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三年夏,就在楚王刘基大刀阔斧推行新政、全力备战之际,一股诡异的暗流,开始在楚国看似稳固的南方疆土下悄然涌动。这股力量的源头,依旧指向那位蛰伏在幕后、不甘失败的南华老仙。
某处隐秘的海外仙山(疑似琉球或台湾某隐秘据点),雾气缭绕的洞府内。
南华老仙(分身)面色阴沉地看着一面水镜,镜中映出的正是楚国境内欣欣向荣的景象:新币流通,商旅繁盛,农田丰收,官仓充盈,百姓脸上少了战乱年代的凄惶,多了几分安宁。尤其是荆州、江东等新附之地,楚国的赈灾、免税、劝农政策效果显着,民心渐附。
“可恶!”南华老仙一挥袖袍,水镜波纹荡漾,景象模糊,“刘基此子……不仅武力强横,这治国安民的手段竟也如此了得!长此以往,民心归附,气运稳固,再想动摇,难如登天!”
他苦心策划的卑弥呼、贵霜帝国连环计,皆被刘基以力破巧,反而助其吞并江东、荆州,势力暴涨。直接刺杀又遭反噬,折了于吉,重伤左慈。眼见刘基的“楚国”气运如日中天,即将完成南方一统,北伐中原,若让其成功,他汲取“乱世气运”的谋划将彻底破产,甚至可能遭到本尊南华仙人的严厉惩戒!
“绝不能坐以待毙!”南华老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刘基根基在南方,其新政虽得民心,然时日尚短,根基未稳!且疆域辽阔,新附之地众多,必有可乘之机!既然外力难侵,那便从内部瓦解!”
他踱步沉思,脑中飞快算计:“张角虽死,然‘黄天’之余孽未尽!其女张宁,得其父部分真传,心怀仇恨,隐匿民间;其徒张鲁,假借五斗米道割据汉中,实乃我暗中扶持,如今汉中虽失,其人潜逃,正好可用!此次,不再搞席卷八州之势,那太过显眼,易被扑灭。而要星星之火,散布南疆,以宗教煽惑,挟裹流民,专攻其新政薄弱之处与粮草囤积之地!让其后方不稳,前线自乱!”
想到此处,南华老仙立刻行动。他取出一枚古朴的符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无形的讯息跨越山海,传向两个隐秘的所在。
一月后,荆州南部,武陵郡与零陵郡交界的深山密林中。
一处废弃的山神庙被修缮一新,成为了秘密据点。庙内,一名身着粗布麻衣、面容姣好却带着刻骨仇恨的年轻女子——张宁(张角之女),正虔诚地跪拜着一尊模糊的神像(实为南华老仙的化身投影)。她身后,聚集着数百名衣衫褴褛、眼神狂热的信徒,多是失去土地或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
“苍天已死,黄天不当立乎?”张宁站起身,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那刘基,虽是汉室宗亲,然其推行霸道,苛政猛虎,与暴汉何异?今,南华仙师再降法旨,令我等于荆南、江东、交州等地,再举‘黄天’旗,抗楚暴,均贫富!仙师赐下符水,可治病强身,更能得黄天庇佑!”
信徒们纷纷叩首,高呼“黄天当立”!他们在张宁的煽动下,将对新政不适(如某些地区土改触动豪强利益)、或遭受胥吏欺压的不满,统统归结于楚王的统治。
几乎同时,在交州郁林郡(今广西部分地区)的瘴疠之地,以及江东会稽郡的偏远山区,类似的秘密据点也在悄然建立。领头者,或是张角旧部,或是南华老仙新发展的巫觋,他们打着“黄天复兴”、“南华救世”的旗号,利用符水治病、预言灾异等手段,在信息闭塞、统治力量相对薄弱的边缘地带,暗中发展信徒,积蓄力量。
而另一关键棋子,原汉中割据势力首领张鲁,则在南华老仙的指引下,悄然潜入益州南部(靠近南中之地)。他凭借其五斗米道的组织经验和宗教影响力,以及南华老仙提供的少量资源(如粗浅丹药、迷惑心智的香料),在南中蛮族与汉人杂居的区域,重新拉起了一支以宗教狂热为核心的武装力量,号称“鬼卒**”,不时骚扰楚国边境州县,劫掠粮草,散布谣言。
然而,与此前张角起义的烈火燎原之势不同,这一次的“黄巾余孽”复起,显得雷声大,雨点小。
在荆州,几次小规模的骚乱刚刚冒头,就被当地迅速反应的亭长、游徼带领民兵扑灭。楚国推行的保甲连坐制度和高效的驿站通信系统,使得地方上的异常动向能很快被上层知晓。
在江东,一些试图煽动渔民抗税的妖人,直接被甘宁水师的巡逻队抓获,扔进了大牢。
在交州,虽然山高皇帝远,但楚王大力推行的屯田政策和医官下乡,让大多数百姓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对那种虚无缥缈的“黄天”许诺兴趣不大。张宁等人的活动范围,被牢牢限制在少数极其偏远的山区,难以形成大势。
江陵,楚王行宫。
刘基看着各地太守呈报上来的关于“妖人惑众”、“黄巾余孽作乱”的奏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南华老贼,果然贼心不死!黔驴技穷,只能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了。”他将奏章扔在案上,对下方的法正、庞统等人道。
法正捻须笑道:“大王明鉴。此等宵小之辈,只能在阴暗角落煽风点火,难成气候。我大楚新政惠民,根基日固,岂是几句妖言所能动摇?各地官府应对及时,足见新政之效。”
庞统小眼睛闪着精光:“不过,也不能放任不管。可命各地加强巡查,尤其是对新附边远之地,严查巫蛊,重赏举报。同时,可让格物院编些浅显的册子,派人到乡间宣讲,破除迷信,宣扬新政好处。双管齐下,这些鼠辈自然无处藏身。”
刘基点头:“就依士元之言。另外,传令张嶷(益州南部守将)、士燮(交州归附士族代表),对张鲁、以及交州的妖人,剿抚并用。愿降者,可给生路;顽抗者,格杀勿论!至于那张宁……”他眼中寒光一闪,“若能生擒,押来江陵,孤倒要看看,她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
命令下达,楚国的国家机器高效运转起来。新政带来的稳定和实惠,如同温暖的阳光,迅速驱散着南华老仙精心散布的些许阴霾。所谓的“黄巾复起”,在楚国强大的统治力和民心向背面前,更像是一场拙劣的闹剧,未能掀起太大波澜。
南华老仙在洞府中,通过水镜看到各地起义接连受挫、信徒不断被清剿的景象,气得几乎吐血。他发现自己低估了刘基的治国能力,也低估了百姓对安定生活的渴望。
“刘基……你好手段!看来,寻常之法,确实难动你根基……”南华老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行非常之法了!张宁、张鲁……你们最后的用处,到了!”
一场围绕宗教煽动与民心争夺的暗战,在楚国广袤的南疆悄然进行着。虽然目前局势可控,但南华老仙的疯狂反扑,无疑给看似平静的楚国后方,埋下了一颗危险的种子。刘基的北伐大业,仍需时刻警惕来自暗处的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