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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操!操!”

黑子的怒骂在空旷的黑暗里撞出回音,又被那沉重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呼吸声吞没。他抡起那面坑坑洼洼的巨盾,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卡在门缝里、兀自疯狂扭动切割的金属蜘蛛腿猛砸下去!

“铿!铿!铿!”

火星子像节日的烟花一样四处乱迸,照亮了他因用力而扭曲的脸,也短暂映亮了门口一小片区域。那金属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硬得离谱,盾牌砸上去只能留下几道白痕,反倒是震得黑子手臂发麻,虎口崩裂,血顺着盾牌边缘往下滴。

“妈的!砸不动!这玩意儿是实心的星核钢吗?!”

门外的“清道夫”似乎被这攻击进一步激怒,另一条更细长、前端带着旋转钻头的肢体猛地从门缝上方刺了进来,直插黑子的面门!

“小心!”

林默一把扯开黑子,手中长刀由下至上猛地一撩,精准地砍在那钻头肢体的关节连接处!

“锵——!”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几乎要撕破耳膜。钻头被荡开,但林默感觉刀身上传来的反震力让他整条胳膊都麻了,刀锋竟然只在那关节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凹痕!这防御力,比外面的精英徘徊者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别跟它硬耗!把它推出去!”林默吼道,放弃了对关节的破坏,转而用刀身像撬棍一样,抵住那条最初卡进来的主肢体,试图将它往外顶。

黑子会意,也把盾牌边缘卡过去,两人一起发力,额头青筋暴起。

那金属腿在两人的合力下,竟然真的被顶得向外移动了一点点!门缝似乎扩大了一丝。

但就在这瞬间——

“嗡——!!!!”

门外更多的猩红复眼亮起,至少又有两只“清道夫”赶到了!它们没有丝毫犹豫,更多的、形态各异的金属肢体如同毒蛇般从扩大的门缝里疯狂涌入!有的带着切割锯,有的带着高频震动锤,有的前端喷射出蓝色的、散发着极度危险的低温寒雾!

完了!

门,守不住了!

夏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后蹭。阿雅强撑着想要凝聚精神力,但那巨大的、规律的呼吸声像无形的重压,将她刚刚聚起的一点精神涟漪直接震散,她喉头一甜,差点又晕过去。

那个老头,不知何时已经缩到了远处一个巨大的、布满管线的金属基座后面,只露出半张脸和那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战斗,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诅咒。

“顶不住了!头儿!”黑子用盾牌硬扛了一发震动锤的冲击,整个人像被卡车撞了一样向后滑退,一口血喷了出来。盾牌表面,一个清晰的凹坑正在蔓延开裂纹。

林默挥刀格开一道切割锯,火星溅到他脸上,带来灼痛感。他目光急速扫过这片黑暗的空间,手电光柱胡乱晃动着,隐约照出远处那些庞大设备的轮廓,还有高处错综复杂的管道和走线桥架。

不能退,后面是未知,但门口是即刻的死亡。

必须……

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金属大门内侧,靠近顶部的位置。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方形面板,面板上方,有一个红色的、巴掌大小的拉杆,拉杆旁边用早已褪色的古老文字标注着:

【紧急隔离\/泄压】

没时间思考了!

“黑子!夏深!按住我!”林默嘶声大喊,同时身体猛地向下一蹲,然后如同炮弹般向上窜起!

黑子虽然不明所以,但对林默的命令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他怒吼一声,用受伤的身体死死顶住盾牌,暂时挡住了又一轮攻击。夏深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用尽吃奶的力气抱住林默的腰,把他往上托!

林默借力跃起,左手死死抓住门框上方一处凸起的结构,右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了那个冰冷的红色拉杆!

“给老子……动!”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下一拉!

“咔嚓——!”

一声仿佛某个沉睡巨兽骨骼错位的脆响!

紧接着——

“轰隆隆隆——!!!”

不是爆炸,而是某种沉重到极致的金属闸门,从大门上方和两侧的墙壁内,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轰然落下!速度比之前的滑门快了何止十倍!

那几条已经探入门内的“清道夫”肢体,在这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如同脆弱的树枝,瞬间被厚重的紧急隔离闸门齐根切断!

“吱——嘎——!”

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和门外“清道夫”发出的、一种从未听过的、混合着高频警报和某种机械嘶鸣的尖锐噪音同时响起!

几条闪烁着电火花的断肢掉落在门内,像被砍掉的蛇头一样,还在神经质地扭动着,但很快就失去了活力。

门外,巨大的撞击声和切割声疯狂响起,但那道厚度超过半米的紧急隔离闸门,只是微微震动,纹丝不动。猩红的光被彻底隔绝,只有沉闷的、不甘的噪音还在隐约传来。

安全了……暂时。

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黑子直接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夏深看着地上那几条还在微微抽搐的金属断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寂静,再次降临。

不,不是完全的寂静。

那道沉重、缓慢、规律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清晰了。

而且,似乎……更近了?

林默从门上跳下,落地时牵扯到肩胛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抬起手电,光束颤抖着扫向黑暗空间的深处。

光柱掠过冰冷的金属地面,掠过那些沉默的、巨大的、如同史前巨兽骨架般的设备阴影,最终,停留在极远处,那片最为浓重的黑暗之中。

在那里,在手电光勉强能够触及的边缘。

他看到了一排……或者说,一片。

巨大无比的、如同船舱隔板般的金属结构,正在随着那沉重的呼吸声,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亘古不变的韵律,微微起伏着。

那不是设备。

那看起来,更像是……

某种活物的……胸腔外壳?

呼吸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