,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怎么还扯上危险了?”梁母急得拍腿。
宋星河解释,“外婆,妈没有危险,这个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妈安全带回来的。”
苏明远其实不怕危险,但也怕给他们添麻烦,既然大外甥不让他去,那他就听大外甥的话。
“需要舅舅出力的地方,尽管说,不管是钱还是人脉,这点能力舅舅还是有的。”
“好。”宋星河松了口气,还是这二舅遇事最冷静通透。
两家人帮着收拾了院子,顺道在广福园吃了个中饭,才离开。
宋至贤因着请了假,固也没有离开,干脆守着自己弟弟。
施母没有醒,宋父吃完饭,就守在她身边。
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两人,空气中凝固着肃穆。
宋辞礼薄唇紧抿,冷硬的脸上比往日里多了一分柔和。
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干练大背头发型,在一病不起后,便随意了起来。
此刻他额前碎发半掩眼眸,露出的瞳孔墨色沉静,“星河,现在只有我和你,将你刚刚未说完的话,全部说出来。”
宋星河点了点头,“就知道瞒不过爸,不过爸放心,我出手不会有闪失,一定会将妈带回家!”
宋辞礼紧皱眉头,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我信你的能力,但那个人不是你一个后辈能轻而易举对付的。”
宋星河骤然收拢嘴角的弧度,俊朗的五官与面前的成熟男人如出一辙的锋利。
“爸,我虽还没有与他正式交锋过,但他只要有害怕失去的东西,这一次必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捏紧拳头,“我要他向您忏悔,偿还这些年来的夺妻、夺母之债!”
宋辞礼垂眸陷入了沉思,他现在要绸缪的不止是眼下的这个世界,更是要应对醒来后该面对的问题。
谁让他爱上的人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就算前路坎坷布满荆棘,他也得克服!
“爸,岑朝暮她现在也是深陷泥潭,岑家那个人也在想方设法救她出来,而我趁此机会正好将她带回来!
妈那里我也已派人前去营救,要是顺利的话,不出一个星期,妈就能回来!”
“刺啦——”椅子在地板上拖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宋辞礼刚站起来身,宋星河也立马起身想扶他,“爸,你小心——”
“我还没有瘫痪。”宋辞礼挥手拒绝了他的搀扶,宋星河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宋辞礼唇角微微翕动,渗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星河,我知道你心中的恨,但我也想提醒你,勿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她就算不是我的女儿,但也是你一半血脉的妹妹。”
宋星河额间青筋如游蛇隐现,隐忍着心中的痛处。
“爸,我是为您打抱不平,凭什么他们踩着我们支离破碎的家庭,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要是放以前,宋辞礼或许也会这样愤恨,恨不得岑宥安死无葬身之地!
但从知道这里只是一个精神世界后,他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在浩瀚星际中,二十年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虚拟世界。
一切才刚开始……
“有些折磨是生不如死,但岑朝暮她不该是你报复的对象。”光就这个名字足够让他心头升起一阵暖意。
他确信,媚儿还是爱他的。
宋辞礼认真严肃地看着宋星河,“我和你妈妈要是有个女儿,她的名字也是朝暮。”
宋星河眸色微动,缓缓松了眉头,“我知道了,爸。”
岑朝暮他可以放过,但她那个爸,他是不会放过的!
奢靡的舞会上,灯光熠熠生辉,照亮了整个纸醉金迷的场地。
岑朝暮坐在沙发上,抿着几口不知名的果汁,时不时欣赏着天花板上全息投影下的星空。
突然,边上的沙发凹陷了下去,她的身旁坐下了一个人。
岑朝暮看着身旁陌生的男人,默默地挪离他一些,“你哪位?”
闻言,男人的手掌掩住半张脸,一副十分受伤的模样。
“岑小姐,真让人伤心,咱们也就分开了几个小时,你就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