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春,许都的使者,带着天子诏书和曹操的“厚望”,历经跋涉,终于抵达了已是气象一新的南中核心——被刘基命名为“承汉城”(原秃龙洞附近扩建)的新治所。
承汉城外,旌旗招展,甲士林立,军容严整。新搭建的受诏台上,刘基身着玄色礼服(虽非诸侯制式,但已显威仪),身后文武重臣分列:法正、刘巴、是仪、孙邵、太史慈、童林、兀突骨、孟获、祝融夫人等悉数在列,人人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期盼。
使者宣诏的声音洪亮,在春日暖阳下回荡:
“制诏:咨尔故扬州牧刘繇之子基,幼承庭训,志虑忠纯,流离南徼,克绍箕裘。迩者,禀承天威,率服蛮夷,收复汉南故土,功在社稷,朕甚嘉之。夫南中之地,百越所居,乃武帝开边之旧疆,今既廓清,宜崇其制。兹以牂牁、越嶲、益州(郡)、永昌故郡及以南新附之地,置汉南州。擢升刘基为汉南州牧,使持节,都督汉南诸军事,封武襄亭侯(虚封,表姿态),锡以金印紫绶。尔其钦哉!勉思镇抚,永绥南服,克扬汉室之光烈,勿负朕望!”
诏书宣读完毕,全场肃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万岁!汉南州万岁!州牧万岁!”
士兵们用刀枪敲击盾牌,百姓们奔走相告。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流亡的孤军、化外的蛮夷,而是名正言顺的大汉州郡子民!有了这朝廷(哪怕是曹操把持的朝廷)的正式名分,一切行动都将披上合法的外衣!
刘基上前,恭敬地接过沉甸甸的金印紫绶(虽是象征,却重若千钧),面向北方许都方向,朗声谢恩:“臣基,叩谢天恩!必当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镇守汉南,开拓疆土,拱卫汉室,万死不辞!”
仪式结束,使者被隆重接待,厚礼相赠。私下会晤时,使者更是传达了曹操的“殷切期望”:“曹司空言,刘州牧少年英雄,国之栋梁。望州牧好生经营汉南,若能为朝廷收复交趾等更多失地,制约不臣(暗指刘表、刘璋),朝廷必不吝封侯之赏,乃至……裂土封王之荣,亦未可知也!”
刘基心中冷笑,面上却感激涕零:“曹司空厚爱,基铭感五内!请使者回禀司空,基必不负朝廷与司空重托!”
送走使者,承汉城陷入了持续的狂欢。但刘基和他的核心团队,却立刻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名分已定,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建州”大业!
州牧府(原都督府升级)议事堂,灯火通明。
刘基高坐主位,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汉南州牧。他目光扫过堂下济济一堂的英才,心中豪情激荡。
“诸位!”刘基声音沉稳有力,“天子诏命已下,汉南州正式设立!此乃我等心血所致,亦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接下来,如何将这汉南州治理成铁桶江山,进而南向开拓,全赖诸位鼎力相助!”
他首先看向刘巴:“子初!建制之事,刻不容缓!州府架构,当立即完善!”
刘巴成竹在胸,起身呈上一卷早已拟好的方案:“主公,巴已拟定州府架构草案,请主公与诸位审议。”
“州牧府下,设长史一人,总揽政务,巴举荐是仪是公,老成持重,可当此任!”
是仪起身谦谢,刘基点头认可:“是公不必推辞,长史一职,非公莫属!”
“设别驾从事一人,佐理州务,协调诸曹,巴举荐孙邵孙公,精于算计,善于协调。”
孙邵领命。
“其下分设诸曹:户曹,掌户籍、田赋、徭役;兵曹,掌军籍、粮饷、武备;法曹,掌刑狱、律令;工曹,掌工程、匠作、矿冶;学曹,掌教化、选士;仓曹,掌粮储、物资;市曹,掌商贾、市易、盐铁专营。各曹设掾、史若干。此七曹,乃州府运转之筋骨!”
刘巴一一说明,条理清晰,架构完整,远超汉代州郡常规配置,更贴近实际管理需求,显然融入了他的深思熟虑。
堂下众人听得频频点头,尤其是新设的工曹、学曹、市曹,直指南中发展的核心要害。
“善!极善!”刘基大为赞赏,“便依子初所拟!各曹人选,由长史、别驾与子初会同商议,尽快拟定报我!务求人尽其才!”
“诺!”刘巴、是仪、孙邵齐声应命。
刘基又看向法正:“孝直!对外破局,乃当务之急!武陵通道,进展如何?”
法正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狂士的自信:“主公放心,正已遣精干之人,携重礼潜入武陵,结交五溪蛮首领沙摩柯。沙摩柯其人,贪利而轻义,对我南中盐铁渴望已久。已有回音,其愿与我等暗中通商,只需避开武陵太守金旋耳目即可。首批商队,不日即可出发!此外,正已规划,待通道稳定,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常驻荆州,结交刘表麾下不得志之士,如伊籍之辈,以为内应,长远图之。”
“好!”刘基抚掌,“孝直谋虑深远!此事全权交由你负责!需要何物、何人,尽管调用!”
安排完政务外交,刘基目光转向军事核心:“汉南州初立,强军为第一要务!太史慈听令!”
“末将在!”太史慈踏步出列。
“命你为汉南州兵曹掾,总掌全军训练、武备、戍守!现有兵马,重新整编,分为三部:其一为‘破军营’,由你亲领,为我州主力野战精锐;其二为‘无当飞军’,由童林统领,专司山地、林间奇袭、侦察;其三为‘藤甲军’,仍由兀突骨统领,为我军攻坚破阵之利刃!各军需严格操练,汰弱留强,务必使我将士,皆能以一当十!”
“末将遵命!”太史慈、童林、兀突骨轰然应诺,声震屋瓦。
“孟获听令!”
“末将在!”孟获声音格外洪亮,如今他可是“州牧”麾下正式将领了!
“命你为抚夷中郎将,兼领新设的‘镇蛮校尉部’,统辖归附各部落夷兵,负责境内夷汉纠纷调解,边境巡逻,以及……未来向南开拓的先锋向导之责!”
“嘿嘿!主公放心!包在俺身上!”孟获拍着胸脯,得意地瞟了一眼身旁的祝融。祝融如今也被刘基正式任命为郡守,地位崇高,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意。
刘基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又道:“孟获将军,祝融郡守,你二人于国有功,于私……本牧亦当成全。待州府稍定,便为你二人主持大婚,亦为我汉南州添一桩喜事!”
孟获闻言,喜得抓耳挠腮,连连道谢。祝融虽略显羞涩,却也落落大方地行礼谢恩。堂上众人皆含笑祝贺。
最后,刘基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诸位!汉南州已立,然我等目标,绝非偏安一隅!子初先生所拟州域,南至大海,西接身毒,此乃我等誓言开拓之疆土!眼下,当务之急是巩固根本,积蓄力量!各曹各司其职,各军加紧操练,各厂矿全力生产!待武陵通道打通,内部稳固之后,兵锋所指,便是南下交趾(士燮),西通身毒古道之时!”
他站起身,走到堂前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手指划过那广阔的、尚未标注的南方区域,豪情万丈:“这万里河山,皆是我汉家故土!我等在此,不仅要建立一个强大的汉南州,更要以此为基础,再造一个堪比强汉的、囊括寰宇的‘新大汉’!诸位,可愿随我,共创这不世之功业?!”
“愿随主公!共创功业!万死不辞!”堂下所有文武,无论汉夷,无论新旧,皆被刘基的雄心壮志感染,热血沸腾,齐声高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看着这群情激昂的场面,刘基心中充满了无限的信心。文有法正、刘巴、是仪、孙邵,武有太史慈、童林、兀突骨、孟获,更有整个南中作为根基,汉南州这艘巨舰,已经起航!曹操,刘表,刘璋,孙权……你们在中原逐鹿吧!我的战场,在更广阔的南方!这盘天下大棋,我刘基,正式入局了!
承汉城的这个春天,因为一纸诏书和一个崭新的州名,注定要载入史册。而汉南州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